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美焰的情报整理手册
关于世界本身的情报:
间歇世界(猜测):大概死亡真的就是一辆列车,如果坐过站了,就会达到其他的世界,但不管怎么说,灰烬都会回到他们被燃烧殆尽的地方。(到祭祀场的时候,要好好的打听下,总感觉,这个薪火的世界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by小焰)
关于战斗的情报:
弹反(补充):现在看来,招架用得好的话,也可以衍化成弹反,但要把其他武器的弹反使用到太刀刀反的地步,需要大量的练习,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么顺手的练习对象(划掉!)。
第七章 黑幕总是发生在不为人知的时候
“又回来了呢。”
眼前熟悉的篝火,熟悉的枯朽竞技场,让之前的那一次遭遇,变得那么的不真实。
“果然我现在走着的这条道路边充满了美景呢,不知道在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肯定会有机会的,她其实心里清楚,就像在那个世界时,很清楚自己会回来一样,无缘无故、没头没绪,但她就是这么知道着,反正“死不了”这种事都确实发生着,再有什么难以理解的情况发生,小焰也不会再感到惊讶。
“好了,休息的时间到此结束,是时候,和那个用太刀的家伙做个了结了。”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状况,小焰再次踏上了旅途。
腐朽的道路边,堆砌着不知道是谁的棺材,守墓人们在世间徘徊,在这孤独的一隅,游荡着、死亡着,直到坟墓中爬出来的灰烬,对他们举起自己的武器,让他们的鲜血,洒满这枯朽的大地。不知道他们是否眷恋着世界,哪怕成了不死的游魂,也要用鲜血,将自己存在的痕迹深深的镌刻在这里,以及每一个灰烬的盔甲上。
小焰清理完这一路的游魂守墓人,再次来到了太刀哥的面前。
有了对比之后,才能更加清楚对方的强大,在和黄泉对练过之后,她不禁猜测,他那精湛的技艺,究竟是在多少个战场上打熬过后,才如此的简洁凌厉,而他又是为什么,等待在这个高塔下,仅仅是为了,将自己的技艺展现在她们这些刚通过试炼的灰烬面前,让她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娴熟的技艺是多么重要吗?
这一切都无处可知,他拒绝着沟通,只有从刀与剑相击时,才能偶尔窥探到,他凛冽的信念。
小焰放弃了盾反和元素瓶,将它们收了起来,她觉得面对这样一个无名的大师,要在技艺上压倒他,才算是从他手下真正毕业。
这是心与技的试炼,小焰的长剑一次次与太刀相接,格挡、突刺、横削,渐渐的,小焰随意的架势变得精巧起来,她双手持剑,举到眉间,剑锋微微向下,脚步轻挪。和居合斩的架势相对,力量随时蓄于双臂和腰间,整个身子像强力的扭力弹簧,随时能爆发出迅捷的攻击。
她的动作也简洁了起来,再没有大幅的挥砍,以突刺为主,配合压、割、挑、撩的动作,始终以自己的腰肩为发力的中心,一击不中,马上收回,一直稳稳的维持着这个架势,哪怕被刀反弹中,严谨的架势也让她有补救的时机。
她觉得找到了武器使用的诀窍,战斗不再是缓慢的回合制,刀锋就在她的周身起舞,带着银色的轨迹,不时的和手中的长剑相交,摩擦中,点点火星划了开去,寒冷的刀锋一舔即逝,哪怕只带走了几缕黑发,其中的森寒仍刺得皮肤生疼。
刀光和剑影笼罩着这两个轻盈腾挪的身影,金属的交击声如此的悦耳,风吹起,在悬崖间带起轻轻的呼啸,似乎在为这个死气腾腾的世界,终于迎来了些许活力,而欢呼雀跃。
战场的杀伐哪怕美得如同宴会的起舞,也要以生命的终结作为谢幕。
精细锻打的刀刃轻薄而致命,它的舔舐对血肉之躯有着致命的伤害,能轻易的割开血管,让对手血流不止。但也同样因为这轻薄的刀身,让它在这场精纯技巧的对舞中,最先支持不住,在不知道多少次的交击后,被更加厚重的长剑,一剑两断。
战场的圆舞在这一刻停止了,小焰仍保持着长剑战技的架势,拉开了距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被打湿的黑色长发,带着点点血迹,粘在她的唇边。
