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力量的古明地觉，就这样瘫软在了莫默怀中，似乎连颤抖的力量都消失了。

她的眼中满是混乱迷茫的光芒，似乎无法理解自己眼下到底是什么状况，不明白她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也可能是古明地觉的大脑终于撑不住这巨大的负荷，直接罢工进入了自我保护的状态，不再抗拒莫默脑海中传过来的图像。

一幕幕直接直接灌入了古明地觉的意识深处，让古明地觉再也无法分辨这一切的真伪，任凭这些来自莫默的记忆拼接到她自己的意识之中，再也难以分割。

这样一来，明明莫默什么都没有做，古明地觉却成为了无数故事中的女主角，同时经历体验着无数种不同的故事，品味着无数种不同的发展。

于是乎，瘫软在莫默身上的古明地觉再次颤栗了起来。

颤栗不同于颤抖，而且此时再也无法反抗的古明地觉，也不同于刚才的她自己。她的身体因为那现实中并没有发生的故事而产生反应，全身各处里里外外的反应实在太多，最后集合在她身体上，所形成的终极反应也就只有颤栗了。

见状，莫默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是在担心古明地觉的身体状态。他拉起古明地觉的双手，把两只小手握在手心，然后贴近古明地觉的脸庞，说道：“没事的，有我在，我跟你一同抵御病魔。”

“嗯！”

回应莫默的，是再一次从古明地觉小小鼻梁中发出的沉吟，随即古明地觉再次全身猛地颤抖，足足几分钟后，才缓缓的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样的平静，注定持续不了多久，而紧紧是古明地觉身心俱疲之后带来的一丁点儿迟钝期。等古明地觉稍微恢复一点儿体力，那诡异的颤栗再次出现，没过多久，就让古明地觉再次身体绷紧。

这古怪的病症莫默似乎束手无策，只能够安静的陪着古明地觉一起，等待着时间的流失，看着古明地觉在这样古怪的病症中一次次的重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默回味完了那些精彩的故事，才暂时减低了一丝的兴趣，转而变成一篇篇的仔细品味研读，而不再是用自己庞大的计算力进行故事和图片的动画化工作。

这个时候，莫默怀中的古明地觉，似乎也终于挺过了疾病，变得正常了一点儿。只不过眼下她的状况实在是有些糟糕，让抱着她的莫默，也为她感到了难受。

此时的古明地觉衣衫凌乱，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粉红色的头发也湿哒哒变成了一缕一缕，贴在脸颊额头上。凌乱粗重的呼吸让古明地觉的身体不堪重负，哪怕有着莫默从不间断的按摩，似乎也无法排挤她身体的负担。

不仅如此，古明地觉的汗水更是大量顺着她光滑白皙的双腿往下流动，湿透了她的白袜和鞋子，更是落在了地面上，让地面上留下了一摊带着古明地觉体香的水渍。

莫默见状，微笑着伸手帮着古明地觉整体散乱的头发，帮她擦干脸颊上，脖颈上的汗水。

每一次莫默手指指腹跟古明地觉皮肤轻轻的碰触，总能够换来古明地觉全身的颤栗，那一双迷茫中带着空洞的眼神，也随着莫默的碰触渐渐恢复了一丝的神采。

古明地觉自己也颤抖着伸出了手，摸到了莫默的手背，把自己的手心压到了莫默的手背上，随着莫默手指的移动缓缓移动，似乎也在回味着莫默的温度。

明明是第一次的碰触，可是古明地觉却已经无比熟悉莫默的味道和温度，甚至身体已经本能的习惯了这种碰触，在渴望这种碰触。

不过，这种和谐美满的景象仅仅持续了一瞬间而已，随着古明地觉眼中神采的恢复，古明地觉停摆的大脑也终于开始再次运转。

她猛吸一口气，身上的妖力鼓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发动对莫默的袭击。

“别闹！”

莫默轻轻拍了拍古明地觉的脑袋，古明地觉浑身一颤，一声哀鸣，身体又酸软了下去。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莫默又忽然间对于那些描写古明地觉的作品产生了兴趣，又开始了作为独立动画人的艰辛创作工作了。

“呜——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古明地觉强忍着大脑和身体的抗议，挣扎着说出了自己的声音。记忆中已经跟莫默无比的熟悉，可偏偏这是古明地觉跟莫默所说的第二句话。

这可真是古怪，果然有人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莫默轻轻抚摸着古明地觉的脑袋，继续帮着古明地觉整理湿哒哒的粉红色头发。对此，古明地觉虽然发自身心的抗拒，却没有任何力量对抗这一切。

因为，她大脑和意识的百分之九十九的计算量，都被莫默那些可恶的故事占据了。能够勉强保持最后一丝理智跟莫默对话，这已经是莫默可以放水的原因了。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摸索，莫默已经明白了古明地觉的极限在哪里。虽然身为妖怪的她大脑的能力远超人类，不过比起眼下的莫默，还是差了不少的。

“你应该感应得到我的心思吧，虽然我只给你留下了一丝的自主思维，但这足够你作出理智的判断了。”

莫默没有说话，而是在创作动画的同时也发出了这句话。动画交由古明地觉百分之九十九的大脑处理，而她剩下用于保持不昏迷的百分之一的意识，则开始跟莫默对话。

古明地觉身体僵硬，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落入了莫默的手中，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古怪的形式。不过，不管形式如何，她都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无法反抗。

“是的。”

古明地觉抿着嘴，同样没有发声，而是艰难的用自己的能力跟莫默开始了意念的对话。

莫默嘴角一挑，古明地觉肯配合，这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莫默却还要想想，该怎么跟古明地觉交流，该从她身上挖出哪些情报。

是要直接询问古明地觉，为什么她跟八云紫见面，两个人见面之后又有什么目的，古明地觉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么？

这些确实是很好的问题，也足够让莫默解惑。然而如果莫默问出这些问题的同时，也同样意味着，莫默会暴露很多能力给八云紫，让八云紫足够提防。

比如，莫默如何知道八云紫的行踪？

莫默对于八云紫的计划，和整个幻想乡的秘密知道多少？

莫默对于八云紫而言……危险性和麻烦度又提升了多少？

这一切，不是莫默的问题，是八云紫的问题，却也是莫默要考虑的事情。

眼下莫默跟八云紫还没有再次冲突，双方处于在一中表面上互不干涉却互相警惕的平衡之中。一旦莫默的表现超出了一定的限度，那么莫默担心八云紫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莫默不害怕八云紫，但是在弄清楚博丽灵梦的状况之前，他不会轻易触碰八云紫的底线。

不过，不去碰触八云紫的底线，这不代表莫默不会做些什么。

别忘记了，莫默从在橙身边开始，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莫默要高调行事，要挖八云紫的墙角，要把隐藏在幕后吃定莫默不会破坏幻想乡的八云紫，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一点点给逼到前台。

“很好，”莫默拍了拍古明地觉的小脑袋，道：“你不用担心，我可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绅士，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堪的事情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古明地觉心中一塞，一瞬间有要流泪的冲动。的确莫默好像真的没有对她做太多的事情，然而古明地觉知道，她已经绝对难以逃脱莫默的魔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