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织一瞬间想要抢先拦下警察,可他挥舞着的手臂好死不死的扣下了扳机。
子弹擦着织的脸庞划过,现在只剩仍被恶意笼罩的大叔,下意识的想要扶住他。
手伸了过去,只是肌肉的牵引,让大叔刚才装×失败差点脱臼的肩膀,猛的刺痛。
扑通——!
突兀的连锁反应,把久经考验三人组都惊呆了,他们眼睁睁看着警察将大叔带倒在地。
鲜红的液体,溅落地面,大叔一口白牙,将警察的脖子咬了个大洞。
“完蛋了……”
“这才是真正的小概率事件!”
一声叹息和一声稚嫩的欢呼同时响起。
下一刻,打刀和黑键,舔过了各自的刃锋。
间歇六 一言不和就开打的杀神少女
讨厌一切又接受一切的是两仪式。
喜欢一切又推翻一切的是两仪织。
当两个人格刚从【】里取得知性时,他们第一时间便知道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人”。
无知,是智慧之前必须走的一条路。
由此,他们跨过了无知,跨过了那个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年纪,自小就懂得世界不围绕着自己旋转,而世间的一切同样不会无条件爱着自己。可哪怕是自作多情,其他小孩子,也在那个年纪,体会到了被人所爱的感觉了,因而,才能变得温柔,才懂得释放爱。
他们没感觉到自己被爱过。
式面对着无知的织,无知的织祈求着无条件的爱。
织面对着无知的式,无知的式渴望着完全的温柔。
这是坏死的循环,两个人格在这个循环中,懂得了未知的存在,不过是陌生人的事实。
在同一个身躯里的陌生人,并没有无条件的爱、和完全的温柔。
因而两仪式讨厌一切又接受一切,两仪织喜欢一切又推翻一切。最终,喜欢一切的那一边,推翻了一切,让讨厌一切的那一边,有了能接受一切的条件。
其实伽蓝之洞早就存在了吧,那是双方在坏死的循环中,从对方心底扣出的大洞。
而只有当另一方消失,这个大洞才会在对方身后,显现出来。
两仪织本不应该有这个大洞,因为她消失了,可如今成为灰烬的她,带着这个大洞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却又因为推翻一切的性格,想要将洞彻底的填上。
所以两仪式睁开眼睛的瞬间,直面“直死之魔眼”的魔女焰,立刻感受到了两者的不同。
如果说织开眼看着的是眼前的人,那么式开眼看着的,就是心中的洞。
被死线密布的事物,看起来又怎么会是活生生的“人”呢?
“那边的家伙,你是什么东西?”
与织如出一辙的声音,带着和织如出一辙的将其他存在一视同仁的冷漠。
只不过织表现出的是一视同仁的爽朗,式表现出的是一视同仁的不在意。
不在意的东西随手捅一刀子也没有什么吧?况且展开进食姿态的魔女,也活该被捅这一刀。
震足疾驰,发现被小焰逼入墙角的臙条巴后,两仪式甩开背在肩上的刀套,让楼梯立刻在脚下后退,左手义肢弹开,锋利的匕首和她一起,飞身介入了魔女和少年之间空隙。
万花筒般泛着炫目色彩的眼睛,比落地后、顺手接住直刺而出的匕首,更加令人心惊肉跳。
“其实我也不知道,‘背叛’过自己那么多次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呢~”
本已浮现的魔女沙漏猛得颠倒,威逼臙条时,那阴森诡异的气势一变,小焰踏着灵巧的步伐,如抄水的燕子般,闪开了刃锋直指死线的匕首。
“哈哈——不知道么?但好像你现在的模样,很值得给我杀啊!”
救英雄的美人,完全没有救人的自觉,式阻断魔女的进食后,居然看都没看那个一脸被惊艳到的可怜少年。杀意弥漫、兴奋异常,所谓的杀人冲动已经占据了式的心智,泛着五彩炫光的眼睛,满满都是眼前这个“武者”的“死法”。
魔女什么时候变成“武者”了?可是看小焰摆起的架势,又似乎是那么回事。
刚才燕子抄水的闪避之后,她顺势双手相抱,头往上顶,开步左腿先进,两手徐徐分开,一手前推、一手后拉,连绵如撕锦、沉腰如落马,整个架势内外相合,三体内劲由此丛生,稳稳的戒备着杀意表露无遗的杀人鬼。
“好啊好啊,要杀我也可以,不过,能不能先联系一下你那双眼连通的【】,让我许个愿呢?”
“不要!想许什么愿的话,和我厮杀结束后再说吧!”
真难想象穿着和服、披着夹克的身体,能做出这么迅猛的动作,话语还没落下,式伏低上身,匕首倒握垂落双手,像一只蓄力的豹子,又像一只灵巧的大猫,猛得扑了过来。
【猫返】【两仪刀术·虎落笛】
反握的匕首直挥而下,蓄势的猫科动物完成了扑击,划过的刀痕就是利爪扑下的轨迹,凛冽的刀锋笼罩了魔女的全身,更笼罩了她身上的死线。
仿佛刹那间魔女变成了大猫利爪下的飞禽,可这飞禽一点都不向大猫示弱,脚底一勾,进步的左脚已经插到猫腹下,推在身前的左手向上撩起,如白鹤振开翅膀,一举切入了利爪之下的手腕,挡架间,重心前移,右脚发力的同时,右手蓄力擂了出去。
【鶴形·进步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