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再见了,科先生,直到你登上龙船之前,我都会一直帮助你的。”石泉挥动着手臂,走进了雨幕的深处。
科执光也在他身后象征性摆了摆手。
莫名其妙地交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朋友。
那么,接下来就是正片上映了。
科执光随即抬头望向了漆黑的雨夜。
老规矩,当不知道该如何转场时,把镜头切向天空准没错。
......
......
港区,钢铁巨兽匍匐在港口,如同密不透风的堡垒。
豪华的船舱内,一张台球桌面前,西千彰正调试着击球的动作。
调试完毕,球杆刺出,一发入洞。
“bingo!该你了,越女小姐。”西千彰恭敬地将球杆递了过去。
“我对这种运动不感兴趣,此举就免了吧,道策先生。”渊上静流冷漠地品着红茶,看着一本厚实的文学类书籍。
她也同样用头衔来称呼对方,不过语气和对方截然相反。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玄玉智上不耐烦地说:“我们一群棋手,聚在一起,就只在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吗?越川龙己呢?他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就为了干这种事?”
西千彰轻松而道:“安了,玄玉君,别总那么将神经绷紧,偶尔也要学会放松。”
“可是我们都已经这样干混了一个多星期了,我们在休息的时候,其他队伍正在日夜不停的备战。”玄玉智上说。
“找准努力的方向和方法,可远远比投入努力量重要得多,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天才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做成普通人需要花一生才能办到的事。”西千彰心平气和地说。
这么一句话就把玄玉智上接下来的抱怨堵住了,这种时候再抱怨,多多少少有些承认自己不是天才的意思。
眼见对方多少还有些憋屈之意,西千彰继续解释:“放心好了,我们的老大已经把计划都制定好了,等到开赛前两个月再正式集训,这是最理想的时间点,保证我们在赛场上的竞技状态。”
“两个月?这是他摸索出来的时间截点?”
“是啊,我摸索出来的结果是三个月,不过他是老大,就只能他说了算呗。”西千彰摊了摊肩膀。
“那么,老板正在做什么呢?今天一整天,我都没看到过他的人影。”渊上静流也问。
整个队伍里,就她一个人是正儿八经签了员工合同进来的,因此对越川龙己的称呼也就是老板了。
西千彰回答:“他的话,现在大概正沿着海岸线散步吧。”
“散步?现在还在下雨呢。”渊上静流问。
西千彰笑了笑:“就是因为下雨才出去的,用他的话来说,雨和雪是最佳的散步伴侣,切莫用伞将她们拒之身外......当然,大雨应该不行,大雪还是可以走一走的。”
“是吗,挺文雅的,我对老板的评分又上升了,不过我并不喜欢淋雨走路,不管是不是小雨。”渊上静流扶了扶鼻梁前的眼镜框。
作为团队的二把手,西千彰已经基本与越川龙己混熟了,对他的各方习性相当了解。
虽然此刻西千彰对这一淋雨雪的喜好描述的很诙谐,但作为当时在场见证越川龙己这一行为的人,他其实并没那么诙谐。
那还是在二月份的时候,东京下着大雪。
“这是今年东京的最后一场雪了,陪我出去走走吧,彰。”
他当时说这是最后一场大雪,结果事后证明,它还就真是最后一场。
西千彰也的确跟着走了出去,也一样没有撑伞。
那次散步走了很远,走到西千彰都觉得累了,他问要走多远,结果越川龙己的回答是......走到雪停为止。
最后西千彰只好自己先回来,目送对方的身影沿着海岸线走入雪夜的远方。
正当他想着对方几点能回来时,结果越川龙己一夜都没回来。
那场雪,刚好就持续了整整一夜。
既艺术,又疯狂的行为,还有那么一点孤身走向远方的伤感。
有那么一个瞬间,西千彰也在想,这次出海,对方是不是也回不来了。
正当西千彰思绪回忆之际,井上将门忽然从一旁的沙发上起身。
“敝人接下来有些私事要处理,恕不能陪同各位。”井上将门说道,朝各位轻轻一点头。
虽然他与周围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不太相衬,但作为团队一员,他也一直都坐在这间休闲室中,以闭目养神的方式与周围相处,看着新闻频道。
他的夫人,真理惠也一直都在这里,微笑着为各位端上茶点和点心,有时还会加入众人的聊天阵营中。
还有时,能帮着搓搓麻将,多好。
“惠子。”井上将门轻呼了一声。
“明白。”真理惠点了点头,随即便打平衣服上的褶皱,和丈夫一起走了出去。
玄玉不解问道:“这到底是?”
渊上静流指了指窗外:“大概与他们有关吧。”
顺着她指的地方望去,在港口的入口处,一辆出租车停靠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