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检视了一边自己的状态,发现不能再糟了以后,她踏出了这条漫长旅程的第一步,向着墓地的中心前进着。
随着她的移动,鳞次栉比的碑林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墓园呈现在了眼前。
而她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套着破烂斗篷的人影背对着她。
尽管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看到同类,让她还是不自觉的靠了过去,企图进行人类社会最基础的交流——语言的沟通。
“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发出的声音,成功的引起了对方的反应,只见那个披着破烂斗篷的人,慢慢的转了过来,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
“额啊啊啊啊——!”
不成语言的嘶吼从他的喉咙中传出,他在看到晓美焰的瞬间,高举着一把断剑,冲了过来。
充满敌意的举动,激起了她的战斗意识,断剑挥了下来,她举起左手的盾牌挡了出去。
冲击传来,她经过魔力长久强化的身体,轻易的就把守墓人的攻击挥开,右手的球杆顺势就抽了上去。
充满危机的环境,和对方带有敌意的攻击,让她这一击毫不留情,球杆坚硬的头部,重重的砸在了守墓人的下颌,一下将他掀翻在地。
“搞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攻了上来!”
估摸着这一击应该能让对方失去知觉,她在确认对方倒在地上不再动荡之后,出于现代社会不会对同类下杀手的心态,她并没有趁机补刀,而是越过这个她认为已经昏厥的奇怪家伙,继续往前走去。
不远处,在墓园中心,一个缺了口的巨大石盆摆放在这里,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影躺在缺口上,身上泛着氤氲的白色光雾;石盆后方不远处,一排鲜红的字迹,如同被火焰烙印在地上,泛着火光。
这奇特的现象无疑很吸引眼球,但另一个蹲在石盆前,背对着她的身影,更引起了她的警觉。
破烂的斗篷,从中露出的惨白胳膊,都提醒着她刚才那危险的一幕。
不过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盼着刚才的遭遇只是特例,而这些人类还是能够正常沟通的。
“请问……”
“额啊啊啊啊——!”
言语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背后传来的嘶吼打断。
听到了冲着脑袋而来的破空声,她来不及多想,侧身翻滚了出去。
用背部受力,她起身的同时,让自己面朝了攻击发出的方向。
只见刚才被她打倒的守墓人,正缓缓直起因挥剑而弯下的身子,嘶吼着的嘴中,还能看到因她的击打而断裂的牙齿。
她谨慎的和他保持着距离,盾牌下意识的顶在身前,思考着到底应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局面。
另一个石盆前的守墓人,在听到响动后,也手持着断剑,向她走了过来。
不出意外的,这个家伙同样打破了她沟通的妄想。
脚步加快,断剑举了起来,他在冲过来的同时,毫不犹豫的向她刺下了断剑。
既然沟通已经无效了,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左臂再次挥出,格挡开断剑的同时,球杆就要挥舞出去。
但现在,她要面对的可不是一个敌人,被她打中过的守墓人,在同时发动了攻击。他跳跃了起来,一举拉近了距离,断剑反握,对着她直插下来。
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这个快速接近的身影,她勉强停下了挥击的动作,向着后面翻滚出去。
断剑擦着她刺了过去,被刮擦到的后背,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
略微有些狼狈的起身,被她格挡掉一次攻击的守墓人又再次冲了上来。
晓美焰没有再选择格挡,反而借着武器长度的优势,在他的断剑刺中她前,将球杆砸到了他脸上。
一如最开始的翻版,这个守墓人被她的力量砸飞了出去,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但还有一个家伙,仍在发动攻击。
仅剩一人之后,她应对的选择就多了很多,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最实用的方式,弹开攻击后,再进行反击。
守墓人第二次被她击倒在地。
然而这远不是结束,在第一个被趴下的家伙再次挣扎的站起来后,她意识到,以让对方失去意识为前提的攻击,完全解决不了眼前的局面。
难道说,必须要下杀手,才能阻隔他们的敌意吗?
晓美焰,作为一个经历了不知多少次轮回的魔法少女,死在她手上的魔女和使魔不计其数,但是“同类”这个名词从来不在她能痛下杀手的名单中。
她犹豫了,可她的敌人不会犹豫。
从地上爬起来的守墓人们,嘶吼着再次向她发起了攻击。
面对毫不留情的攻击,她选择了逃避。
绕过墓地中心的石盆,她向着墓地的大门奔跑而去。
思想在杀与不杀的、理智和人性的抗争中挣扎,她忽略了墓地中存在更多敌人的可能性,直到她看到出口旁,蹲着的第三个守墓人时,再想做出反应已经晚了。
燃烧着火焰的弩箭,在这一瞬间命中了她的肩膀。
肉体被撕裂带来了疼痛,火焰的烤炽持续的煎熬,但更让她难受的是来自同类的杀意,她脚下不受控制的一软,被一块石砖绊倒在地。
逃避所种下的恶果还没有结束,第四名守墓人从一个残垣后冲了出来,他手上所持的可不是什么断剑,而是一柄完好的长剑。他冲到倒地晓美焰身前,向锋利的剑尖对准了她的心脏,没有丝毫犹豫的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