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天气寒冷,还是进屋吧。”
野上玄斋站在他的身后,关怀备至的提醒了一句,也让他回过了神。
“嗯……”
平田盛泽用鼻音回了一声,而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火光,转身叹息一声。
漆黑的夜色,房屋的顶端。
两道身影站立在房檐上,远远眺望着那一处耀眼的火光,隔着老远的距离,都仿佛可以感受得到炙热的温度。
枭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片宅邸,语气低沉道:“平田斋戒,已经输了。”
“你是在怀念那个离家的宠儿么?”
蝶同样与他肩并肩站立,清澈的眸子凝视着火光,平静道:“不必留念,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归宿,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似乎已经提前知晓了对方的下场。
“我只是惋惜她做出的错误抉择。”
枭语气平缓,“还是长大了。”
离开了属于薄井的家乡,在外面游离,终于还是有了自己的信念,或许每个人也都会不知不觉的改变,在人生的分岔路口交错,与原本的道路越走越远。
两人无声的凝视着大火,也仿佛是在送别昔日的仆人。
最终,二人转身离开了屋檐。
“你有考虑过接下来该怎么走么?”
行走在长廊中,蝶询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是说苇名众。”
蝶的眼神忽闪,还是选择向枭提及了这件事,“你不觉得这也是个机会么?”
枭陷入了沉默,每次当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也总是会沉默。
蝶没有催促,安静的等待着。
黑夜里,长廊中也就只有两人轻盈的脚步声,细微到了比鹅毛落地还要轻。
枭抬头凝视着从乌云中露出了月亮,深吸一口气,“等等看吧……”
“因为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机会。”
枭难得会去感叹世事无常,他本不是一个
###第139章 鳄鱼的眼泪###
经过了一夜的大火燃尽,平田斋戒的宅邸尽管被家臣门客们拯救的及时,却也不可避免的化为了一滩灰烬。
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烧烤味。
一具具烧成焦炭的尸骸被拖出,有的已经看不清是个人形了。
平田丰朗坐在轮椅上,被侍妾推着来到了这里,看着昔日的豪宅已然变成了尘埃,心情也不自觉的有些沉重。
特别是当家臣们将平田斋戒与其侍妾的尸骸拖出时,看着往日的兄弟化为了一具枯骨,也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竟然真的选择了自裁而亡么……”
平田丰朗神色有些复杂,茫然无措。
经历了一夜的癫狂和大笑,对于胜利的渴望让他无限的疯狂。
但是真当他击败了平田斋戒,没有了对手的时候,心里面突然有些难受,也有些空荡荡的,或许是残留的血脉亲情吧,人终究还是一种有些虚伪的感情动物。
回头看着松本内藏佑与伍次佑马,质问道:“你们为何不去阻止?”
“实在抱歉,少主,并非是我等不愿去制止斋戒少主自裁,而是他选择了面对自己的宿命……”
松本内藏佑面色沉重,也知道对方肯定会责怪他们,毕竟做事也总是要做全套,平田丰朗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对一具死人的尸体冷嘲热讽。
他还需要在老家主面前做一位孝子!
“事已至此,便只能给予厚葬了。”
平田丰朗缅怀悲痛,伸手擦了擦眼角,也露出了一滴鳄鱼的眼泪。
伍次佑马立即给了他台阶下,“少主,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将此事通知给老家主,安抚住他老人家的心。”
“是啊,老家主肯定是不愿意看到少主之间手足相残的……”
不少的平田老家臣也是面色沉重。
虽说平田丰朗已经赢了这场战役,没有了竞争对手,但是百废待兴,他们还是要考虑接下来要做的规划。
“父亲那边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去安抚住他,只是可惜了斋戒误入歧途,非要与我争斗家主之位……”
平田丰朗依旧沉浸在手足相残的‘悲痛’之中。
松本内藏佑与伍次佑马对视一眼,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