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降温。”

声音不大，但清清楚楚地传到了纪雪妍耳中。她立刻半蹲下身子，手掌贴在地面上，之前收敛的寒气全力放开。

咔嚓。

冰层朝四面八方铺开，在这泥泞的环境中飞速扩张自己的领地。之前还在和泥泞艰苦作战的怪物们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应对，就纷纷被冰封的泥土封住了脚步。

失去行动能力，就等于变成了靶子。

两人都不用商量，同时抬起手掌，两色光芒各自照亮了半边天空。

火龙狂舞，冰锥低啸。

受到冰火两重天的洗礼，怪物们脸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化作一团团黑气开始消散。

然而几乎无法构成战力威胁的怪物们只在数量上拥有绝对的优势。即使眨眼间被消灭了一大群，包围网依旧没有溃散。

陈禹按住太阳穴，短促地叹气：“看来对方是想把所有的底牌都打出来啊。”

点动下颌，纪雪妍轻声问道：“你想怎么办？”

“既然对方想拖时间，那我们就偏偏不给他机会。”

“还好这群怪物完全没威胁。”纪雪妍心领神会笑了笑。

……

硬生生从怪物堆中开辟出道路，两人仍保持着惊人的速度逼近不详气息最浓郁的中心地带。

在看见矗立在视野尽头，仿佛要连接天地的漆黑光柱时，两人察觉到扑上的怪兽数量变少了。

“小心。”两声提醒同时响起。

两人相视一眼，不禁各自勾起嘴角。

陈禹把感知放开，很快就注意到这片空旷的区域内只有两股异常强盛的气息。

“数量不行就换成质量吗？”嘴角动了动，他望向身边，“这次恐怕不能无视敌人直接冲过去了。”

纪雪妍挑起眉毛：“那就先把拦路的打趴下。”

“是这么个道理，不过。”陈禹深吸一口气，“千万别大意。”

“你也是。”

等赶到气息所在的位置，两人才发现气息总计应该有四道，只不过比起伫立在后方的椭圆形球体，那两道站立的身影的气息实在是显得太过薄弱，以至于在感知中被下意识地判断为球体的一部分。

双方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注意到彼此。

挑衅的声音从对面口中响起：“呦，你们还真来了啊。”

看到出现在的小丑面具，陈禹无意识地地握紧拳头，哪怕尝试着控制情绪，但澎湃的怒意还是止不住地从胸膛中喷涌出来。

察觉到他肩膀在轻微地颤抖，纪雪妍悄悄拉住他的衣角：“冷静，对方这是故意挑衅你的。”

陈禹斜眼瞥了过来，她身子轻轻一抖，垂下目光把手收了回来。

向前跨出一步，陈禹收回目光紧紧盯住路右，压低身子的同时，长刀已经落入掌心：“你真是害的我好苦啊。”

“哎呀呀，看起来是想起之前的事了？”右伸出食指轻轻敲打面具，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不过大家也都差不多吧？毕竟我也被你杀过一次。”

“那就让你再死一次吧。”他骤然前冲，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下一刻，吸收了所有光线的长刀从对方头顶斩下。

“嘿，冲动这点你就没有改改吗？”面对突然出现在脸前的斩击，右没有丝毫慌乱，早有预料般抬起右手，周遭空间猛然扭曲。

察觉到从扭曲处传出的不详气息，陈禹眉毛拧在一起，“陷阱？”

“现在才发现，晚了。”右平伸双臂，语气中满是奸计得逞的痛快，“我就不信你挨了这招还能没事。”

他淡淡地挑眉：“为什么我要接这招？”

面具下的得意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少说大话了，我不信你能……”

他的话还没出口，陈禹就用行动狠狠抽在他脸上。

墨色的锋刃在手腕的掌控下绕着陈禹划过一圈，刀锋所过之处，空间的扭曲突然停止，原本以固定幅度增强的气息紊乱起来。

“你这家伙找死吗？”眼看布置的陷阱超出了掌控，右慌忙想要抽身后撤。

然而，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陈禹身上的他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被冰冻住了。

他快速扫视周围，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你！”

双手按在地上的纪雪妍愣愣望过来：“尝尝自己的攻击是什么滋味吧。”

“就算我跑不掉，你也……”右发狠地抬起头来，却发现空中的陈禹已经不见了踪影。

“开什么玩……”

话还没说完，紊乱的空间骤然收缩，然后爆炸了。

黑暗吞没了站立两人的身影，一声轻叹随之响起。

“幸好有会长你给的冰块作为踏脚板。”陈禹抹去额头的汗水，“飞行的话可来不及提速。”

纪雪妍松了口气：“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希望吧。”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