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查尔斯被送到了近地轨道之中，这本不应该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因为在那之后，查尔斯还会被推送到同步轨道之中，跟地球同步运行，真正化为天上的一双死鱼眼，盯着地球上的一切活物。

可是，让人意外和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被捆绑的查尔斯忽然间开始狰狞扭曲了起来，他的身体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好像风化的泥土一般，龟裂成为一片一片的。

紧接着，连拘束服也无法控制查尔斯了，查尔斯身上的血肉开始向外流淌，却诡异的没有弄脏拘束服，反而由液态转化为了气态，消失不见。

这种变化和消失越来越快，到最后，查尔斯直接好像蒸发了一般，蒸发在了空气之中。

莫默吹了一声口哨，看向了身边的修泽奈尔，修泽奈尔显然也非常吃惊，呆呆的看着飘荡的拘束服，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修泽奈尔长舒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啊，不愧是莫默你，也让我长了见识。”

“哦？”

莫默饶有兴趣的看着修泽奈尔，道：“修泽奈尔，你嘴里的这个我，到底指的是谁呢？是一个名为修泽奈尔的个体，又或者其余的什么东西。”

这一次，听着莫默莫名其妙的话，修泽奈尔没有露出疑惑的神色，反而温和的笑了起来，道：“实际上，你很早就知道了不是么，既然如此，我自己说不说已经意义不大了。”

莫默点点头，道：“从你获得了反Geass这一点，我就感觉到了异样了。毕竟反Geass应该是一种违逆Geass力量的存在，就像是Geass体系里面的病毒一样。这样的东西有可能存在，但是不应该由一个普通人来掌握，更加不应该由V.V.来赠与你。”

“所以你就直接怀疑了我，这跨度未免太大了吧。还是说，我暴露了些什么了么？”

“不，”莫默摇头，道：“你并没有暴露些什么，只是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属于阿赖耶的那种熟悉味道。”

莫默再次笑了起来，话锋一转，道：“修泽奈尔，根据我们这边的情报，中华帝国还有布里塔尼亚已经同时出兵，目标就是我。”

“这是战争，布里塔尼亚和你对我发动的战争，所以你违背了跟我的交易，按照交易的约定，你该死了。”

240 终结者军团

“是啊，我确实该死了，虽然有些伤感，不过这是我从一开始就做的决定。”

莫默的突然转变口风，没有让修泽奈尔感到惊讶，甚至修泽奈尔脸上还赞同了莫默的说法，

修泽奈尔说完，退后一步，然后他的身体出现了跟查尔斯相似的情况，都是变成飞灰消失。本来一个活生生的人，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化为了空气。

不过，跟查尔斯完全的消失不同，修泽奈尔身体粉碎消失之后，却诡异的再次出现，重新变成了修泽奈尔的身形。

只不过这一次，修泽奈尔双脚离地，眼中的蓝色Geass，也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修泽奈尔脸上的笑容了。

莫默看着眼前的修泽奈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么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是修泽奈尔，还是此世的阿赖耶？”

“请务必不要称呼我为阿赖耶，现在的我可完全够不上那种级别。”

修泽奈尔微微摇头，道：“现在的我，仅仅是一个雏形，甚至连跟我自己宣召的英灵Code们正常交流都无法做到，而且我还犯下了几乎难以弥补的错误。这样的我，被称呼为阿赖耶三个字，是对这三个字的亵渎。”

“请还是称呼我为修泽奈尔吧，或者代行者也可以。”

莫默点了点头，道：“你现在这种状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你化身成为了修泽奈尔，还是说跟修泽奈尔融合了？”

“准确的来说，现在的我根本的意志和精神，还是修泽奈尔，而我是借助修泽奈尔这个驱壳，调用其理性和认知，才能够以这样的状态直接跟你交流的。”

“毕竟我还太过于稚嫩，而且太过于虚弱，几乎无法跟你正常交流，现在的我还无法形成完整的自我，只能借用这个优秀的躯壳，化身成为代行者。”

“那么，修泽奈尔这个躯壳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么？”

修泽奈尔点头，道：“没错。毕竟我的存在太过于庞大，而且一旦真的要凝聚人格的话，必须要慎之又慎。否则的话本来身为意识集合体的我有了完整独立的人格，就可能因为人格的缺陷作出更加偏颇的判断，这就可能会造成又一个巨大的缺陷。”

“所以，我在选择躯壳上也必须非常的谨慎，这个躯壳不能够对于我有任何的污染。相信你也很清楚，查尔斯他们的计划就是试图用世界上的恶意污染我，然后以此达到杀死我的目的。”

“而这个叫做修泽奈尔的个体，本身的个性和私欲都被压制到了极限，他是一个近乎无欲无求的人，而且还本能的响应者多数人的期望。这样的人，几乎是最适合做我躯壳的人了。”

莫默微微摇头，道：“所以修泽奈尔就这么被你给吞掉了？”

“不，请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没有人情味。实际上，在V.V.赐予修泽奈尔力量的时候，我跟修泽奈尔完成了一瞬间的接触。而修泽奈尔感受到了我的存在，感受到了我的意志，向我发起了请求。”

“于是乎，我赐予他反抗Geass，解救所有人的力量，而代价就是让他成为我的躯壳，成为我在这个世界的代行者。这样的话，我就能够更加方便的传递我的意志，也不会让Code这种失败的英灵再次出现。”

莫默点头，道：“原来如此么。”

在不正常的修泽奈尔出现之后，莫默便感受到了修泽奈尔身上的古怪。毕竟莫默也跟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碰触过几次，Geass都是这个世界世界意识直接赐予的，因此莫默在修泽奈尔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不过，之前莫默只是猜测而已，现在一切在这个代行者修泽奈尔的解释下，变得非常清楚。

“看样子你的状态好多了啊，至少已经有力气弄一个代行者出来了。”

“没错，”修泽奈尔朝着莫默鞠了一躬，道：“因为你的到来，给我带来了大量的可能性。尽管眼下可能还不明显，但是在未来，至少你带来的体系已经极大的缓解了这个世界对于樱石的硬需求。”

“这样一来，我的力量也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解放。”

莫默耸了耸肩，道：“你这边倒是轻松，只不过你最后弄出来的东西对我可是一个大麻烦啊。既然我让你的情况好转了，无论如何你也应该帮助我了解这一切吧。”

“可是现在，在你的煽动之下，布里塔尼亚连国内的混乱和EU即将崩溃的局势也不管了，中华帝国连阿尔托莉雅麾下的军队失控也不在乎了，两个大国以举国之力来攻击我一个小小的莫默……这可是一个大麻烦啊。”

修泽奈尔微微一笑，道：“请不要对我开玩笑了，我虽然不是全知全能，但是却比着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深刻的了解你现在的力量。在科技的绝对碾压之下，很多时候数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现在，在我的煽动下，布里塔尼亚内部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攻击你，中华帝国的攻击也是其天子的孤注一掷。也就说，只要莫默你打赢了接下来的战争，恐怕中华帝国的天子会失去最后的戾气，而布里塔尼亚也会因为内战和樱石资源的失控，以及所有殖民地的叛乱而崩溃。”

“到时候，莫默你手下已经无孔不入的势力，不久可以真正接手这个世界了么？”

“我可是觉得，我帮了你一个人大忙了呢。”

面对修泽奈尔的微笑，莫默叹了一口气，却笑了起来，道：“修泽奈尔，即便你现在变成了鬼魂，还是一样让我讨厌。不过，你说的对，这最后一战，在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