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想明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吧。”威尔士亲王喝了一口就杯中已经暖喝起来的威士忌说道：“而且当时支撑我活下去的，还有对北方栖姬的复仇之心。”

“北方栖姬后来不是战沉了吗？”趴在修复渠的边缘，抢占了一个最舒服位置的缇都开口问道。

“所以我学会了喝酒，学会了如何让自己烂醉。”摇了摇杯中淡褐色的液体，威尔士亲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时间修复渠之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听懂亲王在说些什么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听不懂的，则被这种微妙的气氛弄的啥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就确认这艘深海潜艇栖姬就是当初救了你的潜艇呢？从你说的来看，在救你的时候，那艘潜艇还不是深海吧。”亚顿第一个终止了修理渠的安静。

“的确变了很多，但我不会认错的。”威尔士亲王看了眼变成咸鱼的深海潜艇栖姬，因为有特有的深海潜艇面罩，威尔士亲王并不能认清她的样子，不过亲王依然很肯定的说道。

“这倒也是，毕竟有过救命之恩。”亚顿话虽如此，但完全没有松开捆绳的动作。

“跟那个无关，只是能够以神偷的身份名扬天下的潜艇，无论是舰娘还是深海舰娘都只有一艘，不会有其他舰的。”威尔士亲王的一句话再一次换来了噗通噗通的落水声，就连一向淡定的亚顿都晃了晃差点没站住。

“啊！！？难道!难道，难道当初救了亲王殿下你的舰娘是……是那位？”纳尔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语气有失她一向的稳重。

“原来是那位啊。”因为纳尔逊的反应，想起什么的声望先是恍然了一下，然后立刻神色一黯的说道：“没想到她也变成深海了吗？”

“你们在说什么？不要打哑谜啊！”被弄的有点懵逼的缇都很不爽的说道，而且修理渠里懵逼的不知她一人，666号镇守府的诸位，233号镇守府的少爷都摆出你们在用什么密语沟通的懵逼表情。

在纳尔逊和声望的解释下，懵逼的众人才明白威尔士亲王所说的那艘神偷潜艇舰娘是谁来着。

一艘从诞生开始的百多年岁月里，虽然没做出什么丰功伟绩，只凭借一偷之力就成就传奇之身的英雄级舰娘，幻想舰娘鹦鹉螺号，当然，现在应该叫深海栖姬鹦鹉螺号。

因为她的传奇事迹太多，在舰娘阵营里，甚至有专门的杂志是用来把她的事迹编写成一个一个简直挑战舰娘脑洞的故事。

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挂的悬赏额度太高，被各大著名总督府联名通缉，这艘在幻想舰娘里成就最高的英雄潜艇说不准也是一位大明星来着。

“wowowo”wo酱听到这艘深海潜艇栖姬身份时候，wo了一大段向面前的舰娘们表示，就算在深海阵营里，神出鬼没的鹦鹉螺号也是传说。

“一代传奇啊。”看来从小也是看着鹦鹉螺号历险记长大的缇都知道这艘潜艇栖姬的来历，注视着对方身上标准深海舰装，缇都用着莫名的感叹调说道。

“也许对于她来说，变不变成深海没什么区别吧。”在wo酱和声望两艘不同阵营的老牌舰娘用不同视角阐述神偷鹦鹉螺的传奇故事后，在思维回路里勾勒出一艘阵营很中立舰娘形象的亚顿说道。

“她可是我们舰娘的骄傲，变成深海简直是对她的侮辱，一定是那群深海雪碧的阴谋才让她沉沦的。”纳尔逊用着脑残粉的语气大声喊道。

“wowowowowo”听到纳尔逊话语的wo酱似乎很不满的用她的专属语言反驳道。

“你们深海舰娘的行事方式，我见多了，你现在的解释就是掩饰罢了。”用自己观点理解wo酱说的话的纳尔逊并不知道自己闹出了一个大乌龙。

“咳咳……wo酱说，鹦鹉螺号明明是她们深海舰娘的骄傲，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舰人……wo酱你以后不要说脏话，不好翻译，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舰娘指手画脚了。”

亚顿没把wo酱说的那句舰人小三给翻译出来，说舰娘是人类的小三似乎可以理解的样子……不过遵循这种说法的话，人类的正妻是谁，深海么。

“哈？什么时候鹦鹉螺号大人是你们深海的骄傲了。”听到亚顿的翻译，纳尔逊才察觉到什么地方有点不对。

“wowowo”（她现在不就是吗！）wo酱毫不退缩的说道。

“不用吵了，你们还是问本尊吧。”说着亚顿弯下腰在貌似鹦鹉螺号的深海潜艇栖姬脸上点了下说道：“你现在可以说话。”

听到亚顿放开了自己说话的能力，嗯哼了两句发现自己终于能说话的深海潜艇栖姬眨了眨眼，用着有些无辜的语气说道：

“我的确是鹦鹉螺号，但是你们说的那些事情……我一件都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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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睡过头了。

☆、第九十二章 她所知道的和她已经忘记的

一艘舰娘在战沉之后，有一定几率蜕变为深海舰娘。

就像改造一样，也是自身的战斗力越高，蜕变可能性越大。

比如233号镇守府的女仆长声望，在自己把自己折腾跪了之后，整个身体都在马不停蹄的往深海方向发展。

如果不是亚顿出手帮忙，现在的不朽者舰娘声望就会变成一艘新生的深海战巡了。

可惜这种蜕变终归不是有序的改造，目前为止大家所公认的就是舰娘在蜕变成深海，深海在蜕变成舰娘的过程中会损失所有的记忆。

大约是因为这种基于灵魂的蜕变会损伤到这些东西，亦或是因为本质上的冲突，曾经的记忆直接被舍弃。

所以不管是从舰娘变成深海，还是从深海变成舰娘，基本上等于是放弃了过往的一切，重新开展了一段新的船生旅途。

唯一的区别就是，从深海变成舰娘会有一个独立的空白人格，但从舰娘变成深海就不一定有那么好运了，也许会从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只有本能的低级深海开始。

可惜这些尽管找不到缘由，但已经被公认的道理，放在这艘从英雄级蜕变或者说进化成栖姬的潜艇舰娘鹦鹉螺号身上就对不上号了。

在诸位舰娘的围观，以及战斗力远超自己的亚顿用着微妙的眼神注视下，鹦鹉螺竹筒倒豆一般把她觉得自己应该坦白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一点没有作为一艘深海栖姬，移动天灾的自尊。

曾经的传奇海贼（海上盗贼）舰娘鹦鹉螺号在变成深海之后，并没有丢失她还是舰娘时的记忆。

或者说，她认为自己的记忆并没有任何的缺失之处，但当纳尔逊问出几件的确有她登场的大事时，这位已经加入深海阵营的传奇海贼舰娘摆出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那些事的表情。

甚至包括曾经被她救过一命，一起相处了很长时间的威尔士亲王，她都是一副不认识，你是谁啊的样子。

她并不记得自己在当小偷到处打秋风的时候干了那么多大事件，也同样不记得自己跟在北方栖姬身后捡垃圾捡起一艘荣耀舰装被击毁，从英雄级坠落下来的威尔士亲王的事情。

“但为什么你能记得自己有过跟随北方栖姬身后的事情，却不记得跟在那艘栖姬后面做过什么呢？”纳尔逊有些无法接受的问道。

“什么叫我不记得啊，你们说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做过，这艘大波独眼龙我也根本就不认识，我只记得当初跟在那个深海小女孩身后是我这辈子最滋润的日子。”

在叙述自己经历的过程中稍微放心一点的鹦鹉螺有那么一点恢复栖姬威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