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存在,毘沙门数也数不过来,于是再继续道:“她们都是我,可我对此却没有半分印象,我甚至无法去确定,她们真的是我吗?或者说失去记忆的我,真的是她们吗?”
“这就是自我的‘我’,你分明对此也很看重,为何不承认呢?姐姐大人。”
涒巴说。
“这与我们所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毘沙门觉得这个话题毫无必要。
“也许没有,也许有,姐姐大人,你务必记住,眼与耳都会骗人,但是心却不会,而去判断心的,是‘自我’的意识,您必须要明确这一点,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才能撩开至今遮掩在你眼前的迷雾,才能找到真正的道路在何方。”
涒巴希望毘沙门能够意识到真相,当说完这一番话后,她站起身继续道:“我已经将药全部已经磨成粉末,这便去灶房为您处理。”
然后……
再给予毘沙门一些思考的时间。
当涒巴走出寝宫后,毘沙门把手放于胸口试图感应自己因“恙”而躁动的心跳,抚摸着沉重的良心,寻求所谓的自我。
“……心吗?”
不明白,神明不会有这种东西,只有人类才会以此为活着的真谛,毘沙门无法理解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
“父亲,夜斗会回到我们身边吗?”
把妖魔投放到高天原而回来的绯,再回到藤崎浩人的身边,反复提及夜斗之名,表情也略显留恋。
“那是当然,他会回来。”
藤崎浩人确信道。
“可是他前几天还吼我来着。”
绯感到伤心,她与夜斗好歹也是青梅竹马来着,有超过千年的相识。
“毕竟到了年龄,难免会有叛逆,这只是自然现象,等他真正明白一切时,自然而然地就会回到我的怀抱中。”
藤崎浩人在桌前用毛笔绘出面具,单目的鬼面之相,却有异常的妖力。
“那我们该如何才能让他明白呢?”
“当然是让他回忆起曾经的‘往事’。”
“所以才要用到毘沙门天?”
绯歪了下头,笑道:“那的确是一个难以遗忘的事情。”
“嗯哼,他曾经斩灭过毘沙门的‘麻’字一族,如果让他再斩一次,消灭新的‘巴’字一族……
藤崎浩人扬起毛笔再说道:“啊啊~事情发展的趋向越来越迷人了。”
“接下来就看役如何挑起夜斗和毘沙门的死斗了呢,我的夜斗,最近跟一个人类,实在靠的太近,真是让我嫉妒。”
双手捧着脸颊,绯一副潮红的表情,余韵仍未散开。
“斩神的刀不需要多余的感情,夜斗是我至今最为杰出之作,能够弑杀天照的神器未有一件尘落中津国的领地,所以我也只好亲自去培育一个。”
藤崎浩人扬起他的金发,笑道:“而他也必然会将刀刃指向那柱高天之主神。”
……
视线挪到东京另一侧的商业街,在末端的巷子深处,兆麻抬手敲响那间堂前挂着七福神牌匾的店铺。
——哗啦!
一道粉发的身影把门打开,瞧见来着竟是兆麻,顿时惊讶道:“啊!是小兆麻,毘沙门不会也来了吧?”
正是贫穷神,惠比寿小福。
兆麻是找不见连神社都没有而四处游逛的夜斗,只好到惠比寿小福这里蹲点静候。
“……你说啥?毘沙门来了?!”
屋内顿时传来一声惊叫,只见夜斗穿上鞋就要跑路。
“不,毘沙门大人没有来,近段时间内也不会下界。”
兆麻伸手抓住夜斗的后衣领,然后拉对方进到屋内。
“发生了什么事?”
惠比寿小福的神器、大黑,穿着粉色围裙端着茶水过来,既然兆麻亲自前来,那么必然是有要事传达。
“毘沙门大人,沾染上了‘恙’。”
兆麻先说起这件事。
“诶?”
惠比寿小福诧异地凑近过去问道:“那么小毘沙门没出事吧?”
“还有,我被放逐了。”
之后兆麻才提及他的问题。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