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听完也沉默了一下，拥有这种特性，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的地方在于不会被鬼杀死，但是坏的地方在于，张浩然会有一种深深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已经差点摧毁过他一次......

“当然，张浩然的价值还是相当大的，或许某些情况下，他可以进入一些绝地之中，带出来特殊的物品。”

“我们已经试验过了，张浩然自身可以无视鬼域，随意进出，但是他无法带着其他生命体进出。”

“也就是说，哪怕在罗溪七中的时候，你们就已经知道张浩然这个特性，他依旧无法帮到你们。”

“但是有一点，张浩然可以带着无生命物品进出鬼域，比如他身上穿的衣服。”

“这一点以后或许有用，进一步的试验，我们还在尝试当中。”陈烨华终于停下脚步。

“好的，我能见见他吗？”

“我可以帮你申请，但不保证一定你见得到。”

“那就麻烦陈专家了。”

然后楚江问出了一个自己最大的疑问，“鬼到底是怎么来的？”

陈烨华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鬼是杀不死的，哪怕是最弱小的鬼。”

“所以在只有产生，没有消灭的前提下，这个世界上的鬼只会越来越多。”

“我们要做的，就是寻找灵异复苏的真相。到最后，不说消灭世界上所有的鬼，起码不再让新的鬼再诞生。”

“然后我们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比如像前人一样，不断把鬼压制、封印起来。或许千百年后，还会有一场灵异复苏，但是至少我们保证了后世千百年的安宁，这也是很有意义的事，不是吗？”

这个回答，让楚江有所明悟，这是一个又一个轮回吗？

灵异复苏，从来不是在现代才产生的，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有了灵异复苏。

前人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只能暂时消弭鬼带来的影响，暂时不让新的鬼继续诞生。

至于已有的鬼，只能想方设法封印起来。

这样平息下来之后，整个世界可以安宁千百年。

但是一个周期过去，新的鬼会继续诞生，旧的鬼也会从封印中挣脱而出，这就又形成了一场新的灵异复苏。

在一次次轮回中，鬼的数量也会越来越多。

如果不彻底解决的话，哪怕楚江他们这一代人，暂时把灵异复苏压制下去；那么到了千百年后，下一代人承担的压力只会更重，直至彻底被拖垮为止。

沉默了一下，楚江继续问道：“能不能把鬼封印之后，发射进外太空？”

陈烨华依旧摇头，“类似的方案，早就有人提出来过。”

“我们先不说成本的问题，一个是某些强大的鬼，拥有无视空间回归的能力，只要有人触发了它的杀人规律，不管你将它放逐出多远，它只需要一秒不到就可以回来。”

“另一个是，只有鬼的力量才能对抗鬼。所以这些被封印的鬼，对我们来说，就是对抗鬼的珍贵资源。”

“我们知道我们在饮鸩止渴，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如果真的有一天，势态彻底无法控制了，我们可能会考虑你说的这个方案，把一部分鬼远远送走。”

楚江再度默然，“最后一个问题，鬼师是怎么诞生的？”

“前面说了，绝大多数鬼师的诞生，都是源于各种意外。”

“比如我举几个案例：有个渔民在湖里捕鱼，某天不慎落水；等次日他从水里浮出来后，他体内就多了一只水鬼。”

“有个人从祖宅后院里挖出了一个坛子，还以为里面藏的是黄金，结果打开一看空空如也。很快，他就感到身体严重不适，最后发现自己被鬼附身了。”

“也就是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一些还没来得及完全复苏的鬼，进入了人体；那个人又侥幸撑下来没死的话，他便成为了鬼师。”

楚江紧接着追问：“那已经完全复苏的鬼呢？进入人体，能否让人变成鬼师。”

陈烨华笑了笑，“理论上可以，但是你得顶得住，完全复苏的鬼那可太凶了，撕碎普通人的身体那不随随便便吗？”

“历史上最早的鬼师，也是由于意外诞生的吗？”

陈烨华摆手，“这我哪知道，我又不能上知五千年。好了，你不是说最后一个问题吗？”

“真·最后一个问题，”楚江用极快语速问道：“研究院是否可以自己人为制造出鬼师？”

这个问题，倒是让陈烨华怔了一下，然后他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向楚江，“这个可是敏感问题，你随便问可是要出事的，还好你问的人是我。”

“这么说吧，绝密，不是你这个级别的负责人该打听的。”

楚江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几乎是相当于承认了，毕竟研究院有不少封印好的鬼，既然在自然条件下，都能意外诞生鬼师；那么在科学严谨的尝试下，成功率应该会更高才对。

当然，这涉及到的问题很复杂，包括拿活人的生命冒险，以及成功率、失控率等等因素，所以研究院目前主要的人手来源，应该还是对外招揽民间鬼师。

告别了陈专家，楚江离开地下十层，回到地上一层的临时休息间休息。

这一路上，楚江频频吸引到其他工作人员的目光。

甚至有人偷偷对同伴说，“快看，这就是那个新人。我听说，颜队长只是听到了他的心脏跳动声，旋即立刻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赢，于是果断认输。”

“啊？听心跳，这是什么原理？”

“那是强者的感知，我们这种普通人无法理解很正常，你只要知道，那个新人很厉害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