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币是钱，硬币是钱，支票是钱，金银是钱，再往前推算，铜铁钱币是钱。而继续往前推算的话，贝壳也可以是钱……

这么一想，高亥愣住了，他忽然说不上来，到底什么是钱了。

“我还替高大人回答吧，钱实际上什么也不是。”

高亥眼神呆滞，道：“什么也不是？”

“没错，金银铜铁纸币贝壳，这些都可以是钱，但是他们本身也都不是钱。钱这种东西，自古都是一种意义而已，它代表着交易。”

“交易？”

老天子面色有些凝重，嘴里回味着这两个字。

“没错，交易，交易从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钱的本质。”

“无论是什么形式的钱，它们归根结底都是交易的凭证。有交易才有钱，没有交易，哪怕金银也只是废铁而已。”

“交易……凭证……”

老天子喃喃自语，忽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道：“如果说银行中的数据也是钱的话，这些数据消失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交易的凭证消失了。”

“不过，”老天子的声音放大，道：“不过虽然交易的凭证消失了，可是……交易的东西还在！”

老天子的眼睛发亮，道：“中华帝国无以计数的可以交易的东西，所有的物资产业，它们还在。”

“钱消失了……并没有本质上影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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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一会儿还有一更

123 天下财富，尽皆无主

“不，还是有影响的。”

一边的高亥插话了，他一只手摸着太阳穴，对于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的他而言，理解这些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这个世界的中华联邦，肯定是没有马列毛邓三这样的惊世巨作，也肯定没有初中高中政治生活N件套这种科普性读物。

两个人能够跟上莫默的思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不亚于从无到有革新自己理念，已经足够证明两个人的优秀了。

老天子不用多说，高亥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能够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证明了他的底蕴。

眼下的高亥，正拼尽全力的思索，思索莫默所做的这一切，给中华帝国带来的影响。

“我现在明白了，就算是金钱消失了，消失的也仅仅是交易的一个凭证。但是咱们中华帝国本来有的财富还在，东西并不会少。”

莫默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高亥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会莫默占便宜的行为，道：“但是，这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没有了钱，这天下的东西都成为了无主之物，交易的合法性消失了，这天下岂不是要彻底的混乱！”

“东西虽然在，但是每个人手里都没有了钱，中华帝国的交易和流通也会完全停滞，那么接下来等待中华帝国的，不仍旧是混乱么？”

“那些世家军阀死不足惜，可是天下的百姓呢，他们的财富也都消失了，你要怎么办？”

“你这是……要让天子陛下失信于天下么！”

高亥终于组织完了他的语言，接下来就想要向老天子请求一个态度，对莫默的态度，然而高亥看着天子，发现天子仍旧若有所思，似乎连高亥刚刚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这个时候，老天子忽然说话了，是对莫默说的，道：“莫默……你一定还做了些什么吧，眼下这个混乱的局面，一定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按照你的习惯，你一定做好了完整的准备，否则的话，你不可能挑起这么大的混乱。”

“挑起混乱，浑水摸鱼，然后平息混乱，最后罪名是别人的，你还收获了名望，这才是你的行事准则。”

莫默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道：“天子陛下看来很了解我啊！”

“了解？”

老天子微笑摇头，道：“我可不了解你，也不敢说了解你，估计天下也没有人敢说了解你。但是，看出来你的行事风格这并不难，因为你也没有隐瞒你的行事风格，毕竟就算别人知道了你的风格，仍旧无法反抗你挑起的滔滔大势。”

“说吧，莫默，你的底牌是什么。”

莫默微微一笑，道：“既然被天子陛下看出来了，我也不卖关子了。我确实是清空了中华帝国地方上所有计算机中所有的数据，但是我并非真的把所有数据全部删除，所有的数据在我这边都经做好了备份。”

莫默再次给两个人发过去资料，道：“这份密密麻麻的东西，仅仅是一份大致纲要的目录而已，整个中华帝国的电子数据都在我莫府指挥室的服务器里面，这就是我的底牌之一。”

高亥扫了一眼，立刻惊呼出声，道：“你……你这不是胡闹么！既然数据都在，那我们直接把数据恢复了不就完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你今天在这里说了这么多废话，到底有什么用？”

“的确，”莫默没有否认高亥的话，道：“如果我们把数据给地方上恢复，地方上会立刻解除这些混乱，可是高大人……”

莫默笑容更加灿烂，灿烂的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然而他说的话，却让高亥如坠冰窖。

“我为什么要恢复这些数据呢？”

高亥一愣，一瞬间哑口无言。

为什么要恢复这些数据？

“当然是为了恢复中华帝国的稳定，为了天子陛下的江山，为了整个中华！”

“那么天子陛下的江山，是洛阳军区，还是整个中华帝国，还是整个中华联邦？”

“大逆不道！天子陛下的江山，当然是整个中华联邦，怎么是区区洛阳军区这小小的地方！”

“然而事实上，眼下天子实际掌控的，不就是洛阳军区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