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二色，简朴简洁，手里比划着十字。已经觉得非常眼熟了，当他看到人群里的女性时，就一眼看出那是神职人员。

咳咳，对于一个健全的男人来说，修女形象确实更深入人心一些。

这里跪了一圈的，竟然全都是神职人员。自己变成了天使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可能不让他们疯狂。

在他们眼里，这是对他们信仰的肯定，也间接证明了他们信奉的东西真的存在，在这一刻，陈明成了他们信仰的标志。

完了完了完了……全完了……

最前面跪着的那位老人几乎要磕到他的脚面，之前的孩子已经被拉到了后方，面前跪伏的人，看起来都有些德高望重的样子。

陈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连忙把翅膀光环收了起来，但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因为真的是普通人开这种玩笑的话……后果大概会非常严重。

他被这样的突发情况整得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从道理上来说，他倒也勉强算是天使……但是世俗里的信仰其实和他所知的天堂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正当他思考对策的时候，跪在地上的老人激动地开口了——

“天使大人降临，是有神示吗？”

“……”

我又不是神，哪来的神示。陈明心里吐槽了一句，看着那白花花的脑袋，不仅说话毕恭毕敬，而且仍然不敢抬头看向他。

或许是敬畏，又或许是真的虔诚，除了一开始他们震惊地看着他，现在都是没有得到允许，一副不敢看向尊驾的模样。

他偷偷和刻耳柏洛斯对视了一眼，刻耳柏洛斯心有灵犀，笑着眨了眨眼睛。

嗡——！

红色的恶魔法阵在脚下蔓延，把陈明和后面的顾清和车子都覆盖，然后瞬间，在人群之中，他们的身影消失无踪。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还是那老人，他久久没有得到陈明回复，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虔诚地跪拜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

然后看着面前陈明他们凭空消失的场地，有些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叫道——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您在哪里？”

他激动地环顾四周，大家听到了他的声音都是一惊，抬起头来，看到天使消失，都是一阵错愕。

“天使大人降临，却一言不发，突然离去，这是何意？”

想不通的众人顿时人心惶惶，在这号称最虔诚的教廷中心，却得不到一句神示，天使大人是否不满？

疑心渐起，而带头向天使交谈的老人更是承担了很多压力。

他终于是想起了刚才被扒拉到后面的孩子，把他拉了出来，询问道——

“刚才天使大人和你说了什么？留下了什么示意？”

“不，不知道……”

小男孩看着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吓得腿足发颤，结结巴巴地说道——

“天，天使大人说的话我听不懂……”

然后就把一通陈明打招呼的发音说了出去，让所有人都一阵迷惑。

天使圣言在这教廷之中竟无人可以解读，老人脑门上不由得流下颇多汗液，对大家说道——

“天使大人此次降临，肯定是与最近发生了的事情有关……”

“莫非是……魔女狩猎？”

听到这个词，大家都显得有些不安。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

“那些恶心的家伙……要是引得天罚，那洪水滔天，无人得以幸免……”

“怎，怎么办啊？”

大家都有些惊慌。

老人摇了摇头，瞥了他们一眼，说道——

“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又何须惧怕？哪怕是死了，天堂也有一席。我去查阅典籍，看看这句圣言是何意义。你们，就自己好好想想吧。”

留下的人里面，有庆幸，也有脸色铁青，悔不当初。

都比划着十字，祈祷着。

越是坐上高位，信仰就越虔诚吗？

难说，难说……

……

其实陈明等人未曾离去，而是被刻耳柏洛斯消除了存在感，静静地看着那些人的交谈。

顾清忽然说道——

“好像这里是中世纪末期的西欧。”

“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