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年轻人愣愣点头，接过装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的纸袋，然后快步去和远处也买好了早点的同乡汇合在一起，“我给你们说啊，刚刚遇到了一个怪人……”

“哎——”老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盖好笼盖，然后看了看下面炉膛里面的火，捡起几块木炭丢进去，看着火苗再次变大才坐到摊子边上的竹椅上。

生意不怎么样，或者说这些周边的城镇的生意都不怎么样，毕竟大家都没什么钱，也亏的是最近那些外乡人来了之后，米面价格下降不少，又招了不少长工佃农，人们手头上才宽裕了一些，自己也才会买点牛肉来做牛肉包子，毕竟马上就是收麦的季节了，那些麦客是必然会光顾的。

忙碌了一早上，包子也卖的七七八八，清点了一下小柜子里面的收入，去掉成本之后，颇为不错，“哟，老东西，生意不错嘛！”

几个街溜子围了过来，船厂那边营生不好做了就只能迁移到更远的地方来。

藏在废工厂里面的野鸡营、赌档，还有秘密基地都被那些魔族佬端了，特别是那些养瘦马和采生的圈子，更是被砸得一干二净。

那些魔族佬才不管你有什么后台，什么帮派，什么江湖路数，甚至他们还不像官差和你讲证据和道理，更加不在乎什么舆论和所谓的民心。

堵门的被直接创死，呼朋唤友要个说法的被赶走，还没等去找当官和联系那些笔杆子写小作文，第二天就被一群马匪追上，直接砍死在路边，然后报个匪患。

所有的乞丐，不管你是真乞丐假乞丐，统统抓走，问就是边境马匪入境劫掠，也不管你是什么伶仃女户，什么博爱大善人，抓到就是整个镇子给你平了，保证不留一个活口走脱，只要没有目击证人，没有活口，那就没有问题。

这种暴虐的做法，让这些嗅觉灵敏的二流子当然不敢往那边去作死。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去那边讨生活的都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些当官的更是在意识到对方可能和马匪有勾结，那些马匪的火力和武装最起码是可以和官兵来一场正儿八经的小规模战役的时候——他们就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当睁眼瞎最多是少点孝敬，多点骂声，还是那些最底层的地痞流氓的骂声；

真头铁的，人家才不管你是好是坏，直接给你全家整整齐齐，就算没有这回事，闹出武装冲突这事情就瞒不住了，往上一报肯定是丢官的下场。

而且对于那些有良心的官僚来说，都不需要去调查，只要没事出衙门转一圈就能意思到街头上干净了许多，没有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也没有乞丐。

如果有点心统计一吓，会发现报小孩子失踪，家里被盗，打架斗殴的案件都少的无比，偶尔的几起也是属于偶发行为，而不是原本的团体作案。

“老东西，在想什么呢？拿来吧你！”这几个年轻人一把把老人手里的零钱抢走，然后数出几张小面额的丢下，“记住了，以后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就要懂规矩，这条街已经被我们马哥罩了，以后每天至少得这个数，不然嘛……”

“不然怎么样？那个什么马哥我没听说过啊，什么时候，这里归他了，大炎的官员呢？”

“嘿！小娘皮，你特么是不是S……”声音戛然而止，顺着漆黑的腹甲往上看去，面貌清秀可爱的萨卡兹姑娘可爱的歪了歪头，然后提起了手里的锤子。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不到一分钟，地上就整整齐齐的跪满了一排人，“这里不归我们管，暂时的，送官吧。”少女笑了笑，这次不是来购资产的，而是来请人的只是恰恰撞上了。

“哎，多谢几位出手相助，小老儿……”

“先别急，这几个也是外来户？”老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本地也有帮派，但是本乡本土的做事情不会太过分，只有那些新来的外来户才是这个嘴脸。

“哦，全绑了带走！”

“你，小娘皮，不要不知好歹！”

“怎么？你们那个什么帮派准备做点什么？”少女歪歪头，“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那个马哥可是连夜跑的，我们加急都没抓住他，怎么的？换了个地方就勇起来了？”

“什么人，在这里搞什么？”官差总是最后才到的，可惜，这些官差并不能拯救这些人，“抓逃奴，签了卖身契还敢跑，真是胆大……”

“你们是……”领头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些人的装备，一看就是豪门的家将豪奴的样子，顿时放缓和了口气。

“造船厂那边的，你们大人也知道这个事情，这些人都是船厂的工人，签了死契的，结果拿了钱就跑了。”

“这样啊……”领头的官差眯着眼看了看这几个人，都是生面孔，不是本乡本土的熟人，顿时松了口气。

虽说过江龙不压地头蛇，但是，真的对方要不管不顾刚起来，那事情闹大就下不来台了，这些人既然不是本地的熟人，那就没什么关系了，卖个面子也不错。

“收队……”

“别，别走啊！”

“带走！”五大三粗的乌萨斯猛男上去一人一拳打翻，塞上布团就带走。

对于这种支出和义务工作，小老虎和集团的大部分人都是不怎么赞成的，船厂内没问题。但是，其他地方缆这么大一摊子事情，完全是做白工。

不过集团的话事人终究是老夏，他觉得处理好周边治安有利于恢复各级配套系统，那大家也没话可说，也就只能顺手干一下这种义工行为。

“好了，说点正事，您是不是姓李？”

“你是？”老人眯起眼，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是这样的，船厂复工了，我们发现您还挂在船厂的名单上，是不是……”

“小老儿现在早就不做那营生了，现在就是个做包子卖的……”老人摆摆手，“那个名字也就是挂个名而已，也没拿过船厂一分钱，几位……还是放过小的吧。”本想硬气一点，但是看这几个人似乎不是什么善类，说绑人就绑人的。

“工资月结，不拖欠……”

“这不是工资的问题，再说……”

“比照卡兹戴尔一级技术人员工资标准，入职三个月内每月4500龙门币，每半年支付15%总工资奖金，每月休假4天，三个月后，涨薪50%（4500龙门币=3块赤金，自己算等效待遇吧）”

“这，不是这个的问题，小的已经……”

“安排家属住所工作，直系亲属可推荐入厂，待遇一样比照卡兹戴尔工人标准。”

“这……”少女叹了口气，露出一副「真是麻烦，你不要不知好歹」的表情，“最后，包吃包住包上学。”

“呃……”老人深吸一口气，正要拒绝就被自己婆娘一把揪回屋子里面，经过大约半小时的争吵和哭闹后，老人一脸绝望的走出来，“好，我答应了，要我做些什么？”

“画图……”

“老了，老花眼，难咯……”

“指导其他人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