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你很抱歉……所以至少，让我给你留一张遗照吧。”

心中复杂的感情促使着射命丸文必须做些什么，所以她决定用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也就是拍照来留下点什么。然而透过镜头看去，天空已经渐渐的恢复蔚蓝，至于莫默的踪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射命丸文找不到拍摄的目标，可她也没有放下相机，而仅仅是颓然的举着相机，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默哀。

良久，她放下了相机，一言不发，缓缓的伸出手打算合上镜头。

“这不是……仍然什么也做不到么？”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仿佛蚊鸣一般的声音缓缓吐出，射命丸文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真的感觉对不起的话，那么就露出胸……咳，就给我们两个拍张合照，以此来道歉好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莫默的声音再次出现，射命丸文一瞬间睁开眼，愕然发现，莫默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莫默的身上，还有淡淡的光芒闪动，似乎莫默好像从光芒中走出，又好像无尽的光芒正从莫默身上褪走。而且莫默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仿佛刚刚射命丸文所攻击的，压根不是他一样。

射命丸文完全呆住了，莫默没死？

射命丸文断定莫默死了，可不仅仅是根据刚刚眼中看到的。射命丸文可是能够感受到莫默的气息和力量，尽管她不明白莫默的力量和气息为什么那么古怪，之前在幻想乡她从未没有闻到过。

就在刚才莫默化为尘埃的一瞬间，属于莫默人类的气息已经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莫默的生命，这才是射命丸文断定莫默死透了的根本原因。

结果现在，莫默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默笑眯眯的看着射命丸文的目瞪口呆，没有给射命丸文解释的意思，道：“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认了哟！”

说完，莫默背后漆黑的羽翼伸到射命丸文背后，把射命丸文一拉一带，推回了自己的怀中，在射命丸文惊呼之中，揽住了射命丸文的腰，脸颊也贴上了还带着迷茫的射命丸文的脸颊。

接着，莫默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台拍立得相机，对准两个人挨在一起的脸颊，道：“来来来，文文，笑一笑，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友谊。”

“一二三，茄子！”

126 我说这是巧合，你信么？

刚刚莫默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有死呢？

从肉体的意义上而言，莫默确实死了。

不管莫默现在得到了什么样的力量，单纯的从肉体程度考虑，特别是没有放出量子光的莫默，就像是没有魔力放出的阿尔托莉雅一样，不过是普通人的体质。

即便莫默是普通人里面极限的体质，远超过普通人的力量速度，但在被风刃切割成为粉末这样的伤害面前，也丝毫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眼下，对于莫默而言，肉体的毁灭和死亡已经不再是致命的伤害。

如果说以前的莫默，是依靠的Code的力量进行复活；依靠量子光的力量，哪怕身受重伤也可以把意识转移到量子光之中，用自己的能力控制肉体保持战斗力的话，那么现在，莫默已经真正意义上从自己肉体的束缚中解脱了出来。

莫默已经完全化身成为了光，量子光、物质在莫默的身体上进行了完美的融合。莫默虽然不知道眼下自己体质的评级，不过等到回到英灵殿，莫默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是以前那种半个量子体的半吊子形态了。

现在的莫默，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光，甚至可以从物质的层次上变成莫默想要变化成为的生命形式。

肉体被毁灭了，只要把肉体变成光，或者压根就从死后世界重新调集数据变化成为光，重组肉体就可以了。如果莫默原因，甚至完全可以以类似茅场晶彦那种量子生命，以那样的生命形态存活。

只要量子光还在，只要死后世界还正常运转，只要莫默的意识没有被毁灭，化身成为光的莫默几乎就已经跟通常意义上的死亡说再见了。

而这也是莫默肉体被毁却可以转瞬间重新出现的原因，这已经不再是Code的力量，而是只属于莫默，甚至连英灵殿都不曾拥有的，化身为光的力量。

“咔嚓！”

随着闪光灯快速亮起，莫默和射命丸文两个人此时的姿势和表情被定格在了照片之中。而这架拍立得相机也经过了莫默的改装，几乎一瞬间就把清晰的照片吐了出来。

莫默伸手拿过照片，他把照片放到了两个人面前，射命丸文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尽管她眼中还带着迷茫，似乎没有意识到眼下到底是一种什么状况。

只见照片上，莫默抱着射命丸文，背后的羽翼也把射命丸文的半边身体包裹了起来。射命丸文身体似乎有些畏缩，但也双手也靠着莫默的胸膛，还好像有些紧张的抓着莫默的衣服。

总体上看，两个人看上去非常亲密熟络，莫默脸上灿烂的笑意更是显得他非常开心。唯一让人疑惑的就是，照片上的射命丸文没有看镜头，反而脸色有些苍白，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莫默。

如果不知道刚刚莫默和射命丸文之间发生了什么的话，恐怕这样的眼神会更加被容易理解为是迷恋吧？

毕竟，那一刻射命丸文眼中，似乎只剩下了还隐隐笼罩于光芒中的莫默了。

“嗯，不错嘛。不过文文啊，你应该笑一笑，笑起来才可爱，不是么？”

说完，莫默把照片交给了射命丸文，然后双手握着射命丸文的肩头，把射命丸文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两个人胸膛贴着后背，莫默笑嘻嘻的下巴抵着射命丸文的脑袋，而射命丸文仍旧捧着照片，愣愣的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

这个时候，射命丸文的眼神才隐隐有了波动，她终于意识到，莫默不仅仅没有死，反而活得好好的。

甚至，刚刚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默似乎还占了她的便宜，强行跟她合影了！

射命丸文猛地醒悟了过来，身体瞬间绷直，意识到仍旧在被戏弄的她脸色涨得通红，不由分说的挣扎了起来，要转身去攻击莫默。

莫默抓着射命丸文肩头的双手也颇为用力，一时间射命丸文哪怕用尽了力量，也没有从莫默的双手中脱离。不过，她却挣扎着把头顶从莫默的下巴的威胁下解放，然后试图抬头侧着头看向莫默的方向。

这是本能的举动。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两个人都瞬间定格了。

射命丸文动作太猛，莫默似乎一时间没有察觉，脑袋本能的下压，而射命丸文又因为肩膀没有离开莫默双手，她哪怕头顶躲过了莫默的下巴，脸颊也离着莫默的脸非常近。

再加上她转过头侧着脸想要面对莫默，不管她到底是想要用语言攻击莫默，还是警告莫默把她放开，这都导致了射命丸文的脸颊跟莫默下压的脸颊因为距离太近，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温润中带着一丝火热的双唇，擦着莫默的下巴，留下了一道微微湿润的痕迹，直到莫默的侧脸，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