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命丸文，你是天狗，最为讲究信义。所以你一定可以保证，给我的大新闻一个足够合适的价格，对不对？”

莫默进一步提出要求，射命丸文也昂起胸膛，用力的拍着，道：“那是当然啦，我怎么会对你这个人类说谎呢？那可是对于我射命丸文的侮辱啊，我绝对不会让伟大的新闻事业蒙羞的！”

“那就好。”

莫默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刚刚射命丸文扔给他的钱袋，转而放回了射命丸文的手中，道：“虽然钱是一个好东西，不过遗憾的是，我并不缺少钱。再说了，文文啊，这点儿钱恐怕买什么东西都不会够的。”

射命丸文闻言，脸上有些尴尬，她自然知道自己手里的钱在人类社会中压根没有多少，可能什么也干不了。

不过，让她这么一个不怎么跟人类打交道，也不用向人类购买什么的妖怪一下拿出许多钱了，这压根就是不现实的事情啊。

虽然射命丸文可以轻易的从人类那里搞到钱，不过幻想乡可是有规矩的地方。肆意的欺压人类的话，那个妖怪贤者绝对会来找自己麻烦的。

“那么就像我刚刚所说的，我去帮你做一件事吧。不过事先说好，即便我是妖怪，也不可能帮你胡作非为，也不会帮你太长时间，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射命丸文脸色变得郑重，这是她所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条件了。而且即便是这个条件，射命丸文也是冒着不小的风险的。一旦莫默让她做的事情，对幻想乡影响大了，那么八云家的妖怪贤者还是会来找她麻烦。

“这样啊……”

莫默在射命丸文一脸期待的模样之中，开始思考。然而莫默却没有立刻拿主意，反而用饶有趣味的目光，上下打量射命丸文。

射命丸文微微一愣，也随着莫默的目光看着自己，上下检视了一边，发现并没有什么有问题的地方。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么？”

莫默的眼光让射命丸文好奇，虽然射命丸文并没有跟太多的人类打交道，不过人类看到妖怪的目光都是带着畏惧和厌恶的。能够和妖怪证明相处的妖怪，射命丸文知道的也寥寥无几，现在又要多一个莫默么？

“不不不，”莫默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在看你而已，并非是看你身上的东西，而是在欣赏你。”

射命丸文这次彻底愣住了，莫默如此直白的话，让她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身为千年老妖怪，再加上射命丸文记者的身份，让她见过了各式各样的妖怪，甚至对于人类也颇为了解。然而在射命丸文一千多年的人生中，这还是第一个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这一次，轮到射命丸文用古怪狐疑的目光看着莫默了，从表面上她明白莫默的意思，可是如果真的按照表面的意思来解读的话，是不是有点儿太可笑了？

噗，欣赏？

她可是一个妖怪啊！

人类对妖怪，还是她这样的大妖怪动了心思？

肯定莫默是别有所图，又或者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想要从她的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

一定是这样的，人类都是狡诈的生物，比起妖怪们的信义，人类的话可真的是不值一提。

“如果你是想耍诈的话，我劝你还是熄掉这个念头的好。虽然我眼下跟你可以正常的交流，可不代表我就真的跟你身份平等。”

“人类，记住，我可是妖怪啊。如果我的态度让你失掉了敬畏之心的话，那么我不介意帮助你把敬畏之心找回来。”

一股澎湃的妖力从射命丸文身上涌出，狂风裹着射命丸文飘了起来，本来满意笑意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名为危险的味道。

这是属于妖怪的威严，属于射命丸文的威严。射命丸文并不介意跟人类正常交流，不过，当妖怪的危险受到挑战的时候，射命丸文也绝对会站出来维护这份威严。

然而，让射命丸文愕然的是，面对自己的威严和压迫，莫默仿佛没事人一般，仍旧用毫不顾忌的目光，欣赏着射命丸文身上的一切。

这让射命丸文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自己眼下的行为，仍旧被莫默所欣赏，好像是她自己故意做出这样的姿态让莫默欣赏来一样。

这样的想法一瞬间让射命丸文泄了气，原本不停上涨的气势凭空弱了一截。不过，她没有收回自己的妖力，莫默的这样的行为如同挑衅，她必须给出自己的回应。

然而，莫默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把射命丸文最后的一半气势也给打空了。

“是谁告诉你，我是一个普通人类了？”

射命丸文身上流动的风似乎都因此停止了，她愕然瞪大眼睛，惊讶的出声：“唉？”

“你……你不是人？”

这下射命丸文真的惊讶了，凭借她的眼力，莫默是不是人她还能够搞错么？

啊，不……

射命丸文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刚刚对于莫默种族的判断，实际上是有问题的。

射命丸文熟知各个种族，所以她可以清楚的判断出，莫默既不是妖怪，也不是鬼，更不是幽灵、妖精、仙人或者天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凡幻想乡里面射命丸文见过的异类，莫默都不属于。

因为莫默身上，没有那些种族身上涌动的有着自己特色的力量气息，而更加贴近于没有任何力量的人类。

不过，仅仅是贴近。

因为射命丸文隐隐感觉到，莫默身上有着她并不熟悉的力量。对此射命丸文也没有多想，毕竟幻想乡这么大，有她没见过的人也不奇怪。更何况，莫默说不定还是从外界进入幻想乡的呢？

所以，从结论上来说，射命丸文下意识的认定莫默是一个人类，并非射命丸文确定莫默是人类，而是使用了排除法。

既然莫默不是幻想乡里面任何种族中的一支，那么莫默也就只能够是人类了。

可是现在，莫默骤然推翻了射命丸文下意识的判断，自然让射命丸文惊讶的出声。

莫默的行动没有因此停下，紧接着，他的背后流动着浓郁的白光，白光组成了六道完美纯洁的白色羽翼，在他的背后缓缓煽动，把莫默也托了起来。

看着莫默这个时候的状况，看着莫默身上涌动的那股陌生却神秘的力量，这个时候射命丸文已经认定，自己刚刚的判断绝对出错了。

或许人类中有着各种修炼有成的家伙，掌握了奇特的力量，可是还没有人像自己眼前这个家伙一样，连本质都彻底改变了。

有着这样美丽的翅膀，再加上这种几乎如同莫默本质一般的力量，那么莫默一定不是人类。即便曾经是人类，那么现在也已经算不上人类了。

这是射命丸文的判断，而有了这个判断之后，射命丸文身上的气势已经消失不见了。尽管射命丸文的实力很强，在妖怪中也是佼佼者，可是面对同样是异类的莫默，射命丸文也想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