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比良近面色剧变,即是愤怒,又是迷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
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屋子里的寄鹰众,“我能问一下各位,我究竟是在哪个地方做的不对了么?还是不小心得罪了主城的人?”
试探性的去询问其中缘由,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高高在上了,因为现在的他也的确是坐立难安,充满了惶恐与不自信。
寄鹰众队长依旧面不改色,“究竟是何等事,右户大人您自己应该心里清楚才对,若非已经是证据确凿,我们又何必来到此处?您问我们,岂不是多此一举?”
相互打着太极,也不着急直接摊牌。
但是高峰比良近却是有些急了,对其怒目而视,“倘若我真的有什么过失,那么不必主城派人来抓我,我自然会负荆请罪,引咎辞职!尔等可不要小瞧了我高峰比良近的人品!我可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知错犯错的混蛋人渣!”
现在的他的确也是有点被气到了,因为他明知道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犯下,但主城却还是派人前来彻查他,也根本就不信任他,这就让人感觉到悲愤和怨念了。
寄鹰众沉默了下去,其中的队长一看火候到了,再拖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把高峰比良近给激怒,对方在一气之下,估计也会跑到主城那边去闹事。
这可不行,对付藤壶氏族可少不了高峰比良近上场。
“你真的没有犯下任何过错么?没有贪污腐败,没有虐待民众?”
寄鹰众队长松了口,也给了高峰一个台阶下,面露疑惑。
高峰比良近一看寄鹰众负责人不再摆架子,也是一把抓住了机会,连忙倒起了苦水,也不管对方还是不是自己讨厌的老鼠了。
毕竟这些寄鹰众也是领命而来,背后站着的是主城高层,他现在说的话,对方肯定也会一句不差的汇报给上头。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好不容易才坐上了七本枪的位置,又怎么会愚昧不堪的去坏了自己的根基?贪污腐败,压榨平民,到头来封地经济无法发展,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说不定被平民举报了以后,我还会被主城责罚!”
高峰比良近有点急了,也将自己这阵子的辛苦劳动给讲了出来。
为了维护好封地发展,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就连胃都快被熬垮了,简直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说到自己的百般不容易,情绪也上来了,激动的一指外面,“你们若是不信,现在就去外面的封地里打听一下,听听那些封地里的民众口述,我高峰比良近究竟有没有善待他们,我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右户大人,你先别激动……”
寄鹰众看到他这副狂躁样子,也是有些无语了,只能用言语去安抚一句。
等到高峰比良近冷静下来之后,这才说了一句,“若真是如此,我们自然会根据所看到的实际情况,去汇报给一心大人,也会尽量还你一个清白。”
“若真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高峰比良近沉声回答,也松了口气。
“但我们此次前来,也的确是受到了民众的举报,有了一些证据,有人也将矛头指向了你,所以才会到访此处。”
寄鹰众又说了一句,瞬间便又刺激到了高峰比良近,让他面色一沉。
“是谁?”
高峰比良近咬牙切齿,眼神中也隐隐透漏出了杀意。
冷静下来之后,稍微回想了一下寄鹰众言语中透漏出来的内容,也慢慢的回过味来了,面色阴沉,“你们的意思是,是我手底下有人在为非作歹?而且还对我隐瞒不报?”
寄鹰众露出了欣慰神色,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不可能!我的封地情况我自己心里知晓,就连一只蚂蚁搬了窝,我都能知晓它们下一个洞穴要搬在哪里去,更何况我跟我夫人也经常会去封地的民众居所转悠,封地的平民们也经常都可以看到我,若是他们真的有冤情存在,又怎么可能不会找上门来,向我申冤?反而会大老远的跑去主城?”
高峰比良近想了想,便一口笃定自己的封地不会有问题,他手底下的将领也绝不会出现问题。
寄鹰众队长眯了眯眼睛,也没再想着去过多的废话了,不再隐瞒什么,直接了当的说道:“右户大人,问题的确是没有出现在您的封地里。”
高峰比良近眉头轻挑,“哦?”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寄鹰众便又说道:“准确的说,有关于贪污腐败之风盛行之处,是在氏族的封地当中进行的。”
“氏族的封地?”
高峰比良近闻言一愣,顿时为之大怒,“那你们找我做什么!?”
氏族贪污,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他可是归属于主城的七本枪大将!又不是效忠平田大名府的狗腿子!
你们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去冤枉一个老好人啊!把他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同志,说成是贪污腐败,埋没良心的人啊!
他可不是什么一口面,一口蒜,一分没动赵德汉!
他是清白的!!
等等……
高峰比良近面色一僵,脸色又渐渐阴沉了下去,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面部神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又惊又怒。
“莫非……”
他语气晦涩,艰难的开口询问一句,“是藤壶氏族?”
说是确认答案,但其实他心里已然有了一个明确答案。
看着点头的寄鹰众,高峰比良近呼吸一滞,瞬间感觉气血上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嗡嗡耳鸣。
“右户大人,右户大人?”
寄鹰众上前关怀着呼唤,高峰比良近缓了一会儿,这才渐渐的稳定下来。
他此时的表情,何止是可以用难看二字描述,甚至可以说是挂上了一层痛苦面具。
“该死的藤壶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