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就是工具，工具不应该有自我，如现在的海嗣就是完美的工具，可惜，它却有了一个不那么完美的控制系统罢了，赋予工具自我，要么是你不打算把它们再当做是单纯的工具，要么就是它们不会再成为你的工具。

“谁知道，这个项目又不是我管”博士也表示，这个问题别问他，他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我们尝试消除他们的自我，让它们能够被我们所用，并且赋予了他们群体的意识，然后就闹出来现在的问题了。”歌蕾蒂娅解释道，“总之，追究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深入海渊，击破对方的老巢，找到当初的研究设施和资料，我们才能还原一切。”

“靠几个人突破成千上万的海嗣，我觉得不太信。”

“不是只有几个人，猎人和阿戈尔的部队会尽可能的为我们牵制注意力，而且通过伊比利亚的灯塔，是一条安全的线路，海嗣不会发现，不，他们不会破坏这条线路，他们有他们的行为逻辑，就好像任何一种昆虫都不会主动破坏自己的巢穴和孵化场一样。”

“也就是，我们面对的只有通道当中的少量海嗣以及溟痕，而不会暴露在外被围攻。”

“了解了，那么我还会带上一些其他干员，最好把人数控制在一个标准的猎人小队，也就是12人以下。”

“那么就这么定了”半个月后，极地巨兽进入最后检修，与此同时，罗德岛也抵达了伊比利亚沿海小镇，小镇笼罩在滚滚的烟尘当中，居民的表情很是困惑和纠结，街头堆着的火堆已经燃烧殆尽，可以看见那灯塔雕像下的焦枯尸骨和残骸。

“真是令人怀念啊”凯尔希抱着手说道，“您是指什么意思？”大审判官皱起眉道，“调动了两万惩戒军和全部的审判官，您到底和上面说了什么？”

“没什么意思，只是上一次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如此具有伊比利亚国教特色的场景和行为，略感不太适应，现在好多了。”凯尔希的嘴臭功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她的意思是说，上次来的时候，伊比利亚审判庭居然没有用火刑架烧人，变得这么文明了，感觉不太适应。

眼前这仿佛几百年前的女巫狩猎的场景才是伊比利亚的画风嘛，邪教徒、海嗣和被感染的人全部丢上火刑架，一把火点了。

“只有火焰才能净化这些罪孽，审判庭不是屠夫。”大审判官沉默了片刻回答道，“至少现在不是。”

“对，也只有现在不是。”因为圣徒卡门的关系，现在的审判庭做事情靠谱多了，和过去比起来，烧掉的人里面起码有一半是真的邪教徒。

“我们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清理小镇，建立前进营地，修复伊比利亚之眼，然后找到进入阿戈尔城市的通道，肃清所有海嗣，审判所有罪恶，最后烧光他们的老巢，这个说法是不是很符合你们的想法。”

“凯尔希医生，请不要把我们当做那种脑子里面只有杀戮和审判的狂热者，您想说的是不是这是一次自杀任务？我们并不愚蠢，虽然每一代的审判庭都希望烧光这些怪物，把他们的巢穴连带他们丑陋的躯壳一起在审判之火当中化为灰烬，但是真的不行。”大审判官苦笑道，光是如何找到进入阿戈尔城市的通道就是问题了。

说话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被暴力拖出酒馆的地下室，面无表情的惩戒军将他绑到滚烫发红的立柱上，后背瞬间腾起一股刺鼻的焦臭青烟，另外两个唯唯诺诺的镇民将油脂倒在他脚下。

“以伊比利亚律法的名义，以伊比利亚国教审判庭审判官的身份，蒂内格镇长，你因庇护邪教徒和异端分子，与怪物同流合污，按伊比利亚律法与国教教义，判处火刑，立即执行，不得抗辩。”手持火把的行刑者走过来。

“我只有一个问题，当做我的临终祷告吧。”老人虚弱的开口说道。

“好”那个相对年轻的审判官抬手制止了行刑者的脚步，“说吧。”

“你们烧死的人有多少是邪教徒？”

“等等。”大审判官抬脚要上前，却被凯尔希挡住了，“让他知道吧，这是好事。”

