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斗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当年的‘术士’,就是通过黄泉之语来操控妖魔,据说那是由黄泉的主人亲手制成,因此能够统领象征污秽的邪祟。”
惠比寿也没隐瞒这件事。
“你从哪里知道的?”
闻言,夜斗更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随即望向一旁的绯。
“五代前的‘我’,留下过资料,我是从那里知晓概括。”
惠比寿扶住洞窟的墙壁,准备歇息片刻。
对此,夜斗再看向身旁的绯,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与后者脱不开干系,可是当下也没办法挑明,不然指不定还会闹出别的祸事。
可就算如此,夜斗还是提醒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吗?你要成为‘术士’,这是‘天’所不能容忍的禁忌!”
“我当然知道!但那有如何?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惠比寿咬着牙说道。
“……你有个屁的痛苦。”
家财万贯,信徒过千万之数,再过几百年更是能够升格为正一阶,夜斗觉得自己要是有这个资本,早就笑的睡不着觉了。
“你不明白!”
惠比寿突然喊道。
“哈?”
夜斗说:“我怎么可能明白?你个富人的苦恼,别指望我一个穷批能感同身受。”
“我不该被万民追捧的这么高,他们也不该崇拜我这样的神明。”
惠比寿猛然抓紧岩壁,内心并不安定。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神明对自己庞大的信仰感到折磨。”
夜斗无奈地摊开双手。
“像我这样的神,居然被捧到从一阶,偏偏是我这样灾厄的神明,被奉为福神……”
惠比寿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
夜斗感觉自己根本听不懂惠比寿说的话,于是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应该被奉为福神?”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啊哈~哪门子的‘理所当然’是你这种用法?”
“我代表了金钱,代表了财源。”
“没错,你正是人类所追求的神明。”
“可是不对!”
惠比寿愤怒地说:“我放眼世界,看遍了一切,金钱带来的,从不是幸福。”
“人类本该生来平等,然而金钱却将他们分为三六九等,贵族、平民,乃至于是人却又非人的‘不可接触者’,金钱衡量了权势以及地位,从而掀起了战争相互篡夺。”
“金钱带来了战争,带来了死亡。”
“我不是宇迦之御魂神,金钱不能够带来丰收,不能让人类吃饱喝足乃至于幸福,反而唯有压迫不断滋生。”
“作为财神,我就是资本的起源!我就是无数战争的罪魁祸首!你明白吗?像我这样的神明,却被万民奉为福神,不觉得可笑吗?”
“不觉得十分荒诞且荒谬吗?!”
这句话,惠比寿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觉得自己de不配位?”
夜斗意识到惠比寿的真正问题。
“所以我想要做成一件事,一个能够让我拍着胸脯,说出‘我就是福神’的事情。”
惠比寿无比确信道:“我必将前往至母神伊邪那美御前,得到黄泉之语!”
“啊咧~”
就在这时,彼岸花骤然出声道:“我突然想起来,咱们没必要这么闷头前进,分明还有许多捷径可以走。”
“……什么捷径?”
夜斗问了一句。
“这里可是冥界啊,而那位作为黄泉之主必然统领全境,她支配着一切,而今我们却在这个地方呼唤了她的真名……”
彼岸花反问一句:“你们知道这究竟意味什么吗?”
她并非“突然想起来”,而是打从一开始就知晓这些事项,毕竟神明对于自身真名都有感应,尤其还是在对方的地盘。
只是因为最开始尚未遇见夜斗,所以彼岸花才没说。
“那我们刚才,好像,似乎,已经呼唤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