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古明地觉也感受到了莫默的对她关心和纠结，不过在她看来，这仍旧是虚假的情绪，算不得真。

“我明白了。”

古明地觉没有反抗，而是按照莫默所说的，掀开了布帘，进入了浴室。

让古明地觉惊讶的是，小小的浴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有着各种古明地觉见过的没见过的洗浴用具，让古明地觉感到了一份惊喜。

再加上水池中冒着淡淡热气的热水，这让身心俱疲的古明地觉立刻有了投身其中的冲动。

古明地觉也是这样做的，她不再去思考莫默为什么让她这样做，会趁机做些什么。眼下她只想把自己的疲惫释放到热水中，让自己的精神获得一份休息。

湿漉漉的衣服被她解开随意的仍在了地上，这虽然如同古明地觉所说的一样，是她眼下唯一一套衣服，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走到水池边，一头载入了水之中，让整个人沉入了水中，闭上了眼睛，让温水肆意的洗刷她自己的身躯，洗刷看得见的污渍和看不见的屈辱。

这个时候，古明地觉并没有注意到，她扔在地上被汗水湿透又被揉成一团的衣服，被一团白光拖着飞出了浴室，来到了莫默手中。

莫默展开古明地觉湿漉漉的衣服，仔细的打量着。他肩头的结衣看到了这一幕，露出了一副世界毁灭的表情。

“爸爸，你堕落了，你变态了！明明有着那么多的妈妈，明明御坂们随叫随到，实在不行拿着结衣救急也行啊！结衣是求之不得……心甘情愿的。”

“可是爸爸，现在你竟然打起了古明地觉衣服的注意，你还是我的爸爸么？那个光明正大NIR别人的爸爸去哪了，哪个让结衣砰然心动的爸爸去哪了？”

“难道爸爸已经堕落成为猥琐中年大叔了么……哎呀！”

莫默毫不客气的再给了结衣一个脑瓜崩，无视结衣泪汪汪的眼神，道：“别闹，这是学术研究，很严肃的事情。”

“我只是好奇，古明地觉这样的妖怪，她们的衣服结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你看，她们身上不是有些触手么，如果她们的衣服没有特殊结构的话，恐怕穿脱都很不方便吧？”

闻言，结衣愣愣的点了点头，意识到这还真是一个问题。于是乎，她立刻向自己的爸爸学习，兴致勃勃的投入了这庄严神圣的科学研究之中了。

让莫默和结衣感兴趣的是，果然如同莫默所预料的一样，古明地觉的衣服在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些纽扣和开口，一旦打开之后看上去跟普通人款式一样的衣服便变得面目全非。

莫默回忆古明地觉身上的那些触手一样的东西，确信如果没有这些隐蔽的开口的话，恐怕古明地觉都没办法穿上这一身衣服。

“嗯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果然这里面也有大学问啊！”

莫默感叹了一句，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手中的衣服收回了英灵殿，放到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角落，然后变幻出一身浴衣。

这身浴衣也有样学样的在一些位置进行了加工，方便古明地觉穿上。随后，莫默把浴衣用能力放回了浴室，安静的等待古明地觉清洗完毕。

不久之后，沉在水底的古明地觉终于浮了上来，开始了动作。她没有故意让莫默等待，而是很快的清洁自己的身体，尽管她确实有些贪恋这水的温度。

很快，清洁一新的古明地觉神色古怪的拿起了莫默为她准备的新浴衣。她自然好奇自己的之前的衣服去了什么地方，不过她没有多问，联想之前的衣服确实不能够穿了，她也没有拒绝莫默提供的新装。

穿着这宛如量体裁衣制作出来的衣服，古明地觉脸上更加古怪。沐浴更衣明显让古明地觉精神好了许多，而百分之二十的精神额度，也让古明地觉在提防莫默的同时，可以思考更多的东西。

毫无疑问，莫默非常的熟悉她，甚至熟悉到了让古明地觉吃惊的地步。这种熟悉最终演变成为了眼下对古明地觉的补偿式的关怀，这贴心的关怀让古明地觉感到了一丝意动。

她不怀疑莫默如同八云紫所说的，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恶棍，有可能颠覆幻想乡的混蛋。可眼下莫默的行为，着实让古明地觉有些踌躇。

如果……莫默没有对她做哪些过分的事情，而是单纯的让她感到贴心的话……

古明地觉随即皱起眉头，猛地甩了甩头，甩掉头发上的水迹，也甩掉自己心底的这一丝犹豫。

莫默不是个好人，这是真理。

坚定了这一点，古明地觉已经开始提防莫默对她所做的这些事情，这些糖衣炮弹，是为了之后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想要弥补之前莫默的恶行，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至于更过分的事情是什么……古明地觉已经淡定了。尽管现实中她没经历过，也没有被莫默做些什么。可时刻处于被莫默精神污染状态的她，那百分之八十的精神，仍旧不停花式做着这样那样的事情。

整理好自己的身形，古明地觉走出了浴室，背后的浴室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变成了白光，融入了莫默的身体，只留下了身穿浴衣的古明地觉。

精神的舒缓让古明地觉神色也略微有了起伏，她显然有些好奇的看着浴室和白光的去向，当看着白光融入莫默身体的时候，脸色再次变得古怪。

自己的洗澡水……就这样进入了莫默的身体？还是说，这个家伙把自己的洗澡水以及衣服藏了起来，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

那些精神污染的片段，里面也有几十上百种这种玩法Play……不，欺侮她的阴谋手段。果然这一切莫默都是有目的的啊，而且是极度让人不适的低劣目的！

果然是坏蛋，恶心的家伙！

古明地觉深吸一口气，来到莫默身边，道：“接下来要我做些什么？”

莫默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浴衣古明地觉，欣赏着沐浴后身体上仍旧散发着热度的古明地觉，欣赏着这个粉色头发小五萝莉的美丽。

古明地觉也不焦急，因为她可以感受得到，莫默表面的淡定之下，反而非常的焦急，比着应该不淡定的古明地觉更加不淡定。

莫默在期待跟博丽灵梦见面，可古明地觉知道，她的出现让莫默几乎已经认定，他和博丽灵梦两个人的见面不会那么顺利，甚至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古明地觉自然知道博丽灵梦的事情，至少表面上知道，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叫做莫默，以及莫默跟博丽灵梦的故事。

原本古明地觉还因此对莫默有着一丝的好感，不过现在嘛……古明地觉对于莫默的好感度，妥妥的已经数值为负数。

“跟我走吧，接下来你在前面带路，我要去博丽神社。”

“嗯。”

古明地觉不多说一个字，趿着木屐迈着悦耳清脆的脚步，一步步朝上走去。她能够感受到莫默的一丝失望，因为古明地觉自己的表现，让莫默完全摸不准博丽灵梦的状况。

古明地觉也打定主意不多说一个字，一切让莫默自己去体会，一切让莫默自己去面对，然后面对着残酷的现实，发出让古明地觉快慰的悲伤和绝望。

两个人一路向上，数量很大的石阶在两个人的脚下压根不再是问题。木屐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清脆的传播开去，散开在两侧的山林中，也一定传到了越来越近的博丽神社之中。

看着即将消失的石阶，看着那高高耸立的鸟居，莫默的心在往下沉，揪住心灵的感觉难受异常，对于博丽灵梦这些年的思念，这一刻全部爆发。

莫默还记得博丽灵梦离别时候的眼泪，还记得博丽灵梦的离别时候的哀叹，还记得博丽灵梦离别时候的笑容，还记得博丽灵梦那甜蜜而带着鲜血味道的吻。

莫默觉得，他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