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来是这样……”莉欧娜挠着头，讪笑着瞧瞧一旁笑而不语的蕾贝卡以及面带无奈的芙萝拉，“我还以为爱格妮丝的血在阿比斯身体里面呢。”

爱格妮丝的血并非简单地替换了阿比斯血管里面的血液。这些血液实际上在阿比斯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的身体完全吸收，血液中含有的丰富营养和特殊形态的魔力将阿比斯的身体进行了脱胎换骨的改造，让阿比斯具有了无比巨大的成长潜力，这甚至让亲手为他输血的师父都感到意外。

当然，阿比斯的身体受到改造之后，也不可避免地长得有点像爱格妮丝了。灰色的头发，青色的眸子，连面相也随着成长而带上了些精灵特征，还有点不影响大局的女性特质。

“比起母子，我觉得我和爱格妮丝的关系更像是姐弟。”阿比斯笑道，“看上去的话会更像兄妹。”

“嗯。”爱格妮丝表示赞同。

“那也不错。”莉欧娜又开心起来。

她当然是担心阿比斯太早把爱格妮丝攻略下来，虽然这种担心毫无意义，但是莉欧娜就是不想阿比斯短时间内再把爱格妮丝变成男女关系。如果他们双方都把彼此当成兄弟姐妹看，那岂不是正好？等什么时候他们重新确认关系再说。

“我还没有回答芙萝拉。”爱格妮丝回答完莉欧娜的小问题，便再次看向芙萝拉。

她本来是侧坐在地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便膝盖着地手脚并用地挪到了芙萝拉的身旁，紧贴着她坐了下来。

芙萝拉被爱格妮丝挨着，不解地微笑着歪了歪头。

“在芙萝拉身边，很安心。”爱格妮丝说道，“我生前想要找到你，是为了寻求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可是我那个时候还是教廷的圣女，过得很不自由，如果你真的来找到我，我可能也没办法向你伸出援手吧。”芙萝拉则是说道。她的样子颇有些歉意，即使她和爱格妮丝那个时候并没有见过面。

“我们五个人都有创世神的一部分力量，但各有不同。你的力量是可以与神沟通，或许与位格有关。”爱格妮丝耐心地解释道，“我想在你身上寻求分离出创世神位格力量的方法。”

芙萝拉听到爱格妮丝这么说，马上弱弱地低下头：“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对不起……”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和你一同寻找方法，不过……我在有时间去找你之前就被创世神制造的巧合杀死了。”爱格妮丝头顶的猫耳朵抖了抖。

爱格妮丝随后讲了自己当年的死因。凭她的能力，阻挡一场海啸本来没有那么难，但是那场海啸里面不知道为何，混杂了大量的特殊魔力——那魔力比风暴之海的魔力还要狂暴而不可捉摸，它们在爱格妮丝使用魔法的时候被爱格妮丝的魔法核心吸入，然后从内部直接将爱格妮丝全身的魔力流全部引爆，并且使她无法用魔法修复自身，这才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

根据少女们对自己死亡的记忆，创世神是没有亲自动手的。祂只是暗中推动了一下命运的走向，就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她们。这个实力的差距无疑令人绝望——创世神甚至都不需要见到她们就可以完成处决。

而爱格妮丝早就从那位还没有被阿比斯刨出来的天才暗精灵刺客，索菲亚的死中推测出了创世神和自己的实力之差距，她要做的事情，正是弥补这个差距，将凡人与创世神之间的天堑缩短，以获得更多的机会。

“虽然当时没有成功，但是现在我和芙萝拉，还有大家相遇了。”爱格妮丝看向阿比斯，“阿比斯的路线正是要把我们聚集到一起的，这很巧。”

“谁是不是呢。”阿比斯也深有体会地点点头。

爱格妮丝可没有给阿比斯留下什么确切的指令或者预言，一切都是阿比斯凭借自己的意志做出的判断。这些判断有些与爱格妮丝相合，有些则是超出爱格妮丝的想法。

阿比斯从来都不是爱格妮丝的傀儡，他的确从爱格妮丝那里继承了强大的力量，或许还有一丝和创世神斗到底的信念，但他的性格以及作风却和爱格妮丝不同，爱格妮丝也并没有给他布置任何任务。他的命运依然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而非爱格妮丝的安排。

