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碎刃礼帽的杀伤力很恐怖，但是韦子明却很少使用它，尤其是对活物使用。”

“他没有具体和我说过，这顶帽子的负面效果是什么。但是我曾经听他抱怨过，什么【越来越不像自己】、【被控制了】之类的词语。”

“所以我猜测，滥用这顶帽子的能力，应该会被改变性格，甚至成为帽子的鬼仆。”

“当然，我获得后还没正式用过，只是戴在头顶上，感觉最大范围应该是十米左右。”

楚江微微点头，他拿起帽子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没有暗藏什么隐患之后，才戴在自己头上。

这一瞬间，楚江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想杀人的冲动。

这种变化是十分细微的，如果不是此刻，楚江在审视自己的全身心状态，他不一定能发现过来。

这应该不是段明恩故意隐瞒，他戴着这顶帽子的时候，那肯定是恨透了诚意公司的人，内心有杀意很正常。

这样一来，或许负面效果是：使用次数越多、使用间隔越短，那么心中的杀意就会越来越炽烈。

到了最后，戴着帽子的人，会变成彻底失去理智的杀人狂魔。

甚至不止是理智，还有生命，等于是帽子，操控一具尸体在行动。

所以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很有用的东西，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东西。

至于范围，楚江尝试了一下，他隔着五层楼，指定了一个一次性水杯。

只是一瞬间，水杯就被切割成粉碎！

与此同时，楚江能察觉到，内心的杀意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但是变化很小很小，几乎难以感知到。

这可能和他切割的不是活人有关。

而且这个距离，已经超过十米了，楚江感觉自己的极限至少是一百米。

难道说，根据使用者的精神力量不同，这东西的范围也会有所扩大？楚江只能如此猜测。

话说这东西，楚江再配个单片眼镜，留两撇小胡子，真的可以去COS资本家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楚江把帽子收起来，他并没有急着在段明恩身上做什么实验，只是说要等一个人过来。

段明恩不清楚是什么人，也不敢问，只能稍显忐忑地等待着。

大概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一位医生打扮，绑着长马尾，戴眼镜的女士，就敲门进来了办公室中。

“欢迎你，周文珊女士。”

楚江亲自起身跟她握手，段明恩则是有些拘谨地站在一旁，他不认识这位，也不敢乱看。

周文珊倒是认真审视了一下这个民间鬼师，顺便问道：“有安静的房间吗？”

“有，”楚江主动带路，向外走去，其他两人也是跟上。

在这个过程中，楚江向不明就里的段明恩，说了一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你也很清楚，我并不信任你。”

“刚好，总部那边有一位新的心理师，今天正式过来我这边上任。她将确认一件最基本的事：你有没有在说谎。”

段明恩有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用力点头，“这个随便测，但凡我说一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

进入到一个安静的，楚江让人改造出来的客房里。

周文珊让段明恩躺到床上去。

段明恩十分听话地照做，在他想来，自己接下来，可能会接受到催眠之类的待遇。对方会让他进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并诱导他说出心中的秘密。

段明恩自认为不是什么十分高尚的人，他内心中自然也有阴暗的地方；但是这次投奔，他并不是受任何人的指使，而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去行动。

所以，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等段明恩躺好，周文珊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在床边。

“眼睛闭上，很快的，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

这位女士的声音轻柔和缓，让人不自觉地就会照着去做；更别说此刻，房间里只开着昏黄的床头灯，这个氛围，还是相当让人想睡觉的。

楚江就站在床铺对面，也就是周文珊对面，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也很好奇，周文珊身上的鬼会是什么类型的。

随着段明恩渐渐进入状态，周文珊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像是哄孩子一样。

十分不可思议的是，就这么拍了两下，段明恩居然真的光速睡着了。

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房间中的唯一光源骤然熄灭！

与此同时，一股死寂、冰冷的气息，从表情平静的周文珊身上散发出来，这股气息萦绕在房间中，久久不散。

不，并不止是久久不散，甚至是在不断浓郁当中......

楚江下意识地竖起汗毛，他本能地察觉到危险，甚至他插在兜里的双手，自发地楚殭的方向转化，变成一双青黑色的殭尸之手。

随着那股诡异气息不断堆积，整间房间好像都被剥离出了尘世之中。

楚江望向窗外，他看不见星月，看不见城市的灯光，所有的事物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黯淡绝望的灰。

周文珊身上的变化还在继续，从她的背后，有一个扭曲的黑色人形影子，以一种反人类的姿势挣扎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