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确定，但是白神的确是现阶段有可能帮助我找到普通生物脑使用方法的存在中，危险性最小的。这次目标危险性很大，是否动手，完全取决于你。】

阿赖耶的意志依旧冰冷淡漠，没有一点感情波动，仿佛根本不在意狐王是对白神下手。

事实上，阿赖耶真的不在乎这些事，所谓的【普通生物脑不可用来增加计算力】，不过是阿赖耶编造出来，用来限制狐王久遖的，他可不想让这个妖怪大肆捕杀普通生物，然后实力飙增。那样毫无疑问会让袁渊注意到狐王的存在，进而发现阿赖耶的小动作。

虽然狐王也怀疑过阿赖耶是在骗自己，奈何他一身实力全都在阿赖耶提供的计算力上，而他对阿赖耶的信息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样的差距，就决定了他的怀疑只能是怀疑。

这次阿赖耶鼓动狐王对白神下手，不过是因为他对白神的能力感到好奇罢了，狐王动手自然最好，不动手阿赖耶也没有什么损失。

狐王脸色阴沉，变成兽爪的双手不断张开又握紧，虽然阿赖耶说了是否动手全都取决于他，但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地宫中培养的那些脑，最早的一批已经开始出现老化死亡了，但是现在可以用来补充的特殊脑，却越来越少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地宫中培养的脑就会越来越少。

他的一身实力，几乎完全就是靠这些脑交联提供的计算力堆起来的，如果脑开始减少，就意味着他的实力开始下降。获得过强大力量的他，怎么可能忍受自己再次变的弱小。

想起自己还是小妖怪的时候，随意一个普通妖怪就能欺负自己，狐王的眼神就渐渐坚定了起来。

比起弱小的活着，我宁愿强大的死去。

【我明白了，我会杀死白神，供你研究。阿赖耶……不要让我失望。】

【记住，这次我需要的不止是白神的脑，还有他的身体，白神的身体保存越完整，我研究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知道了。】

缓缓闭上眼睛，狐王开始耐心等待白神走出城池，虽然他已经决定了要对白神下手，但是不代表他要冲进那座危险的城池中。

那纯粹是找死的行为。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狐王猛地睁开双眼，惨绿色的光芒在他的瞳孔中不断闪烁。在他的视线中，一个容貌俊美，看不出性别的大妖怪缓缓地走出了西国的首都，在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灰色长发，腰间配着两把长刀的少女。

看着那个灰发的女孩，狐王双眉缓缓皱起。虽然从气息来判断，这个女孩不过是刚进入大妖怪层次，根本不构成威胁。但是诡异的是，当狐王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时，双眼却会感觉到刺痛，同时莫名的心中会升起一种绝望的感觉，似乎什么都不值得在意了。

赶紧收回视线，用力摇了摇头，将脑中诡异的想法甩了出去，狐王语速微微加快，

【阿赖耶，那个灰色头发的女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你能找到她的信息吗？】

出乎狐王意料的，原本已经快速给出答案的阿赖耶，这次竟然诡异的沉默了很久才做出了回答，

【命灰，女，蛇族，绝望的承担者，地狱绝强者袁渊的女儿。奉劝你一句，不要打她的主意，也不要妄图通过她获取那位大人的血脉。虽然名义上她是那位大人的女儿，但是她其实是那位大人耗费了大量心血制造的试验品。】

沉默片刻，阿赖耶才继续开口，

【以那位大人的脾气，如果在实验刚开始的时候，就意外损失了一个如此珍贵的试验品，必然会展开激烈的报复，到时候哪怕是我，也逃离不了被彻底抹消的命运。】

阿赖耶再一次利用了他和狐王的信息不对等，欺骗了对方。根据阿赖耶掌握的信息，这次的七蛇实验，袁渊给予了次最高的自由度，也就是说实验中，除非出现有人要一口气把七条小蛇都干掉的情况，否则他绝对不会插手实验的过程。

也就是说，哪怕狐王在对付白神的时候，顺手杀了命灰，袁渊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但是因为好奇什么样的实验能让袁渊给出次最高级的自由度，所以阿赖耶阻止了狐王对命灰出手，打算给命灰一定的发展时间，仔细观察一下。

而对地狱情报一无所知的狐王，除了相信阿赖耶，别无选择。

【好吧，我相信你，阿赖耶，一会动手的时候，我会放过那个女孩。】

可惜的是，即使是掌握地狱大部分资讯的阿赖耶，也不知道，这次的七蛇实验，也就是魔动炉实验，对袁渊来说多么重要。

这是关乎到袁渊能否真正打破极限的实验，所以袁渊在给出了次最高级自由度，任由七条小蛇自有发展的同时，也保持了对他们的全天候监控，以掌握他们体内魔动炉的变化。

也就是说，狐王如果在命灰面前击杀白神，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必然会让袁渊看到。

PS，自己给自己投月票，好心酸的感觉【捂脸】

第五十一章 绝望篇（二）

“喂，老头，刚才有人在窥探咱们，要不要处理了？”

刚出西国首都城门，命灰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白神慢悠悠的走在命灰前面，比起传说中屠城灭国的可怕大妖怪，更像是偷偷溜出家门游玩的大家少爷。听到命灰的话，白神脸上悠然的笑容分毫不减，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悠然的扇着风，轻笑着回答，

“藏头露尾之辈，何必在乎，如果他真敢来找麻烦，到时候再杀了就好了。比起这个……”

微微偏头，白神戏谑的看向命灰，

“你现在更应该考虑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吧。看你的脸色，恐怕之前在你那些兄弟姐妹手里没少吃亏吧。以你的性格，接下来是不可能和他们一起行动了，那么，你该怎么办呢？毕竟，你又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跟着我。”

说到最后，白神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淡，而语气也变得极为漠然，没有丝毫相处四年的师生情谊，好像陌生人一样。

白神知道，袁渊将命灰托付给他，不是希望他庇护命灰，而是指引命灰走上强者的道路。所以即使心中有些不舍，但是为了和袁渊结下善缘，白神还是狠下心来，对命灰说出了相当于驱逐的话。

命灰瞳孔微缩，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轻松的耸了耸肩，好像毫不在意一样的开口，

“我怎么可能一直跟着你这种被时代抛弃的糟老头，我只是想起我还有点东西忘在理想国忘记拿了，回去拿完东西我自然会走，到时候你想留我，我都不会留下来。”

白神笑了笑，不再说话，因为信徒们的关系，白神具备着【知晓理想国中所有事情】的能力，他自然知道，命灰根本没有东西忘在理想国。虽然看破，但是白神也没有揭穿命灰简单的谎言，只是笑了笑，就又恢复了游山玩水的姿态，以普通人类的速度开始向着理想国走去。

见白神没有说什么，命灰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温馨，快走两步跟上了白神的步伐。

就这样，一个成名数百年的老牌大妖怪，一个出生不到五年的新晋大妖怪，就像是普通人一样，走在树荫下，观赏着平时绝对不会在意的普通风景。隐约间，淡淡的温馨出现在两人之间。

但是，这样的温馨，却没能保持多久，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气，命灰将视线投向前方的树林。

“没想到，现在的鼠辈已经猖獗到这种地步了，竟然敢公然拦截大妖怪。”

“啪”的一声合拢折扇，轻轻敲打自己的手心，白神的面色也变的有些阴郁，汹涌的杀气从他稍显单薄的身体中喷涌而出，将本就有些阴暗的森林，变的更像是一片生命禁绝的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