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莫默并没有违背这一次的交易，反而是她藤原妹红要求莫默提前说出真相，已经是要求提前支付报酬了。

莫默无视了藤原妹红的怒视，接着说道：“辉夜所说的这些话，足够证明了辉夜并非失去了记忆。而且因为她拥有的能力，我可以确信她也不恢复了记忆这么简单。”

“她应该是带着自己的记忆进入了死后的世界，跟你在一起却伪装自己失忆，在这里和你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同时，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辉夜绝对清楚的知道你的过去，你的人生，但她并没有告诉你丝毫的意思。”

莫默越说，藤原妹红的脸色就越难看，而莫默最后的一句话，更是直达问题的靶心。

“妹红，对于这一切，你有没有任何的察觉，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又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藤原妹红收起了对莫默的敌视，反而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蓬莱山辉夜。蓬莱山辉夜见状，回应了藤原妹红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抱住了藤原妹红的腰，道：“妈妈，女儿爱你！”

藤原妹红脸上的神情因为蓬莱山辉夜的行为松动了一些，也挤出了一丝笑容，道：“那么莫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在那个叫做幻想乡的地方，我跟辉夜的关系如何？”

“这个啊……”

莫默沉吟了一秒，嘴角一挑，道：“你猜？”

藤原妹红轻哼一声，懒得跟莫默在嘴皮子上较量，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跟辉夜一定好朋友，而且是有着很深羁绊的那一种。”

莫默捏着下巴，对于藤原妹红的话不置可否，为了让两个人的关系顺其自然，莫默已经打定主意不告诉藤原妹红两个人关系的真相。

何况，藤原妹红说的也很对，两个人确实是打打杀杀亦敌亦友的朋友，而且羁绊纠缠一千多年，确实是非常的深厚。

“我觉得，”藤原妹红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道：“辉夜可能是为了我，为了保护我照顾我，才进入这个死后世界的。”

063 莫默，我不做你的兄弟了！

藤原妹红终于开始说出她自己身上的秘密，她和蓬莱山辉夜之间的秘密。尽管这个秘密在藤原妹红看来，仅仅是自己的猜测而已。不过现在，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为了让查明白蓬莱山辉夜到底出了哪些问题，藤原妹红已经顾不得自己心底的犹豫了。

“我也告诉过你了，”藤原妹红接着说道，“我跟辉夜是一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刚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一种巧合，认为这是我和辉夜之间的缘分。”

“尤其是之后看到辉夜跟这个世界的一切全都格格不入的时候，我更是对她放心不下，这才开始照顾她，有了现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藤原妹红脸色渐渐变得不安，道：“这一切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这样，没有任何的问题，原本我也不会发现任何的问题，只要辉夜有一点儿想要隐瞒的心思。”

“你看，”藤原妹红指着自己的鼻尖道，“虽然这么说有点儿自轻自贱，不过我肯定不是那种智慧型的角色吧。别的不说，今天我就被莫哥你弄得团团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藤原妹红的语调中并没有对莫默的不满，反而有着一丝看穿一切的淡然。明白了自身的弱点还能够坦然的接受这一切，这显然并非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气量。

尽管已经成为了死后世界的人，忘记了之前所有的记忆，不过很明显，有很多东西还以非记忆的形式，刻画在藤原妹红的骨子里。

“可是，”藤原妹红抿了抿嘴唇，道：“辉夜偏偏是一种摇摆不定的态度。”

“摇摆不定？”

莫默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藤原妹红竟然会用这个词汇，蓬莱山辉夜这个人会跟摇摆不定这个词有任何的关联么？

蓬莱山辉夜可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老而成精的人物啊。尽管看上去就是一只尼特月之公主，可是但凡轻视她智慧的人，肯定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再说了，辉夜自己搞不定，还有她那个大妈级别的师匠八意永琳呢。

“没错，摇摆不定。”

藤原妹红却肯定了自己的话，道：“她如果想要隐瞒一切的话，我绝对不会发现。相反，她如果想要告诉我一切的话，我也不可能不相信她的话。”

“但她偏偏在我的身边保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着很多话要告诉我，却偏偏不敢说不想说。结果不说的话，她似乎又难以忍受这种保守秘密的痛苦。”

说到这，藤原妹红是都一副生气蓬莱山辉夜不争气的样子，道：“到底是为什么啊，如果想要说的话就告诉我就好了，如果不想说的话那么瞒着我就好了。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会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保持这么一种别扭的模式呢！”

“这样一来，搞得我也不上不下的，不知道是应该保持没有发现她的秘密的模样，还是顺应她偶尔的心思揭穿她的秘密。”

藤原妹红的生气也仅仅持续了一秒而已，随即脸色灰暗了下来，喃喃道：“这下好了，也不用多考虑了，因为辉夜变成了这幅模样，我两个选择哪一个都不用碰了。”

“辉夜身上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莫默继续追问，从藤原妹红的话里，莫默没有获得太多有直接价值的信息，这并不让莫默意外，毕竟藤原妹红可是完全失去了记忆的可怜人。

但是，从藤原妹红所描述的状况中，莫默却感觉到了蓬莱山辉夜的忧虑和不安，甚至是一种愧疚和责任感。这一切组成了巨大的压力，才让蓬莱山辉夜这样的存在都会摇摆不定。

联想之前蓬莱山辉夜忽然间袭击莫默这边的事情，莫默反而能理解蓬莱山辉夜了。

可能蓬莱山辉夜把莫默误认成为了敌人，而且是让蓬莱山辉夜摇摆不定的重大原因之一的敌人。再加上误认为莫默要对藤原妹红动手，保护藤原妹红心切之下，才来直接对莫默下手，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和贞洁为诱饵，发动了连她自己也无法驾驭的强大力量。

或者说，自毁的力量。

“我能够感觉到的只有一点。”

藤原妹红回答了莫默的疑问，语调非常的肯定，道：“虽然我没有任何的根据，我觉得辉夜的复活跟我的复活，跟死后世界大家的复活都不一样。”

“具体我可能说不出来，但是她复活的方式、速度以及……死亡的一些细节什么的，总让我感觉支持她复活的是另外的力量。”

一边说着，藤原妹红一边紧张的看着莫默，道：“这条信息有用么，别的我实在是不知道什么了。”

莫默微微一笑，算作对藤原妹红的安慰，道：“很有用。”

这句安慰倒不是彻底的慰藉，而是它确实让莫默愈发的肯定了一个猜测。

莫默看着他和藤原妹红两个人中间的蓬莱山辉夜，人蓬莱山辉夜一边看着莫默，一边看着藤原妹红，脸上带着迷惑的表情，显然对于莫默和藤原妹红之间太过于复杂的讨论，还难以跟上节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的乖女儿辉夜，眼下可仍旧是蓬莱人呢。只不过，蓬莱人的力量出现了一些问题。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这颗小石球带来的问题，又或者她本身的力量出现了问题。”

“遗憾的是，现在我可没办法证明这一点了。如果辉夜的蓬莱人体质还不稳定的话，接下来我们还要保护她，避免让她受到伤害。”

“蓬莱人？”

藤原妹红满脑袋问号，道：“那是什么，某个种族么？”

“蓬莱人，辉夜是蓬莱人！爸爸妈妈也是蓬莱人，大家都是蓬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