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离去之前，又回头看了路西法一眼。

那双红色的眸子如此沉稳，见到拉斐尔回头，路西法招了招手，说道——

“一路顺风。”

“……嗯。”

拉斐尔长长呼出了口气，感动之余，又有些出头丧气。和路西法对比，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太失败了。

输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简直就是大妇和小老婆的差别，度量差的太多了。

拉斐尔带着羞愧，进入了茫茫的虚空里，追随着天堂的指引，她自己一个人横渡不至于失去方向。

留下巨大的狗狗和路西法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圣光里。

刻耳柏洛斯大爪子刨了刨下方，嘴里发出有些不服气的呜呜声，说道——

“路西法你就是太好了，要我就不会把她放过去，她过去了直接和那些鸟人们一起抵挡我们就糟糕了！”

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毕竟拉斐尔以前就是想着把他抢回天堂守着，现在可算是如愿了，还会把他带回来吗？

路西法笑了笑，轻轻落在了刻耳柏洛斯巨大的狗头上坐着，两条美腿交叠着架起来，托着脸颊说道——

“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

“因为拉斐尔现在比以前更爱他，以至于自己的私心都不重要了。”

自己的私心无足轻重，只要主人老公高兴就好了，听起来就有种奇怪的罪恶感，像是彻底驯服了一样。

因为私心而堕落，最后又把私心抛弃，却变得更加堕落了。这真是一个怪圈，堕落的天使似乎没法回头，只能越陷越深。

现在只要陈明一句话，拉斐尔就会无条件执行吧。

比狗狗还听话呢。

狗狗歪了歪头，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

路西法摸了摸她的大脑袋，说道——

“而且比起这个，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我比较担心，需要拉斐尔上去看着他。”

“看着主人？难道那群鸟人会对主人出手吗？主人现在很危险？”

刻耳柏洛斯顿时炸毛，把路西法的身子都顶起来了一些，看着面前圣光溢出的空间，呲着獠牙咧着嘴。

路西法又是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别激动，他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只不过……”

她贤惠的面容略微有些迟疑。

刻耳柏洛斯忙问道——

“只不过什么？什么什么？快说呀！”

大家都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说话说一半的人。

路西法抿了抿唇，委婉地说道——

“虽然没什么危险，但是说不定……天使们真的会对他出手……不是打架的那种出手……”

“那是哪种出手？”

刻耳柏洛斯懵懂。

路西法却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要是太久没有找他回来，会不会他自己就骑着几个天使回来了……想想家里的一堆“妖魔鬼怪”，好像真不是没可能。

当然，路西法也只是随便想想，想来天使们应该不至于都像拉斐尔这样白给吧……

……

……

米迦勒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她工作之后回到家里，不由得轻轻放慢了脚步，不发出声音。慢慢地走到了房间，推开门进去。

窗户打开着，清风吹拂着洁白的窗帘，伴随着温暖的阳光溜进了房间里。

她的目光追风而去，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最先看到了一双脚，男人的脚。然后是白色的被子，隆起一个轮廓。

目光慢慢往上，就看到了他侧身熟睡的侧脸，刘海稍微盖住额头。在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小小的熟睡的孩子，他把手放在孩子的背后，似乎是哄着孩子一起睡着了。

孩子的面容和他们两个都有相似。

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似乎是不小心惊动了他，睁开了眼睛，回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

“老婆，你回来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