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害怕的话当初就不要做啊。”她勾动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说吧，是谁最先招惹到他的？”

庞菲脸色难看的前跨一步：“是……我。”

“就猜到是你。”头痛而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子堇挥了挥手，“算了，想必你也已经在反悔了，我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意料之外的并未收到任何责罚，庞菲瞪大了双眼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小声开口问道：“真的？”

子堇眉毛一挑：“那你站稳了。”

“别，别，我懂了。”

“总之，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在我给出新的指令前谁也不准再到这边的世界来。”

“那个，我……”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也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庞菲轻咬嘴唇：“其实我们也不用那么怕他……”

“够了，你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添乱了。”子堇眼角浮现出不悦。

“我有办法让……”

“有什么过几天再说，现在解散。”下达了最后的指令，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在她身后，庞菲垂下头，咬了咬嘴唇。

……

一路飞奔赶到自己家附近，子堇吊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来一些。半夜突然收到求救信息，她根本来不及准备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心底一直在担忧父母会不会半夜去房间。

如今看到房间灯没亮，她长舒一口气。

“回来了啊。”淡淡的嗓音骤然在她耳边响起。

子堇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向后跳开，慌忙四下搜寻。

没有让她疑惑太久，陈禹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但眼底却卷起复杂的旋涡：“继续谈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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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3.交心

看见走到自己面前的青梅竹马，子堇的肩膀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为什么……”

“我会在这里、吗？”笑着摇摇头，陈禹轻轻拍在她肩头，“知道你有一肚子的问题，不过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抬手指向上方：“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嘴唇几次嗫嚅，子堇最终还是将不安暂时隐藏了起来：“不走正门可以吗？”

陈禹点头：“确实不好让叔叔阿姨知道。”

“去我房间说吧。”

两人顺着窗户进到房间，将两双鞋子摆在窗台上，两人面对面坐好，空气中飘散起微妙的气氛。

对这份沉寂感到些许尴尬，陈禹用力咳嗽两声，主动开口问道：“刚才那个手持双枪和我交手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子堇将鬓角的头发收拢到脑后缓缓点头：“现在就算我否定你也不会相信了吧？”

“只要你说不，我就相信。”陈禹摇头。

“是吗？”张大双眼愣了愣，子堇稍微后退了一点蜷起双腿，“多谢你的信任，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对你说谎――没错，那个就是我。”

听到她以莫大决心讲出来的真相，陈禹并没有得知真相的如释重负，反而觉得心脏被无形的手掌握住了。

沉默良久，他才沙哑着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段时间了。”

“具体……算了，不说也没关系。”身体前倾想要问出更准确的消息，他忽然露出索然无味的无聊神情摆了摆手，“那份力量是谁交给你的？”

“你知道的那个人。”

“小丑面具吗？”

“是你自愿的？”无视心底那个一直呼喊“不要再问下去”的呼喊，他继续追问道，“他给了什么好处？”

子堇苦笑起来，抱住膝盖的手臂缩得更紧了：“我并不知道他已经对你出手了。他当初说的是和你存在矛盾，如果我不帮忙，他就会去找别人，到时候不排除会对付你的可能。”

“光凭这几句话你就相信了？”

“那我能怎么办呢？在我面前是未知的世界，除了答应他，我想不到其他解决问题的办法。”

陈禹挥拳砸在膝盖上：“为什么不来和我商量？”

“商量？”子堇嘴角爬上些许嘲讽的弧线，只不过到底是对谁的嘲讽还是无法判断，“你身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来我商量？”

他一时语塞。对方的话就像是一柄利刃切进他胸口，撕开了真相的――最开始做出隐瞒行径的正是自己，如今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做出相同选择的子堇呢。

“抱歉，我只是不想把你卷进麻烦里。”他动了动嘴唇，吐出干涩的话语。

“这样啊。”面对他的解释，子堇只是把下颌压在膝盖上垂低了目光，“我还以为是嫌我累赘呢？”

“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没有过类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