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愧是天下的君王。几百年来众人都找寻不到的胜邪剑就被他轻而易举地送给了自己的儿子。
“比起找到那些剑,我更建议你找到那些剑的剑客。”
“能够驾驭这些剑的人,其实跟这些剑是相符合的。就像你和胜邪剑。”
静凌的一番话让公子寒再次沉默。
剑本来就是锋芒,也会因剑客的选择而充满鲜血。错误的不是剑本身,而是执剑的人。
“这些剑都掌握在少部分的人手中。”公子寒拿出了胜邪剑,用指尖去触碰着胜邪剑的剑身。
那蓝色的剑身一片冰冷,剑柄上有着淡淡的花纹,显得飘逸而淡雅。
蓝眸里映射着复杂的光芒。
“老师,你说这世道最为复杂的是什么呢?”
胜邪剑的光芒一闪,蓝色剑气朝前方斩去,顷刻间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静凌大师一脸淡定地拿起了茶杯喝了起来,“看来,这大秦帝国的内部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平静啊。”
公子寒的身边都有人跟着,偷听他的一举一动了,这无疑就是一种挑衅。
“依老师之见,老师认为这会是谁呢?”
公子寒拿起了锦缎擦拭着胜邪剑的剑身,无视了不远处那死不瞑目的尸体。
皇室之中就没有几个是简单的人。
“在天下乱了之后,这天也就开始在改变,大秦帝国内部的势力又岂是我一个学剑之人能预测到的呢?”
静凌大师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还是说你想从我的口中得知到什么呢?”
“寒啊,你身为我的弟子,我还算是了解你的性格。”
静凌的语速突然缓慢下来,“有什么就直说吧。”
“老师,我最近有些事要处理,我的妹妹就拜托给老师您照看了。”
公子寒还是把目的如实地说了出来。
他现在就怕临沅那边出点事。
从他带回临沅后,这个妹妹就成为了公子寒的软肋之一。
他不许别人伤害到临沅。
“你小子就是在算计着我啊。”静凌大师无奈的摇摇头,“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我不是绝对的,因为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妹妹的身边。”
以他们多年的师徒情谊来看,这个小事静凌大师自然是应允下来了。
她的保护不是绝对的,就怕难免有疏漏。
“这一点弟子自是明白,而且弟子也早就想好了推辞。”公子寒的语气一下子就柔和下来了,“临沅想学习剑法,而老师您刚好可以用这个理由陪伴在她的身边。”
万全之策他早已想好了,就等着静凌大师答应下来。可以说,公子寒就是在挖了一个坑让静凌大师跳下去那种。
“你在算计我啊。”静凌大师无所谓地说着,他都把这都算好了,她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啊。
“不是在算计老师,而是来询问老师的意见。”
公子寒也温润的一笑,“老师也是很在乎寒,这才会答应寒的请求。”
没有静凌大师的宠爱,他还真不一定能敢提这个要求。
“那你这段时间要去哪里?”静凌大师神色不变地望着他,“天下的局势都在变,你还到处走,万一错失了绝佳的机会呢?”
这机会指的是什么,他们俩都很明白。
公子寒咳嗽一声,镇定道:“我无意跟扶苏兄长竞争那个位置。”
“在我看来那个位置从一开始就属于扶苏兄长的,也不允许别人去觊觎那个位置。”
这是公子寒的承诺,也是他对公子扶苏感情的表现。他很早之前就在芈夫人的面前表出心态了,扶苏是唯一可以继承大任之人。
从公子扶苏作为长公子降临于世开始,那个位置就属于他了。
“你无意,不代表别人没有这个意思。扶苏不能自己立起来,那么就算你帮助他也是没有用的。”静凌大师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般傻愣愣吗?”
静凌大师其实是真不赞同他这个想法的,可公子寒的主意已定。
不过,她也是看重了公子寒的这一点才觉得他是性情之人。
重视亲情、重视亲人,公子寒冷酷之中带着少许温柔的感情是入了静凌大师的眼。
“别人有意思,那就把他这个想法给粉碎掉,想都不用想的,那个位置只能是公子扶苏的。”
公子寒轻轻碰了一下胜邪剑的剑身,他的手指被剑锋利的一面划到了,那殷红的血珠就顺势流了下来,沾染在胜邪剑上,很快就消失了。
胜邪剑吸收了这些鲜血,无愧于它的那一身邪气。
“用血饲养着它,你不担心它噬主吗?”
静凌大师看了他一眼,“剑本来就是杀戮之器,一旦沾染上了主人的鲜血,那么它的威力会加强许多,但很有可能弑杀其主呢。”
最重要的是胜邪剑本身就是一把邪剑,它的邪性比鲨齿剑还要强烈。
鲨齿剑都比它安全一些。
驾驭这把剑的公子寒若真不能控制好它,是极容易被它给反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