“过半，经过事前与事后调查，所有经过审判的城镇过半为邪教徒，比如说这座城镇”那个审判官大概是入行没有多久的，一板一眼的翻开手里的记录。

“全镇总计二千二百六十八人，其中一千八百九十四人为邪教徒，身上检测出海怪痕迹的有九百一十六人，家中藏匿恐鱼及恐鱼残骸者四百人，外加犯下谋杀、食人、异教仪式罪者超过一百二十人，也就是说，全镇仅有不到四百人是无辜者，而且这些无辜者我们都进行了保护，而且这次的审判行动就来自于一些义人的举报。”

“以上记录均有拍照留档和证据留存，你还有问题吗？”审判官向他展示了手册里面的部分现场照片。

“没有了。”老人楞了几秒钟，苦笑起来，“烧死我吧，这是我罪有应得”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而是让他在仇恨当中活了这么多年，临终还要承担这种愧疚和罪恶感？”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海怪的真相，阿戈尔的一切，泰拉的一切？”大审判官反问道，“无所不知的长生者？”

“.......”凯尔希没有回答，看着行刑官点燃火焰。

“我们烧死罪人是为了保护活着的无辜者，而不是让他们为了那些死者背负不属于他们的罪名。”蒂内格的马琳就是邪教头子，他的家乡大部分都是邪教徒。

让他为了自己活在这种恐惧、愧疚和罪恶感，以及他人的迫害当中完全不符合大审判官的作风，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关于审判的结果也直接收录在记录里面，不对外公开。

这个制度是为了保护活着的人，这里面有的是邪教徒的家属，有的是倾慕者，有的是告密者，如果公布整个过程和流程记录，后果就是这些活着的人会被愤怒和无知的民众进行第二轮的审判，毫无意义的审判。

“好了，我对于烧烤没什么兴趣，我们去码头吧。”凯尔希伸手遮住迷迭香的眼睛，避免她看见那残酷的行刑场面。

“审判庭已经准备好了一艘小船，我们可以前往灯塔了，对了，我们还找到了修建灯塔的工匠的后代，或许可以破解秘密”

“但愿”凯尔希当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伊比利亚人身上，她带了全套的扫描设备和迷迭香，双管齐下，把整个灯塔从头到脚全扫描一遍，不信找不到。

伊比利亚港口，年迈的船工有些生疏的为船舶准备物资，加注燃料，收起缆绳，这是一艘标准的小船，只有不到一百吨的吨位，采用源石蒸汽引擎动力和船帆，属于机帆船的一种。

“多亏了你们的帮助，我们现在才能找到足够的水手和船工”伊比利亚的造船业和航海业差点就和黄金舰队一起覆灭了，还好随着后来卡兹戴尔的合作展开，大量的渔船生产需求和渔民，重新养活了船工和船坞，不然现在要找一艘船过去还真的有点困难。

“灯塔一直在海嗣的控制区域内，我们之前派遣过工程师小队，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你们这些人最好是别把大海当做陆地。”审判庭找来的船长开口说道，“算了，和你们这些人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有亲眼见过大海才能明白。”

第二十一章 猫猫立大功

第二十一章

大海，深色的海水被船头推开，缺乏大量的水生生态群，使得泰拉的海洋污染得堪比星盟最糟糕的工业行星，距离污浊的泥浆相去不远，越是远离内陆，这种情况就越是严重。

过渡繁衍的蓝藻让整个海洋都呈现出一种极为不健康的墨蓝色，这种黑潮足以窒息海里绝大部分的生命，即便是阿戈尔人也得想办法避开这些浮动的死亡之云。

“天气不错，没有遇到风暴，你们运气很好”船长的话不多，当灯塔已经出现在视野里面的时候，他才略微放松紧绷的肌肉，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

对于航海者而言，这样的晴朗且风力不大不小的天气可以说是非常的难得，一场伟大航路的启程通常就是这样的环境。

小船接近灯塔的码头，慢慢靠拢上去，“小心点，这里有海嗣出没，都打起精神来。”艾丽妮拔出迅捷剑，一手剑，一手手炮的戒备模样。

“没有那种必要”凯尔希依然是一幅平淡的样子，她带来的干员可都是专业人士，哪怕看上去个体不高的迷迭香真打起来也是相当的恐怖的战斗力。

“浮游展开”抱着笔记本的猫猫小声的说道，行李架上的装置漂浮起来，仿佛被四只无形的手臂握住一般，摆出一个标准的双二刀流姿态。

两把热熔巨剑用于近战和防御，两把造型独特的枪刃负责远程攻击，不需要卧病的剑刃呈现出柳叶的形状，上半部分是六发装热熔手炮，下半部分是高振动工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