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面还是有让人看不懂的地方。

一个是老天子现在的状况，如果电视里面那个老天子不是一个替身，而是老天子本人的话，那么还不到五十岁的老天子，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老天子那副佝偻的模样，肯定是得了重病命不久矣的样子，几乎不太可能是虚假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地方军阀为什么会允许老天子的这次演讲，在他们的控制区里面大摇大摆的播放？

中华联邦的百姓平困，基建缺乏，老百姓想要知道天子说的些什么，必然要集中起来到一些宣传点去观看皇家新闻联播。

只要地方军阀下命令，命令各地电视台停止输出节目信号，广播站也停止工作，网络服务商断掉网络，这样一来的话，老天子说了些什么就连朱禁城也传不出去。

这样一来的话，老天子的舆论战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可是地方上并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

是单纯的没有舆论战的思想意识，还是说地方军阀已经自信到了无论老天子说些什么，甚至全中华的百姓都反对他们的话，他们也能够成功拿下洛阳么？

这些问题让世界上有脑子的看客看的云里雾里，单凭猜测看样子是不可能知道中华帝国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了，或许老天子说的真的都是事实也说不定。

但是，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个共识，尽管这个共识让他们更加不可思议，那就是中华帝国的内战必然不可避免。

老天子今天做的这些事情，虽然看上去是警告是劝慰，但是对于已经开始整备军队马上就要出发的地方军阀势力而言，这样的话完全就是挑衅，而且把地方军阀推上了风口浪尖。

简单来说，老天子几句话把地方军阀黑成了恶鬼，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这样一来，如果地方军阀世家不想继续背着这种名号的话，只有让老天子亲口洗刷他们的冤屈。

而按照老天子现在这样的表现，除非地方势力的军队打进了朱禁城，拿枪顶着他的脑袋，否则老天子大概是不会改口的。

内战，打定了。

无数人摇头叹息，不明白双方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怎么真的就非打不可？

似乎无论从谁的利益来看，老天子的利益，地方军阀和世家的利益，甚至中华帝国自身的利益，打起了都只会亏损不会收益吧？

想不懂啊，用脑子想想不通啊！

他们想不通也是理所当然，因为这不是脑子的问题，而是屁股的问题。

屁股决定脑子，曹渊明的屁股想着天子的权势，而天子的屁股下虽然是天子之位，但是天子的权利早已经下放给了高亥还有莫默。

最终决定今天这一切的，还是莫默，至于莫默所考虑的，不是今天的利益，而是未来的中华。

……

“一帮废物！到现在还没有修理完毕么，你们到底干什么吃的！”

眼下还在辽东，但是这几天已经换上戎服的曹渊明，正拿着手枪气呼呼的顶着手下的一名技术主管的脑袋，在他们这些人面前，是数不清的电视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着老天子的讲话。

原来，并非是这些地方世家军阀的领导者都是土老帽，不知道舆论战这种东西，而是不久之前，整个中华联邦的电视系统一瞬间全部失去了控制，甚至各地互相联络的通讯也被截断了。

原因无他，负责操控这一切的电脑主机服务器等等，全都出现了失控的局面。

反叛的鲁路修世界就是这么古怪，拿中华联邦来说，绝大多数人还是在地里耕种的农民，手中没有任何的机械化设备，简直就是落后小农经济。

而另一方面，由于樱石的强大性能，反叛的鲁路修世界攀科技树变得非常简单，很多关键的地方，只要被有钱有权的人看中的地方，科技含量就一点儿也不比莫默之前世的世界落后多少，甚至很多地方压根就是黑科技。

比如广播电视这一块，一方面已经是完全网络化信息化的核心技术，另一方面是许多老百姓连电视都买不起。原因就是这个世界攀登科技树太过于简单，科技的研发成本以及由科技转化为可用技术的过度也很简单。

不过，这对于手中有着量子技术，在这段时间在朱禁城连量子服务器都安设好了的莫默，却是一个好消息。

一张完全不设防的全国性的网络，尽管只是普及到了贵族还有国家机构的层面，但是已经是一个给莫默搭建的舞台。

至于今天的天子演讲，仅仅是开胃菜而已。

“结束了……啊不是，是修好了，修好了！”

天子演讲结束之后，霸占了所有电视频道所有网络门户的皇家新闻联播，就这么突兀的消失了，连主持人都没有出来做结束陈词。

这甚至让曹渊明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刚刚是什么恶作剧？

听说布里塔尼亚那里有一种名为愚人节的节日，是几月几号来着？

但是，接下来来自各个世家军阀领导者此起彼伏的电话，向曹渊明证明了刚刚的一切，并不是错觉或者玩笑。

很快，又一次临时性的电话会议召开了。

之前一群人还因为信誓旦旦的要给天子一个教训，一个个激动的脸上发光，但是现在却都脸上发黑。

毕竟无论是谁，被喷了一脸的脏水都开心不起来。

“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么？”

面对着其余十二个势力十二个领导人的十二个双眼睛，曹渊明也感到有点难看，于是乎把那个可怜的技术主管拉出来顶缸了。

“是……是的大人，我们弄明白了。”

技术主管擦着冷汗，道：“是某种程序潜伏在了全国的系统网络之中，在刚才临时性的全部启动，夺取了我们对于网络的控制权，然后接手了电视广播的播放，这才导致了刚刚的事故。”

“我已经命令下面的人全部重新安装系统，我想这样的话，就会避免以后发生同样的世故了？”

曹渊明眯着眼睛，他有点儿没听懂。

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没听懂的。

实际上不只是曹渊明没听懂，眼下这十三个家主，会用电脑的就一个也没有，一个个瞪大眼睛眨都不眨，装作盯着技术员，实际上同样在装自己听得懂。

还好技术主管机灵，立刻大汗淋漓的补充道：“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刚刚造成世故的就像是细菌病毒，而我们接下来就会给电脑杀毒，这样一来这种电脑里面的细菌病毒就再也不会起作用了。”

此言一出，包括曹渊明在内所有人眼神微微变化，好像是一瞬间都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