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
“术士也并非什么仙神,更不会为天道所眷顾,做什么……也都只是因为太过了解,所以多少借用了它的一点威能,而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再熟练,使用起来也很难能被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看来就算是现在的我,想发动如此巨大的阵法,也需要留出一些让它们自行融合运转的时间啊……”
说到这里,
女子更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毫无顾忌的抽了口手中烟管,道:“哼,明明是那诸葛武侯的后人,结果却看不透其中的术数变化。”
“罢了……”
“这只不过是一个可用于转移的阵法,目的也只是为了将你们这群人通通挪走,束手就擒的话并不会危及你们之中任何人的性命,但若是想要出手破坏……我可就不得不现身阻拦你们了。”
闻言,
在场的众人几乎面面相觑,
他们倒不是在质疑这女人所说的话,只是在怀疑这名女子的真实身份,因为此前从未听说过在那嬴勾的身边,居然还有一个比诸葛家更擅长奇门术法的帮手。
哪怕那嬴勾有着全性掌门的这一层身份在,但在那帮全性妖人之中……除了当年那三十六贼之一的谷畸亭外,似乎也就再没有哪个是比较厉害的全性术士了。
何况,就算是那谷畸亭,也不可能在奇门方面,与他们诸葛家的人相提并论,最多也就是对部分术数的理解比较优秀,算是一个某些方面比较偏科的合格术士而已。
在八奇技出现之前,
把谷畸亭这么一个还算是名声在外的术士放在诸葛家面前,估计就连诸葛家那些并未真正成长起来的孩子,也可能根本不会把谷畸亭的‘厉害’放在心里,因为他们总能接触到更厉害的术士。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居然会有人在奇门术法上的造诣,远远超出了这一代诸葛门人的想象,甚至……在心里完全可以拿出来与老祖宗相提并论。
因此在亲眼见到周围的奇门阵法,确认了那些阵法皆是面前这女子一人所为之后,在场所有的诸葛后人也几乎都迅速明白了一个事实,那便是自己等人……加起来也不可能敌得过这名女子。
除非有人掌握了诸葛家的绝学,或许还能勉强与这名女子掰一掰手腕,但可惜在目前的整个诸葛家内部,也就只有诸葛青一人成功掌握了三昧真火。
而诸葛青却还是个孩子,也并未选择跟着诸葛家一起行动……
另一边,
胡离眼神平静的站在原地,手拿烟管观望着诸葛家的众人,但心里却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反而相当期望着这些诸葛门人能‘理智’点,千万别犯傻在明知是死路的情况下还一意孤行。
毕竟,她本身虽然决定了要帮助柳小江,可由于修行还不到家导致心境依旧留有‘弱点’,并不愿意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牺牲那么多相对无辜之人的性命。
哪怕这些无辜之人并非真正死去,或许会在事情结束后有个好的结局,但在决定了要下手夺取他人性命的时候,有些东西……也就不是结果怎样能影响的了。
所以,
胡离并不会开口打扰这些武侯后人的思考,反倒更希望他们能一直像现在这样犹豫下去,待到周围那些融为一体的奇门阵法真正开始发挥效用。
如此一来,
自己既完成了主人的任务,又不用对这些无辜之人下手……倒也是个不错的局面了。
然而,
“你……敢问前辈,究竟是谁?”在场武侯后人之中带头的那位诸葛先生,察觉了场中这名女子对自己等人似乎并没有杀意,也不免对这位远超自己想象的术士产生了身份上的好奇。
毕竟,如果这女子对嬴勾死心塌地,对自己等人便不该是这般态度,这世上哪有对敌人也可以得过且过的大善人,倘若真有……那要么是个纯粹的傻子,要么就是对问题有自己不同的看法。
就比如……
这名女子其实并未对嬴勾死心塌地,只是出于某种理由才不得不选择帮忙……
不过,待到把话说出口以后,
这位诸葛先生就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想错了,因为他明确察觉了对面那名女子在自己说话后,立刻就从原本那种对自己等人得过且过的态度中,逐渐转变并一点点流露出了对自己的强烈杀意。
见此,
他立即改口说道:“前辈,您的脸上既然带着面具,那就肯定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刚才那种话的确是我太过唐突了,还望前辈能够多多包涵,别与一个不懂事的小辈计较。”
“有话就说……”胡离的确是对这位诸葛先生产生了杀意,但却显然并非诸葛先生本人所猜测的那样,只是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太过‘迅速’了,而自己所布下的那些阵法却仍需要一点时间。
另外……
她也发现在场的这些武侯后人,似乎也都没有保持自身的理智,反而一个个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某种坚定,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是打算要视死如归了一样。
事情并未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而这姓诸葛的小辈看起来也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劝退’自己,最后也极有可能还是会出现自己不得不对他们下手的局面……
一想到这里,
胡离便会对这些武侯后人的愚蠢而感到恼火,但奈何自己也是真的欣赏这些视死如归的家伙,所以也不得不在这种令人极端纠结的形势下,继续耐着性子对话下去以求能够拖延一下时间。
毕竟,如果能把时间拖延下去,以至于让阵法成功发挥效用,届时就算这些武侯后人想犯傻也来不及了,自己也依旧还能让眼下之事有个不错的结局。
结果……
“还请前辈让路……”诸葛先生一句话就彻底打消了胡离心中的侥幸,接着更是恭恭敬敬的拱手说道:
“如果前辈只是迫不得已选择帮助那嬴勾,并不希望对我等小辈造下太多的杀业,那么……请前辈让路,我等必须阻止阵法的运转,留在这以防其他计划的需要。”
“毕竟,这是我等小辈,与那嬴勾的生存争斗,更是在为子孙后代谋求未来,所以在一些必要的时候,我等小辈的性命自当可以……”
“那……如你所愿,眼下就由我来与你们交手,你们的性命就都留在这里吧。”胡离显然懒得听这些武侯后人的大义之言,眼中更是由于事情的发展产生了些许烦躁。
说着,
她随手便将烟管之内的灰烬洒向地面,体内那股远超在场所有人的炁,也在这些武侯后人的面前彻底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