“我、我不想让爸爸失望。”

玲奈咬着嘴唇，“快想啊，快想啊。”但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下面一句。

“唉。”语文老师叹了口气，把书还给玲奈。

玲奈有些绝望的接过书，却没有想到，语文老师并没有让她留下来继续背，而是说：“回去认真背，下午来我办公室再背一遍给我听。”

玲奈愣住了：“不、不留我了吗？”

“留做什么？”语文老师诧异的看了一眼玲奈，忽然明白了玲奈心里想什么，苦笑声：“你以为我爱留你们吗，留你们下来，我有什么好处。”

说着，语文老师没有往日的尖锐古板，仿若卸下了伪装，反到真的有了种五十岁老人的慈祥感觉。

玲奈心里像是被触动了一下。

“你这样背书真的不行。学习不是要别人跟在屁股后面，要自觉要主动。要知道高中的老师，可不会有时间理你。还以为会跟初中老师一样，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催促你吗。”

语文老师叹气道，摸摸玲奈的小脑袋，注意到她头上的双马尾，刚刚慈爱的样子，又转变为了严厉：“学生怎么扎这种头发，不伦不类的。”

玲奈是混血，头发是金色，学校没有强迫她染成黑色。金色头发就忍了，怎么又扎成双马尾。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抒发个性的地方。”

语文老师解开玲奈的发带，给她扎了个干爽的单马尾辫。

上下瞧瞧，老师满意的说：“这才像个学生！”

“唔，我的双马尾。”

原来有些触动的玲奈，现在有些嫌恶的摸摸后面的马尾辫，爸爸给她扎的双马尾，才刚刚过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又变成了丑丑的马尾辫。

“果然老巫婆就是老巫婆。”

玲奈磨磨虎牙，心里这样想，但看老师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

“真是麻烦你了老师。”伊月不好意思的小声说，“玲奈在学校是不是又调皮了。”

老师哼的一声，伊月不说还好，一说心里就来气，当场就劈头盖脸的好好训斥伊月一顿：“你怎么教孩子的！给她扎这种头发。你自己也是当老师的，孩子学习成绩怎么样，作业完成了没有，自己不关心的吗？做父母的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孩子学习成绩怎么进步！”

玲奈眨眨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被骂的伊月。

伊月垂着头，默默忍受，注意到旁边玲奈的眼神，尴尬极了。

老师与伊月是熟识，和伊月很有缘分。

高中就是教伊月语文。伊月后面工作当了老师，她还是年段长，压伊月一个头。

伊月现在不做老师了，因为当老师的时候被学生缠着，对学校影响不好。身体也不行。两个女儿都上了初中，缺少照顾，伊月索性就辞了工作，专心在家里照顾女儿。

“不当老师了，现在你做什么工作？”老师开始与伊月聊家常。

“没做什么，现在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伊月道。

老师皱眉道：“你照顾孩子，你老婆去哪了？”

伊月面对这个问题有些尴尬，小小声说：“她在国外有工作，所以孩子只能由我来看了。”

老师摇摇头：“你一个男人怎么能留在家里看孩子不去工作。应该让你去工作，你老婆回来看孩子。”

伊月显得很尴尬，微微点头。

老师也不再多说什么，将问题回归到玲奈身上：“你也是当老师的，应该知道该怎么教孩子。她课后古诗背得不熟，你回家认真去检查。”

“嗯。”伊月点头，看了一眼玲奈，玲奈头垂得低低。

伊月问道：“老师，玲奈最近在学校表现的怎么样？”

玲奈听到伊月这么一问，顿时紧张的抬起头。

上次她在背后偷偷叫语文老师老巫婆，被她听到了。虽然她当时没有说什么，但这次一定会说给伊月听的。

“完了……”

但出乎玲奈的意外，语文老师没有告状反倒说：“中规中矩吧，也没有哪里表现不好的地方。就是上课容易分神、开小差。要是把心思花在学习上面，成绩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师……”玲奈意外的看着老师。

老师微笑：“回去记得认真背书，复习。”

“听到老师说的了吗，玲奈。”伊月对一边的玲奈认真道。

玲奈惭愧的低下头：“嗯！”

“这么晚了，你们也快点回家吃饭吧。”老师说道。

“嗯，您老人家也快点回去吃吧。”伊月微笑，对一旁傻愣着的玲奈说：“还不快跟老师说再见。”

“哦，老师再见。”玲奈反应过来，连忙跟老师说再见。

“嗯，再见。你们路上小心点。”

道别之后，伊月他们走出办公室。

语文老师笑容慢慢收敛，从窗户外看向走廊罚站的同学，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我可没有到回家吃饭的时候。”

从窗户看外面罚站的同学，他们的小动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站没站像，一点都没有认真在背书的样子。有是背靠墙壁在闲聊，有的无聊的用脚踢着墙壁，用手扣着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