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个流放战士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了,眼看有人要硬闯法兰要塞,他们二话不说,扛起流放者大刀和巨型棍棒,气势汹汹的就像织冲了过来。
策略有效了,织爽朗的向踟蹰的大兵招了招手,转身把两个流放者引到了远离要塞入口,却又在他们视野里的大树边,然后就在目瞪口呆的大兵眼前,上演了一出惊险刺激的一挑二戏码。
这次织可是没有玩闹了,一进入选定的战斗地点以后,立刻拉开了蜻蜓八相的架势,睁着魔曈,谨慎得和两个流放战士对峙了起来。
哪怕眼前不是真正的流放者,他们的战斗技巧也被心火世界好好的投影过来了,二打一的时候,最忌讳犹豫不前,他们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攻击的机会,既然如此,两人并肩子上,才能最大的发挥人数的优势。
可织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呢,她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纳入萨摩示现流的节奏,精确的控制每次挥刀之时,眼前面对的都只有一个敌人。
所以织抢先动了,她需要积累一往无前的气势,也需要保证自己永远是进攻者。
滑步、滑步、突然起跳,她故意错乱了两次滑步的节奏,第二次滑步力道还没尽,就已经一跃而起,此时的蜻蜓为增加扑击的威力,提升了振翅的高度,猛得拉高,又猛得俯冲,打刀锁定了靠前的大刀流放者,一往无前的劈砍了下来。
刀还没到,凛冽的刀意已经笼罩了两人,流放者惊觉自己居然产生了退意,连举盾格挡的信心都没有,立刻一个翻滚躲了开来。
哪知这次蜻蜓的俯冲仅仅是佯攻,织的身体落下了,刀却没有落下,另一个持巨型棍棒的流放者,由于没有直面刀意,此刻正举棍瞄准织的落点,冷不丁的,蜻蜓轻盈的再次振翅,她脚下一踏,上段架势没变,猛地平移到了这个家伙面前,才真正的挥下了大袈裟斩。
流放者察觉到自己已经来不及逃出刀势,反而豁了出去,非但没有停止攻击的动作,还在棍棒上加了一把力,就要和织拼个两败俱伤。
织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大袈裟斩的轨迹刚好划过了砸下的巨型棍棒,魔曈闪烁,刀光连着这柄巨大的重兵器一起,狠狠的在流放者胸前切开了平滑的血痕。
被解析了的棍棒,在断口飘着光屑,流放者难以置信的抚摸着从肩膀跨到腰间的刀痕,虽然没有一击致命,但这一刀已经斩杀掉了他反击的决心。
大刀流放者此时也从翻滚中起身,他直接在地上拖着大刀蓄力,一举向着织劈出了回旋斩。
这招一经放出,便能接上两次大范围的横扫,不过织仍然不闪不避,打刀高举过肩,蜻蜓再次振翅而飞,只等第二个猎物进入她的禁区,便俯冲而下,斩下第二颗战果。
两把刀都挥了出来,打刀轻薄锐利,寒气逼人;大刀厚实沉重,啸声凛冽;这是刀客间意志的对决,在这场交锋中,刀刃锁定的都是敌人的要害,只要谁的刀慢了0.01秒,那此刻就是那人的死期。
时间仿佛一瞬间放慢了,对斩中的刀客意志凝聚到了巅峰,他们没有看自己的刀将斩下的位置,而是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将自己的刀意凝聚成一束,在刀落下之前,先斩伤对方的精神。
魔曈猛地闪出了金白的炫光,流放者的脊椎一寒,他感到在那双眼睛之下,自己已经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所有内脏肌肉全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她只需要将刀轻轻划下,就能将他切成最完美的刺身。
意志的比拼先有了结果,在死亡的幻觉前流放者的动作慢了半拍,他将没有机会再次翻盘,只能饮恨在织的刀下。
本该是这样。
打刀划着弧光斩了下来,可在切入血肉之时,织的气势还是泄了一半,只因为一根泛着红光的弩箭,正钉在了她的肩膀上。
灰烬大兵忍不住出手了,他们眼睁睁看着能限制住世界主人的战力就要被斩于眼下,这样他们的战力对比必将倾斜,于是再也顾不得法兰守卫的埋伏,冒险从要塞入口冲了出来。
这一下偷袭给了流放者喘息的机会,他勉强侧了下身,避过了要害,带着一条同样狰狞的刀伤,翻滚远离了危险的灰烬。
哪知这个刀意凌冽到似乎能斩尽一切的少女根本不为所动,她直接无视身后不时飞来的弩箭,再度举起了打刀。
流放者这次是真的慌了,他精神上的刀伤远比身体上的刀伤严重,哪怕大刀还拿在手上,但被斩切掉的意志,已经让他不敢在织出刀时和她拼刀了。
