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怔了半响，叹了口气。

稀饭煮好，放旁边凉了一会。

杏子从柜子里拿出瓶酱油，倒在小碗里，从冰箱里拿出一小袋的小虾米撒在上面，用筷子沾着酱油，配着稀饭，就这样熬过了一顿。

杏子进爸爸房间，想问爸爸吃早饭吗。

爸爸房间满是酒气，呛得杏子想吐。

杏子轻轻推推爸爸：“爸爸，吃早饭吗？”推一下没有反应，连推了好几下，爸爸烦躁道：“干嘛！”语气很不好，他才睡多久，就来打扰他，别人不用睡觉吗。

杏子问：“爸爸吃早饭吗？”

爸爸烦道：“不吃！”

杏子委屈，明明自己好心问他吃不吃早饭，为什么这样凶她。转身还未走几步，爸爸忽然道：“早饭是什么？”

杏子怔了下，随后道：“稀饭。”

“配什么？”

杏子小声说：“没什么配的。冰箱里蛋煎完了，只有酱油和虾米配下了。”

杏子爸爸抱怨道：“有钱时候也不懂得买鸡蛋。你自己吃吧。”

杏子委屈的哦的声转头，想起什么回头问道：“那爸爸，我要不要稀饭给你留下，你起床在吃？”

爸爸生气道：“你自己吃，别给我留！”把被子蒙过头，感觉杏子好烦，真的笨，这样看不出来，一直烦他，真是烦死了！

杏子抿住嘴唇，将高压锅里的稀饭倒在碗里，放在一边。

稀饭还是温热，不能放进冰箱，只能放在一边。

现在是冬天，不是夏天，稀饭放在阴凉处，应该也不会坏。

等她回来的时候，中午拿来热热，当作午饭吧。

……

周四下午，美术课。

玲奈去讲台，将画交给美术老师。

美术老师点点头，将玲奈的画放在桌面的一叠画上。这叠画，都是玲奈班上同学的作品。

玲奈班上，有不少学生对比赛有兴趣，参加了比赛，居然其中还有几个学生的画画水平，不在玲奈之下。

要知道，玲奈现在的画画水平，可是练得很久，不是那些初学者可以比的，但玲奈的画作，在里面就是普通的水准偏上点，看来这次比赛，想拿名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玲奈看着在位置上专心画画完成美术作业的杏子，忽然想起什么：“杏子，你画交了吗？”

杏子拿笔的手僵住，摇了摇头。

玲奈急道：“那还不快交。今天是最后一天，再不交就来不急了。给我，我帮你交给美术老师。”

杏子挤出笑容说：“谢谢玲奈，但不用了。”

“什么意思？”玲奈愣愣的道。

杏子说：“我没有画。”

玲奈道：“你不是有参加比赛吗？画来不急还是什么？”

杏子摇摇头：“我把画撕掉了。”

“为什么？”玲奈不理解杏子为什么将画撕掉，是因为不满意自己的画作吗。

“我画得很难看，就不拿上去丢人了。”杏子这么说。

玲奈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觉得杏子想法有问题，重在参与嘛，但画也撕了，说什么也没用。看杏子的样子，好像也有点伤心，玲奈就避开了这个问题，与杏子开着玩笑，想逗乐她。

“谢谢了，玲奈。”杏子勉强保持笑容，心里感谢。

我画的真的太糟糕了，就跟我的人生一样糟糕。

“有你这样的朋友正好。”

杏子心里想着，看着乐天派一样的玲奈，由衷的露出笑容。

相濡以沫，便是如此。

……

今天周四，同样是奶奶回家的日子。

杏子到家，过了快一个小时，奶奶才到家。

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到现在才回来。

奶奶去做饭，看了眼冰箱不满道：“怎么什么都没有，蛋也没有。我不是给你三十块钱吗，难道你全去外面吃饭，就不会买点菜回来，自己做吗。”

杏子垂着头，也没有说自己钱全给爸爸拿去了。爸爸说是三十块钱过几天还，但到现在也没有见他有还的意思。

“我路上碰到你爸爸。”奶奶煮饭，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