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的自己正在笑。

闭成一条线的嘴唇两端，漾出自然而幸福的笑意。

我爱他。

他爱我。

这是记忆。

但……不一定是爱情。

她的双眸微微睁开一线，隐约看到哥哥的样子，耳朵边的潮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很疲惫。

我承认，我放不下哥哥。

我常常问我自己，我到底喜欢哥哥什么呢？

好像可以喜欢的地方有很多很多，但是再仔细一想又远远不止那些，自己笨笨的，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喜欢他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他是哥哥，所以才喜欢吗？

和那些卖~肉的粪作有什么区别——所以不是的，她正视而审视自己的感情，然后发现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答案。

很喜欢，真地很喜欢哥哥。

喜欢到她自己都怕。

高坂京介皱着眉毛，手掌在妹妹的脸上抚摸，最后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

渐渐急促的呼吸。

没出汗的灼热肌肤。

脸蛋上娇艳的红晕。

含混不清的胡话。

直到现在都没起床……

他得出了大致上的结论：“桐乃感冒了，妈妈你去给她请个假，我今天也在家里照顾她。”

妈妈出门去给桐乃的班主任打电话，高坂京介解开妹妹的睡衣，解开了一半，无视她粉红色的前置装甲，将体温计慢慢插~进她的腋窝。

手指擦过她手臂内侧和胸侧的娇嫩肌肤，发烧的女孩肌肤在触感上就是热气腾腾的嫩豆腐。

他看着她昏睡不醒的模样，觉得这是一盘热气腾腾的麻婆豆腐。

刚吃过早餐的胃又开始隐隐空虚。

将她凌乱的秀发整理好，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妹妹，看她生病不醒，看她海棠春睡，看她无意识皱眉的小动作。

看女孩子的睡颜其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而看妹妹的睡颜则是一件可以肆无忌惮享受的事情，因为天生的亲密关系可以让他做许多出格的动作。

捏脸捏脸。

手指在她脸上划过，如刻谁的碑文。

妹妹就是这种生物，平时骄横淘气得恨不得她滚远一点，现在这柔弱痛苦的样子，真想时时刻刻抱在怀里。

桐乃就是这么楚楚可怜，他也就是这么想的。

双手捏住她嫩嫩的脸蛋往两边轻扯。

扯出来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桐乃啊……”

高坂京介松开手，将脑袋凑过去这么低声呼唤。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低不可闻，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的脸上，似乎在欢愉，又似乎在难受的表情，是一种将他留在家里的符咒。

小心翼翼地低头，在妹妹发热的额头上落下。

额头挨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

随即嘴唇上移，在她的眉心吻了吻，充满了强烈的怜爱宠爱感情，至于其中到底蕴含了多少求而不得，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吻很轻很短，蜻蜓点水那样碰了一下就立马松开，他捂着心口再次皱眉。

短暂的欣喜能填满心中长久的空洞。

但是也如海水冲刷般，再次分开时绝对会使空洞变得更大。

京介将心里面又在起苗头的火焰压下去，想要出去洗个冷水脸，就发现妹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