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奈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却有个疑问：“爸爸，吴道子最后为什么要悔恨跳到江里啊。”

伊月笑笑，摸摸玲奈的头没有回答。

吴道子之所以后悔，是因为买凶杀人。后悔自己的罪行，犹如新死之人见到地狱种种。

没有见到地狱，如何画出地狱，如何使人共鸣呢？

……

杏子将故事写完，趴在桌子上哭。

故事最后一句话是：“人生本就徒劳无功。”

第一百七十六章 偶像

哭了一会，渐渐止住哭声。

杏子听到门口传来声响，立刻将眼泪擦干净，不停的眨眼睛，装作平常的样子。

奶奶进门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杏子说：“作业还没有做完。”说这句话的时候，杏子很心虚，因为是在骗奶奶，可假如不骗她，一定会被她责备。

奶奶柔声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杏子嗯的声，将纸笔放进书包。

奶奶见杏子懂事的模样，不禁叹道：“你自己要争气。有这样的父母，没有我跟你爷爷在，你会有多苦。”提到伤心处，奶奶不禁眼圈发红。

杏子懂事的递过纸巾，安慰的摸摸.奶奶手臂，心里也很难过。

奶奶手笔划着：“你九月的时候就跟着我。你妈狠心，连奶粉都不买给你，给你买葡萄糖。小孩怎么能喝这个，最后还是你大姨从北京给你寄了罐牛奶。”

奶奶继续说，咬着牙道：“提到你妈，就让人生气。做父母的，怎么能这样对孩子。你妈假如打电话给你买什么东西，你千万不能要。她在家的时候给你买过什么？现在你长大了，给你买，就是怕等她老的时候，没有人照顾她。等她老了，你千万别理，做人要有志气！”

杏子没有说话，心里想：“妈妈有千般不是，也还是我妈。我不收她东西，等她老了，一个人过不下去，我还是会接济她。”觉得奶奶太过偏激了。

奶奶说完，又转了念头：“不行，什么都不拿不是太亏！她是你妈，总该拿她点什么！她带你出去吃饭，你就吃，带你买东西，你就拿。”

杏子觉得奶奶太市侩了，垂着头一言不发。

奶奶叹气说：“算了，你也别管太多，早点睡吧。”出门，嘴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什么。

又过会，奶奶进来道：“你还没有睡吧，陪我出去拜下仙公。”

杏子刚换到衣服，坐在床上，听到奶奶叫她，没有办法，只能起身陪奶奶去厨房。

厨房上有个供台，上面有香炉点着香。

奶奶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好人进前，坏人退后”，念完让杏子念。

杏子不信这个，觉得是迷信。

假如真的有神仙，那努力有什么用。

奶奶口中小声念道：“求我儿子变好，不再赌博。求我孙女变得聪明，读书读得好……希望她父母不要离婚。好人进前，坏人退后。”

杏子觉得心里苦涩，奶奶或许并不是信什么神仙，只是想找个慰籍。

“我会努力的。”杏子心中暗自道。

……

第二天。

玲奈兴冲冲将自己画好的画给杏子看。

玲奈画的是四格，用铅笔画的，并没有上色描边。

上面画的是可爱的小竹鼠，被人提起来，扭动自己的小脚。

“我没有中暑！”“我没有抑郁！”“我没有挑食！”“你好漂亮啊！”

杏子看着玲奈画的四格，感到好笑的笑出声。

“嘿嘿。”玲奈见杏子被自己的画逗乐，嘿嘿直笑。

杏子白了眼玲奈：“难怪昨天你夸我漂亮，原来是这个意思。”

玲奈吐舌头：“画得怎么样？”

“很可爱啊。”杏子觉得画的很不错，小竹鼠的可爱样子画的活灵活现。

玲奈道：“我觉得画得还是不行。我现在只能画画小动物，让我画稍微复杂一点的，就很难画出来了。”

“那也很不错。”杏子衷心的夸奖。让她来画，估计画的还没有玲奈一半好看。

“你说，我画副画送给语文老师怎么样。”玲奈道。

杏子奇怪道：“为什么要送给语文老师啊？”

“周天是语文老师生日。”

“诶，玲奈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