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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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曾经跟她科普过“固有结界”的知识,这大概便是人工制成的那种。

掉入敌人的“固有结界”和送死差不多,她却觉得里面的风景看起来也不错。

和她魔女的知觉看到的一样,整个建筑的砖石都是沉闷大叔的血肉,其中连接着像是导管、又像是血脉的丝线,接通着整个公寓的阳面,也就是刚才他所说的、“重复死亡”的、仅仅一天便完结的401室到405室的公寓。

她看到了臙条和式最一开始看到的情景,看到了喝着酒的父亲、沉默着的母亲、呆躺着的儿子,全部以机械的动作,完成着他们的日常——父亲被杀死、儿子被杀死、母亲再自杀,如此往复,朝生暮死。

她还看到那两人进入了410室的“死”地,沿着她走过的道路进入了自己被吞入结界的房间。那里已经没有了沉闷大叔的身影,当然,她在结界的这一头,也没有被式他们察觉,甚至她都没法再好好观察他们了,因为结界正拉扯着她前往心象风景的中心。

那里是导管和血脉汇聚的地方,存放着脑髓的培养罐堆积如山。血脉般的导管,连接着这些培养罐,看来不断重复死亡的人们,便是这些脑髓所控制着的人偶。所以说嘛,人类怎么可能“死亡两次以上”呢。

小焰可没有时间考虑这种近乎哲学的命题了,结界的主人显然想让她这个乱入者,成为堆积如山的脑髓中的一员,她被建筑材料拉向了这堆山前,那一块灼热的铁板之上。

这就是取出脑髓的砧板吧?看起来还真够简陋的。

哧——!

咔嚓——!410室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

暴力的父亲、崩溃的母亲,以尸体的形式,给悲惨的少年,造成了崩溃世界观的重创。

“臙条、臙条,正视现实。” 恶臭四溢、蝇虫弥漫,式不顾恶心,挨个走到了尸体旁边,检查他们的死亡状态。“大概死了半年吧,仔细看,你真的……”

第三个脚步声出现在了“死”地,却不是黑色风衣的大叔。

“臙条,躲开!”

如猫般迅捷的跳起,式撞开少年的同时,一匕首,切掉了偷袭者的头颅。

“两仪,你——!”

“这些东西不是人,都是些但求一死的人偶,令人作呕。啧,走了!”

严肃的走出了房间,然而杂兵们,已经堵塞了他们的去路。

间歇十二 幕后黑手口中,事件之外的世界还发生了很多事件

视野被红色的线条密布,不管是墙壁、地板、走廊、还是人偶,甚至是和式一起行动的少年,都被死线刻画上了相同的破绽。是的,相同的、没有区别的、用匕首划上去,便能把一切,哪怕是神明都切开的破绽。

在这双眼睛面前,墙壁、地板、走廊等等静物,和堵塞他们去路的人偶,拥有的唯一区别就是它们不能移动,会乖乖的在那里等着她去砍,而人偶,在幕后黑手的操纵下,会把死线送到她的面前,再给她砍。

或眼熟、或陌生的邻居,拿着任何能当作武器的东西冲过来的场面,让跟着式出门的臙条,直接吓了一跳,接连遇到被碾碎世界观的遭遇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现在已经不会因为越来越诡异的情况,再大惊小怪了。

然而他还是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都来不及做。

式已经冲出去了,眼睛里流转着七彩的炫光,迎着朝生暮死的人群,直杀而过。

它们可不是与她厮杀过的魔女,它们与式的战斗根本算不上厮杀。

式只是把人偶拆成一个一个的零件,比如卸下它们的胳膊、砍下它们的脑袋、顺着肚子来一次腰斩、或者干脆多挥几刀完成五马分尸。总之匕首之下,飞散的零件截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皮肤、脂肪、肌肉纤维贴合着累累白骨层次分明,夹杂着突兀的螺丝齿轮,掉了一地。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式的强悍了,臙条还是失语般的跟在她的身后。

有了对比才能知道她之前和小焰的战斗是多么的惊险,如今能轻易斩到人偶的匕首,仅仅在杀死那个诡异少女的时候,才捅到了她一刀——可怜的少年此刻还不知道,小焰她根本么有被式的那一刀捅死。

流畅的杀招接连递出,不用想着怎么拆解对手的招式、不用想着怎么凭借魔眼压制对手,让式的身影像舞动般优美,人偶们每每使用着简单直接的攻击,【猫返】的移动技巧可以轻易的游走在它们之间,再用最顺手、也不需要考虑后招的斩击,卸掉它们的零件。

战场在前移,式舞动的身姿所过之处,狼藉的零件混着恶心的润滑剂,导致臙条都无处下脚。

人偶们唯一的优势便是人数,活动空间不足的时候,式偶尔也会踏上护栏、踩上墙壁,挑选着最容易对付的对手,尽快斩杀之后为自己创造活动的空间。唯一一次措手不及,是一个小孩子的人偶,仗着身高混在人偶群中突然抱住了她的后腰。

【猫返】的步伐被打断,顷刻间菜刀、锅瓢、球棒,照着她的脑袋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可惜任何东西只要呈面状摆在直死之魔眼的面前,都是一刀全部切断的事,她带着小孩子旋转起来的同时,沿着所有武器构成的平面,猛得砸了过去。

【两仪刀术·玻璃之月】

众多武器构成的平面,如玻璃般被敲得粉碎,那些飞出的菜刀刀尖、锅瓢把柄、球棒断杆,便是圆月般的斩击轨迹下,破碎的玻璃残片,还在预示着,它们主人的败亡。

【两仪刀术·无明之月】

第二轮圆月般的斩击轨迹,把所有的剩余的人偶全部笼罩了其中,包括那个抱住她后腰的小孩子,都在月光洒落之下,刀光隐蔽之前,断裂在了圆月之内,变成了满地狼藉的零件碎片里面的一员。

“好……好强!”

“还没结束!你退后一点!”

俯身划出圆月的式,没有丝毫的放松,只因为电梯间大厅的入口,站立着一个男人。

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一串佛珠,沉闷无比的荒耶,如瞬移一般,出现在了那个入口。

其实他仍然是从建筑物里面,“走”出来的。

不过围观中的臙条没有注意到、奋战中的式没能看清楚,这还不是她唯一没看清楚的地方,最让她诧异的是,密布满红色死线的视野里,根本看不到眼前之人的破绽。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她尝试用大脑理解对方的“死亡”,结果探寻的视野中,有某种力量,让她的大脑产生了震颤。

“我认识你……”

“没错,已经两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