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狗狗和狐狸在身前可爱地打闹着，虽然吵吵闹闹，但是也能够明显感觉到宠物们的心情很不错。

悠闲的散步时光，他却微微拉低眼帘，显得有些忧虑。

王神看着他的模样，悄悄拉住了他的手，平静地说道——

“你有事情放不下？”

声音让人感觉安稳，就好像有他在什么什么都没有关系。但是随意往前踢出的赤足，又让人感觉到一丝孩童的纯真。

既有那个因果之地与他并肩作战的存在，又有小王神可爱的心思。

总是让他感到迷惑。

真是个捉摸不定的女人。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

“你刚刚不是还一直转移话题？现在又主动问我了？”

“刚刚你没有露出这样让人担心的表情嘛。”

王神眼神柔和，白皙柔嫩的手掌扣紧他的手，笑着道——

“虽然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的意见在你面前，一点都不重要，你不开心就是我的头等大事。”

“……”

陈明默默地撇开头，心想，这家伙也太会撩了一点，就算装作无动于衷也没用的吧？

她住在他心里，这么地了解他，肯定知道他喜欢听什么样的甜言蜜语。

他又怎么可能不去爱上她呢。

陪着他并肩作战，在他背后支持着他，还想方设法讨他欢心……这么的迷人。

他抿了抿唇，说道——

“这算什么？欲拒还迎？我问你你就不说了，我放弃了你又主动搭话……PUA是吧？太可恶了。”

王神手背挡着嘴巴，咯咯直笑，说道——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嘛。只是我也有在烦恼啊，到底应不应该和你说，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已经烦恼地头都要裂开了呢。”

“……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

陈明说了句废话，对方几乎可以说是读他的心，又怎么不知道。

王神赤足轻踢地面，说道——

“是路西法说的事吧？‘本就是没有希望的世界’……”

“……”

陈明不语，只是牵着她的手更加紧握，眼神里有着不平静的波动。

看着这一路上普通的风景，感受着生活的宁静。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这些东西都要烟消云散。

王神另一只手也包住了他的手掌，说道——

“我想，我和路西法也是挺像的。对于我来说，能够和你一起的话，就算是苟活于一隅也能够得到幸福，所以开始不情愿去拼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被轮回击倒的不甘，像下水道的老鼠一般躲在不被轮回发现的角落，这样事情在以前的我看来，是如此的不能忍受，比死还要难受。”

“我拼命地寻找能够破局的办法，用撒旦重新构筑神国符文，哪怕付出自斩的代价也要寻出那一线希望……”

她的语气颇不平静，陈明能够感觉到她身子在轻轻颤抖。

身为天使的主宰，她心中的傲气又何曾比别人少姑娘？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愿蹉跎？

不仅是她，还有路西法、西王母、奥丁、瑶帝……无数面对轮回不肯屈服的人们，无不将耻辱深埋心底，眼里升腾着复仇的火焰。

“但是……”

她抬头看着他，微笑——

“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发现我变了。只要有你就好，向轮回复仇什么的哪里有身边的你重要……我从没有过的幸福，怎么敢用它去赌从没有赢过的局？”

他慢慢地瞪大了眼睛，恍惚中看着王神那头白发，似乎并不只是她在对他说话，还有家里那些所向披靡的女孩们，她们一起在对他诉说。

诉说着她们的怯弱。

让他从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是如此的沉重。

承担着她们所有的寄托。

压地几乎要喘不过气。

他想要问出的话，此时也只能张了张嘴，难以问出口。

自己的命早就不止是自己的。

他有妻子，有孩子，有父母，还有这么多关心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