无名的太刀达人,在武器断裂时,就退到了一边,他有些不舍的抚摸了一下断刃,接着就在小焰惊讶的视线中,盘腿坐在了地上。
断刀被他反持,一下捅进了自己的腹部,缓缓的拉出了一条狰狞的血口。
他的手稳稳的做完了这一切,断刀被他放在了身边,他看了小焰一眼,头微微的低了下去。
这古老的慷慨赴死的仪式,让小焰心头五味翻陈,她缓缓的走上了前去,长剑举起,头颅落下。
捡起地上的断刀,在太刀达人的尸体化为光屑后,她沉默的把其收到了盾牌里,放在了那个同样断掉的球杆旁边。
“消耗了不少的时间呢,不过,还是休息下吧。”
她斜靠在悬崖边的大树上,微微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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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火祭祀场,是这个寂寥却又燃烧着的世界中,为数不多的热闹的地方。
迪妮莎身着上级骑士套装,却没有带头盔,她一如既往的挂着标志性的微笑,等待着一个新人的到来。
之前从织那里听说,有个新人已经通过了试炼,作为织的半个领路人,她接受了后辈的委托,怀揣着关于在自己世界复活的情报,静静的坐在台阶上,打算和这个同样在原来世界,还有不得不完成的使命的后辈,好好交流下。
但这个等待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点?
“迪妮莎啊,你都在祭祀场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身负使命的灰烬啊,这么浪费时间真的好吗?”
挑起话头的是一个带着奇怪的三角形尖顶头盔的身影,从迪妮莎的视角看来,那是一个虚影,但仍然可以看出,她的身形并不怎么高大,那身有着破烂披风、繁琐搭扣、并且衣领很高挡住半个脸的劲装,穿在她身上感觉怪模怪样的,但那两只从头盔两边伸出的棕色耳朵,却不知为何,让整套服饰,一下子和谐了起来。
她扛着一柄幅度很大,缀满狼毫的大曲刀,靠在一张同样巨大,表面似乎纹着狼头的大盾上,用悠闲的腔调,向着微笑的迪妮莎搭着话。
“唯独你这匹懒惰的老狼没资格说我,话说在新手面前,出镜率最高的就是你了吧,毕竟你几乎天天都呆在这,和那个神烦的劝退哥还真配啊。”
“霍克伍德只是有点悲观而已,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呢,最后也为自己的信念献上了生命——啊啦,咱好像透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迪妮莎你就把这些当成老婆婆的唠叨,听过就忘掉哦。”
“我知道了狼婆婆,我又不想跟那边的世界接触太多,你把这些本土灰烬的事情告诉我,我也只会当成故事听的。”
“啊啦啦,还真敢说呢,明明为了拿全暗之穴,你可是和那边的孩子‘举行了婚礼’呢。”
“哼,严格来说,那家伙也不是那边世界的,况且,我可不像你这个在这里颐养天年的老太婆,每天有花不完的时间用在唠唠叨叨,以及调戏新手身上,我可还是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所以说,你们这些为了愿望不顾一切的小家伙,小心某一天冲得太急,一头扎进深渊里哦——啊咧,又有小家伙达到法兰要塞了啊,不知道会是那几个中的哪一个。那么咱这个老太婆要去调戏小辈咯,一会儿见啦,假笑的迪妮莎~”
她朝迪妮莎挥了挥手,整个人就在火光中,淡化消失了。
“快滚吧,聒噪的老婆婆。”
这个祭祀场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至余下静静坐着的防火女,和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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