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王的神宫外面,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两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伙伴说,要说清楚的。
因为马上就是最后的,是最后九死一生的战斗了。
“一定要活着回来。”
学院的理事长孙女,金发双马尾的贫胸美少女对我郑重地说道:“这也是……也是最后的请求。”
并非故作肉麻,只是什么都不去考虑,仅仅在做最后的赠言而已。
“你的要求还真多。”
我下意识地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在出口瞬间我就后悔了,因为看到了对方忍着眼泪的面容。
“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哦?”
双马尾用勉强压住哭声的声调回答,这个死傲娇忽然转过身去:“我啊,是个狡猾又卑鄙的人,我想要得到全部,现在也好,将来也是。”
这话似乎不是对我和独孤说的,听起来只是纯粹的独白。
所以,我和独孤注视着她的背影,保持最沉默的安静。
直到她再次回过头来,再次直视我们。
“我没什么要说了……”
“这样……”
独孤忽然抬起头:“但是我有要说的,这或许的确是我们最后的商谈,或者说委托了。”
独孤就是独孤。
我强调了很多次,她太过纯粹,而对于事实下任何的定义也必然是体现她的意志,绝不会一直任我们这样的隐约朦胧的三角状态维持下去。
因为,她的剑是一条直线,不是三角,不是圆形,无论是吃饭说话,拔剑赶路,打嗝放屁,都是直来直去。
然而,当她这样定义之后,我终于开始感到了不安,不安着看向独孤,黑长直的少女剑客闭着眼。
颤抖着的睫毛述说她那绝不平静的内心。
“到底……是什么委托呢?”
“我……”
双马尾忽然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明快的声音听起来好心酸:“那样的委托真地要说出来吗?”
独孤沉默着没说话。
“嗯哼,你的委托我已经知道了”
金毛忽然放开了黑长直的手:“不论是什么,我们都会解决,因为我们是全世界最棒的佣兵冒险团,不论是别人的问题,还是我们的问题。”
“我……”
独孤的声音小小的,小声到仿佛下一瞬间就要消散在风中。
“我想……那大概就是我们之间的答案。”
这莫名其妙的回答是无法解释的。
如果解释清楚了,那大家的关系也都会完全崩溃,这就是我们现在行走的道路尽头会给予我们的结论。
反正这只金毛今天一点都不傲娇了,哪怕是眼睛里隐隐有泪水她都依然在坚持:“独孤……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记得。”
“那要是我赢了的话,我要收下全部,也许这样很狡猾……我希望我们一直都能保持现在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想法,那的确有点超出我的预料。
“你觉得呢?”
“唔……我无权干涉。”
是的,她们之间的决赛我是无法插手其中的,金毛眼泪里含着的锐利视线也让我说不出话。
或者说我心里也在暗暗期待三个人永远在一起的局面——如果按她的办法,那的确能轻易实现。
我想她的做法应该没有错。
而一向信奉直线的独孤也可以从她那独孤的正义里解脱出来。
但是还是有些违和……
她再次走近一步,再次将独孤冰凉的双手包裹起来,雪花飘洒下来,薄暮的夕阳沉入极远处的大海,在白色的大地上拉长倒影。
黑长直的女孩颤抖着身子。
终于只能这样了吗,还是最终如此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们拥抱在一起,以低低的啜泣来发泄心里的担心和另外更为复杂的心情。
然后与其他勇者魔法使等汇聚,推开魔王神宫的大门。
我知道那是不对的,她们的约定不应该有这样的效力,强行扭曲三个人的感情真地做得对吗?
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