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违抗命令的她,落地之后理解大叔为什么一开始会吼出那句话了,只见这个高墙据点的废墟里,还颓丧的蹲着一个中年大叔、一只猫、和与她有两面之缘的女警。
女警对她的出现,尤其是身上的血洞很是惊讶,而经过交谈,她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乱来的不只是她和她姐姐,眼前的女警,还有让星放弃保护同伴的琥珀,都是乱来的人员。
眼前的女警想看清楚战争爆发的原因,琥珀则完全不知所踪。
星拜托调查兵团看住黄和猫,自己带着银去追寻琥珀的踪迹。
高墙的另外一侧,黑已经突入了研究所,而孤狼般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如果透过高墙,看向光环的最中心,最激烈的战斗,已经上演。
金白和深紫,在那里和彩色的八边形力场,不断对撞着。
间歇六十六 整肃的城市,泪水迷茫(三)
“诸君!这就是战争!”
夹在潘多拉研究所,和麻花焰所处的高墙入口之间,这片还没有被战火波及的高墙之顶上,穿着白色西装的少校先生,正背靠着光环扩散的背景,如同站在交响乐团之前,挥舞着双手,指挥着这场战争的进行。
“这就是人类与契约者、人类与灰烬、契约者与契约者、契约者与灰烬、雾霭与契约者、雾霭与灰烬的前所未有的大战争!”
明明这高墙之顶上只有他一人在这里独舞,可那热血张狂的演说,似乎是面对着成千上万的观众,直入他们心底的吼了出来。他在陶醉,他在为了这一场自己一手推动的大战争而陶醉得不能自已。
“诸君!听到没有!这场大战争中的哀嚎惨叫,那是壮丽的军歌!枪炮轰鸣,那是铿锵的鼓点!血肉和脑浆渲染了他们的军旗,杀戮和疯狂充塞了他们的战意!这是多么完美的战争交响乐,屹立于战场的最顶端,我又怎么能不为这场大战争而倾倒!”
挥舞的双手越来越快,仿佛高墙下的火光也越来越激烈,身后的光环给了他的指挥以回应,空灵的、像是唱诗班一样的噪音,由远及近,扫遍了整个战场。
“战争就有对抗,对抗就有战争!对抗的双方现在有人类的部队、契约者的部队、灰烬的部队、还有即将上场的雾霭的部队!对抗的将领则更加让人热血沸腾,是我们的狼人上尉能压倒黑之死神呢?还是两个觉醒灰烬能洞穿使徒的领域?请大家拭目以待!”
噪音扫开的时刻,少校猛得一掀双手,将演说推到了最高峰。
至此,双手缓缓的下压,带来了一段调整节奏的间调。
“不过,有一员灰烬的小将,和一员雾霭的小将至今没有登上擂台,不知道隐藏到哪里的他们,是否会成为颠覆这场大战争的关键所在呢?”
欲扬先抑,双手压到了最低又骤然抬高,狂热演讲继续,进入了下一段高峰。
“没关系!大的战争就是在意外中才能愈演愈烈!而我们的博士将为东京这个舞台,添上更加热烈的灯光!来吧,‘土星环’!让鏖战中的契约者们开始颤抖吧!”
双手又一次掀到了顶端,整个高墙,亮起了比天空中的光环,还要炫目的光晕。
围绕高墙所建的环形反“门”粒子加速器,在研究所的博士按下启动键后,开始了运行。
舞台真的被加上了更加热烈的灯光,契约者的攻势顿了一顿,同样更加激烈了起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诸君!前所未有的大战争即将陷入泥沼,让我们一起祈祷,祈祷这场大战争,在我们尽兴之前,不要完结!”
人心果然是比雾霭的脓汁还要扭曲的东西,拒绝成为非人的少校,却掀起了这一场在雾霭计划外的大战争。这就是蒙大拿·马克斯,为战争痴狂、为战争不顾一切的少校,在这个没有阿卡多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什么更能吸引他的兴趣了。
东京终将爆炸,他现在正在为其倒数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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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星环”亮起来的时候,麻花焰正在想办法摆脱灰烬的看护,只因为他们虽然答应了帮助她寻找姐姐,但是当“组织”一方的契约者介入战场以后,调查兵团根本分不出兵力,来进行这种与战局无关的事情。
“这些家伙,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组织果然没法忍受部下的反叛。”
“得了吧,就我们两个小脚色,怎么会让组织硬攻这个据点。”
一同被看护着的黄叔点了根烟,注视着越来越激烈的战场,和猫叔有一个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们怕的是这些未知的大兵,把后面那个发光的粗管给炸了吧。”
“要我说,他们即使非常厉害,也没办法弄开这厚实的高墙。”
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淡定,要是这里有啤酒的话,他们估计都能把这场战争当电影看了。
“这就是‘土星环’吗?因为这个对撞机,这场战争才爆发的吗?”
“小姑娘,看你这装扮,应该是警视吧,那么你何必亲自来到来到战场,反正最后战争会是个什么情况,问一问你的领导不就行了?”
女警也加入了他们的对话,然而看她在对话中眼神乱瞄的样子,显然也想逃跑。
“我的领导?”
“是啊是啊,离开了组织之后,我们才发现,组织的高层,可是遍布各个机构啊。”
前刑警黄叔掐灭了自己的烟头,调侃着被他的情报惊讶到的女警。
不待女警问清楚,麻花焰突然站起身来,走向了看护他们的灰烬。
“我要离开这里!”
被分配了看押友军这种任务,这个灰烬本就不爽了,看在自家队长的份上,他才没有把架在盾牌后面的机枪瞄准过来,反而还算耐心的摇了摇头,示意麻花焰不要乱来。
“我要离开这里。”
她又重复了一遍,稚嫩的声音带出了一丝晓美焰特有的清冷。
灰烬的手抖了一下,意识到这并不是队长的声音,有些恼怒的将盾牌挡在了她面前。
“我要……离开这里。”
眼镜早已丢失,半边的辫子被截断披散,冷下来的脸庞没有表情,一心只为执念而行动的样子,让麻花焰向着黑长直的前辈们,越来越相似了。
简直像是面对队长的质问,灰烬的烦躁感升到了极致,他扔开了机枪,连着刀鞘,拔出了背上的曲刀,似乎打算用强硬的方式,来表达对无礼要求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