他再一次翻滚了,也因此而再也没有了出刀的机会。
打刀一刀一刀的斩下,弩箭一箭一箭的命中,流放者成了过街的老鼠,在刀光下苟且偷生,而织硬顶着命中的弩箭,任凭它们将自己装饰成一个刺猬。
失去武器的流放者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从织背后冲了上来,一把将织扑倒在地上,死死的抱住了她握刀的手,不让那柄带给他们死亡幻觉的武器,再度被举过头顶。
灰烬大兵们终于赶了过来,他们旁观了整场战斗,织堪称恐怖的刀意同样震慑了他们,此时他们已经不在乎什么埋伏不埋伏的了,为了以后在战场上少一位死神,他们已经豁了出去,拼着团灭也要把织杀死在这里。
旁观了整场战斗的远不止他们。
织和流放者战斗的大树旁,原本堆砌着一些狂患猎人打造的木质十字架,本应杂乱无章的横放着,却有三个像是刚立好的一样,站的直直的,在织激烈的战斗中,这三根十字架几次都猛烈的摇晃着,用嫩白树枝伪装着的法兰守卫早就忍不住了。
最先一个大兵冲入了战场,他毫不犹豫的对着倒地的织发动了跳劈,却身在半空中,就看到一个十字架插入了他们之间,黑发的队长撕掉了伪装,双剑出鞘,他超群的反应神经被发挥到了极致,在大兵落地的这短短一段时间里,连挥六剑,让落地的东西变成了一堆碎肉。
磨了刀的白发少年,第一个冲进了大兵群中,切肉刀大开大合,他这拼命的打法比之前鲁莽了几倍,显然织的刀意给了他启发,加之之前压抑的怒气,他居然在这一刻,凭一人之力压制住了所有的大兵。
雷枪从两人的间隙投了出去,金色的枪身上浸满蓝色的电弧,那用弩箭偷袭的家伙,此刻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在被击穿身体后,被电为了一堆焦炭。
伏击取得了远超想象的成功,而这一切都是织那一往无前的刀意拼出来的。
只是战役最大的功臣此时却很狼狈,法兰守卫们没有办法攻击流放者,所以他们虽然把灰烬大兵杀得七七八八,但完全没有办法解救织此时的危机。
大刀流放者缓过劲来了,他抛弃了荣耀,不顾织此刻还被自己的同伴死死的抱着,拖起了大刀,斩出了他一直没能完成的回旋斩。
“切,手下败将就算再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又能奈我何?!”
她的肩膀上,深紫色的蜥蜴纹饰泛起了光芒,她听到了公主的召唤,她将不惜一切代价,赶回重临这个世界的公主身边,眼前这些家伙,还不能、也不够挡住她的去路。
金色的火焰泛起,她扛着背上的流放者站起了身,在两人惊恐的眼神下,被锁住的双臂坚定的举起了打刀。
蜻蜓重新展翅,拖行着早已被捕获的猎物,向着侥幸活命者,捕杀而至。
一之太刀“云耀”,在灰烬手中斩出了灿烂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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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正重新规划的道路
两个灰烬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在她们堕入心火阴影时,被捕获进入的世界。
其中一人将阴暗扭曲重新扔进了自己的心火,而另一人,她心里大概只剩下一些粘稠的东西在流淌。
小女孩的屋子最后被她们破门而入,这个伤心欲绝的小家伙,几乎丧失了生存的意志,她们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最后会发生什么,两个灰烬也心里有数。所以,哪怕她们的行为打破了她的最后一道心防,她们还是强硬的将她送去了欧顿小教堂,那里有一个好心人,愿意接受在“猎杀之夜”担惊受怕的人们。
这是她们所能做的全部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弱小,已经成为了一种原罪。
回到了吉尔伯特大屋附近,她们找到了江之岛盾子所说的提灯,灰烬焰拉住了朝比奈的手,将自己的火焰灌入了其中。
果然这个世界是厌恶着火焰的,提灯非但没有点燃,反而泛起了如月亮般清亮的光芒,下一刻她们仿佛被投入到了圆月中,天旋地转,排斥的力量挤压得小焰的火焰忽暗忽明,反而没有点燃心火的朝比奈感觉不到什么,一下子就被这个世界排挤了出去。
视野恢复正常,提灯已经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熟悉的篝火,暖暖的火焰烘烤着归家的灰烬,而熟悉的话语,也回荡在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