“那么，我们就在以后的相处中逐渐找到提取出大家力量的方法吧。”阿比斯看着自己的眷属们，也不避讳不是眷属的麦琪、麦格南和亚凯思特三人，“我目前还没有具体从你们身上得到创世神的力量，看来光靠死灵法术纽带的力量贡品还不能很好地挖掘你们的潜在力量。”

“嗯，一起努力。”爱格妮丝赞同道，“一定会发现办法。”

“那我需要做什么吗？”芙萝拉还是有些紧张，“感觉这件事情完全无从下手……”

“交给我们就行了。”阿比斯笑着说道，“这些看似完全没有着手点的事情，实际上缺少的就是灵感和更多的信息。我想只要我们不断地挑战神明，就一定能够找到办法的。”

“好。”芙萝拉举起拳头在胸前握紧，“那我也会努力跟你一起挑战邪神！”

阿比斯正打算说话，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

眼前的景物快速地变化，只一瞬间，阿比斯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曾经来过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大的庭园，有着乳白色的天空，金色的光芒偶尔从天上飘落下来，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啊，各位能邀请我来神界我很荣幸，但我现在正在跟眷属们愉快地聊天呢，所以咱们能快点结束吗？”阿比斯无奈地耸耸肩，对自己对面严肃地站着的九位神明说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与九神的进一步合作

“如果打扰到你和眷属的详谈，我表示非常抱歉。”从九神中走出来的，是阿比斯多次打交道的魔法之神，“请放心，我们放慢了这里的时间流逝速度，你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贝拉托尔。”

这位威严的女神看起来在九神拥有比较高的地位，可以在祂们九个中作为跟阿比斯谈话的发言人。

“感谢你们的体谅，那么，有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就开始谈吧，我们都不是喜欢浪费时间的，对吧？”阿比斯轻松地点点头。

事实上，他已经知道九神要找他谈的是什么事情了。

要问他最近干过什么足以让九神急三火四地全员聚集起来，找他谈话的事情，那真相就只有一个了——赫尔海姆。

“当然是你刚刚开创的那个新的空间，贝拉托尔。”魔法之神也看出阿比斯早已经心知肚明，走到他的面前，从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没有任何可以推测心情的神色，“你在之前就对空间有所研究，这我们都清楚，但现在，你新开创的空间已经开始影响世界的平衡了，而更重要的是，你从域外邪神那里获得了力量对吧？”

“我们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和域外邪神达成合作，获得了祂的力量，并且用祂的神力当做你的私人领地的魔力源，但这不重要。”在魔法之神身后，一位身穿古制审判者长袍，手中握着一根金属法杖的白发老者用他威严的声音对阿比斯说道，“你的行为已经触动我们的底线，我们没有降临到大陆上缉捕你，已经是考虑在我们的合作关系才做出的决定。”

“这位是秩序与审判之神，安图姆。”魔法之神对阿比斯介绍道，“他是绝对公平的，如果他说你的有罪，那你就是有罪。”

“哦？是吗？你们九神就不会犯错误吗？”阿比斯却是摇了摇头，显得并不赞成魔法之神的话，“你们是不能保证自己永远都能作出完全正确的判断的，对吧？想要靠一面之词来宣判我是否有罪，我认为这是不妥当的。”

九神跟阿比斯的交流总是占不到主动权，已经是一种常态，但这还是让跟恭恭敬敬的凡人交流时无往不利的祂们齐刷刷地愣了一下。

但阿比斯所说的也的确对，九神虽然行事非常理性，但是祂们依然无法保证自己的所有判断都是正确的。事实上，创世神在创造祂们的时候就没打算让祂们时时刻刻保持正确。

“不管我们有没有错误，但你所创造的空间确实危害到了世界的平衡，这是我们所不能容忍的。”魔法之神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摇摇头，说道，“你的空间拥有独立于海·特维尔的新领土，拥有独立的魔力源，这无疑是在挑战神明造物的权力。只有神才能造物，而神中只有创世神才有资格随意造物，凡人不应该拥有这种权限。”

阿比斯微微颔首，他不否认魔法之神的这些话。

“但是考虑到我们的合作关系，我们决定不对你降下惩罚，贝拉托尔。”魔法之神这个时候又说道。她的语气软下来一些，似乎在尝试让阿比斯放松对祂们的戒心，“我们依然可以合作，你的力量依然是我们抵抗域外邪神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