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话题……比什么工~口游戏还要复杂和沉重啊。”
“工~口游戏?”
“不,没什么。”
京介结束去年与妹妹人生商谈的回忆,露出微笑:“你无所发现,你也无所获得,是因为你只专注于你所追寻之物,执着于追寻这个过程的本身,其实人生目标和人生意义是一样的。”
“那是什么啊?”
“本无意义。”
“没有意义……吗?”
嗯。
最开始就没有意义,生活最开始除了维持生存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去思考,去喜欢,去憎恶,这之后才会有。
简而言之,这意义要自己去赋予。
“你想想啊,如果说老天规定了我生命的意义就是要开后宫!就是要当脚踩几条船的人渣!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应该去全力地只爱一个人。”
他摊开双手,一头空手,一头提着水果袋子,乍看起来还有点像一挺对准命运菊花突突突的机关枪。
“我只喜欢她了,但是老天爷在我生下来的时候规定了我去开后宫——这就像已经宣布了国内廉政,最后却揪出一大堆的贪腐,那多尴尬啊对不对?”
小木曾雪菜若有所思:“那你是专一呢,还是后宫呢?对于你来说好像还是个难题呢。”
“……”
讲了半天你就悟出了这么个东西?
你还敢若有所思?
高坂京介最后总结:“反正我觉得雪菜你应该去做一个幸福的人。”
“啊?”
“去组织,去形成一种特别幸福的生活方式,你要向那方面修养——但是,无论什么都请不要觉得自己的一生应该注定悲哀。”
生活要在无可计量的偶然性中,决不失其主宰——这是他想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高坂京介本人已经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小木曾雪菜应该可以吧?
她挺直的腰背缓缓沉下来,靠在天桥上面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刚才我说的特别有道理?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帅气?”
雪菜拂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我只是觉得,有你这样的哥哥,桐乃其实应该很辛苦的吧?太过清醒,太过理智,似乎什么都看明白的人,相处起来应该特别地辛苦。”
京介一展眉毛:“你说错了,她应该很幸福。”
“啊,辛苦和幸福并不矛盾。”
“是啊。”
“后宫和专一,在某种程度而言其实也不矛盾。”
这话题开始在向“男人的乳~头是起勃器”之类的靠拢,所以他严肃摆手:“……这话我可不会接。”
短暂的非正式人生商谈结束,前后对比小木曾雪菜,她除了脸上多了一些思索之外,基本没什么变化。
那变化很有意义,也很有意思,那是身边的人如泥沙来了又去,是两垛海边的泥沙被海水重新打散。
而有意义的是,高坂京介和小木曾雪菜这两垛泥沙刚好被冲到了一起,终究有了彼此。
走过天桥,高坂京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对了,今年你生日那天我好像还欠着一份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
“那天的玩偶就很好,不怕你笑话,我睡觉的时候是要抱着玩偶才能睡得好的。”
“小孩子吗你?”
“是哟!京介酱,我是小孩子呢!”
当着有好感的男人,每个女人都有返老还童的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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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求刀片。
第三十七章 我是长街,你是千堆雪
“京介酱!”
“雪菜酱!”
“……好恶心。”
“彼此彼此。”
走下天桥,高坂京介忽然问道:“你之前的不高兴应该与我的关系不大,你是有什么烦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