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之地樱瓣飘落,如空之间随风自动。
无我有识心空寂寞,有我无垢境界呈空。
【无垢识·空之境界】
纯白既无垢,无垢有如空。
呼喊着要为人偶讨回因果的少女,挥出的刀上不带一丝一毫的意志。
散落的樱瓣是剥落掉空间色彩的飘絮,在织的魔眼中,两仪式连基本的信息块都不具有。
调查兵团会为此承担一切因果,可承担的方式并不是束手待戮,而是会主动寻求因果的解封。
止戈为武,面对挥来的刀锋,要想解决掉它,织的选择是挥出自己的的刀刃。
【一之太刀·云耀】
无风自动的樱瓣飞远了。刀与刀互相架住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纯白的平原。
织绝快的一刀在这里留下了唯一的金白痕迹,却无法斩开抵住她的刀锋。
“式”的身影似乎倒映在这里,但除了打刀传来的触感,又空无一物。
这里的风景,总感觉似曾相识。
“啊,原来如此。你想的话,不止他的因果,连生命都能够讨回吧。”
那还是她和式作为阴阳人格共用一个身体的时期,一旦她不控制身体,就能来到这处空白。
而真正知晓空白的含义,以及与眼前的“式(Shiki)”见面的瞬间,则是她被飞驰的车辆撞击的刹那。那会儿也有樱花飘散,立于空白里的纯白少女,宛若在和她告别。
她们谁都没想到,还会有此时的再会。
“该说好久不见了吗?Shiki!”
“是眨眼间就又见面了啊,织。”
持刀的根源拉回了刀锋,与撤回打刀的织一起,再次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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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在那处纯白空间战斗的两人,本已经做好支援准备的灰烬,却只看到她们的刀锋在第一次相互交击后,就再也不动了。
好像两个武士的雕像停滞在那里,仅有互相瞪视的双眼扭转着各自的炫光。
包括魔女焰在内,他们甚至都没有观察到散落的樱花瓣。
紧迫的氛围立刻陷入了寂寥,急转直下的情况让大兵们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他们只能出于战术素养在两人身旁围成了一个圈,你看我、我看你,维持警戒的同时,想找一个人来解释一下眼前的状况。
亏他们都做好承担因果的准备了,结果一拳打到空处,难受得紧。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沉思的小焰那里。
魔女的视角比他们多出一个功能,能看到他们无法观察的情绪。毫无疑问,织虽然看起来没有动静,但她的心绪和她的心火一样在剧烈波动着。其中,既带着要承担因果的坚决,还多出了一丝确认见到意外之人的复杂。然而单凭这些,小焰也没办法判断出现在的情况。
直到新的状况出现在了两人身上。
刀伤浮现了。仍然是完全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一道道刀伤就浮现在了两人身上。
式的纯白和服被鲜血染红,织的夹克T恤出现了焦黑的裂口。
擅长冷兵器作战的大兵看一眼后,都能脑补出这些伤口是以什么角度斩出来的。并且伤口的密度能够很好的体现出她们战斗的激烈程度;再联想一下织的战力,可以想象战斗的场面一定非常的壮观——但偏偏两个人愣是互相架着对方的刀锋,一动都没有动。
“哈哈,迷途的可悲羔羊看不懂现世的奇迹了。那边的魔术师,你不为他们解释下吗?”
诡异的情况被一个稚嫩的嗓音打断。灰烬们扭头看去,发现被他们控制住的两个代行者,其中之一的正太正在挑衅得看着废墟另一头的魔术师。他完全没有战败者的自觉,即使双手被反绑,也完全不惧灰烬的刀剑和枪械。
“前·辈!这种时候你就不能消停下吗?有那个功夫管闲事,不如帮我治疗一下!”
修女在之前的战斗里已经被打成了一个血人,现在凭借着自己“不死”的特性在缓慢恢复。她在正太出声嘲讽之后,用头槌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使他在一声惨呼中噤声了。
希耶尔的抢救措施并没有起作用,正太透露的信息成为了灰烬关注的焦点。看押他们的家伙活动着筋骨靠近了过来,大有拼上虐俘的罪名也要套出情报的架势。
“停停!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我只能看出她们应该有人展开了固有结界——这么说有些不准确,因为固有结界应该会把她们拉入一个容器里,不会出现肉身留在外部,精神单独在战斗的情况。所以,你们还是找那边的魔术师吧。”
认清了灰烬的意图,希耶尔快速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在最后还是继承了她前辈的做法,把锅完全甩给了那边叼着根烟的魔术师。
“苍崎小姐,能请你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吗?”
魔女停下了思索,带着猜到点什么的表情,开口询问着和他们有协议的魔术师。
“嘛,如同代行者小姐所说,式展开的东西和固有结界有些相似。不过,既然她具现的‘心象风景’没有被我们所看到,大概那是只属于‘Shiki’的心灵场地吧……毕竟,她们拥有的伽蓝之洞是什么样子,她们自己才知道。”
呼出一口烟,橙子敲了敲烟头的烟灰,重新将香烟叼回了嘴上。
“我的建议是不要触碰她们,直到她们之间决出胜负。”
“什么?这是要我们袖手旁观的意思?绝对不行!那个臙条的因果,不能让队长独自承担!”
“没错,那是我们整个团队的事情。苍崎小姐,请再想一想还有什么办法能改变现状?”
魔术师的建议得到了大叔少年的一致反对,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些莽撞起来的大兵。
无奈中咬弯了香烟的滤嘴,她皱着眉毛斟酌出了词句。
“办法倒是有,那就是找个能把心声同时传达给她们的人,来调停她们的争端。但这个人不仅要和她们达成沟通,还需要有能力阻止她们的战斗。”将被咬坏了的香烟吐掉,她叼起一根新的,透过打火机的火焰扫视着灰烬。“你们有这样的人选吗?”
大叔和少年都迟疑了,灰烬们再次互相沉默的交换眼神。要说能和织沟通,他们所有灰烬都有信心尝试一下。而式那一方的话,也许魔术师同样能办到。然而要同时与两人都能进行心声的交流,在场似乎真没有这样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