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上再次出现了一个魔法阵，洛风随手将心脏丢了进去。

他的身上，地上，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将污血清理个干净。

洛风戴上帽子，走出了自己的居酒屋。

这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十分和平。

…………

空银子坐在电车上，双眼失神，脑子里一直都在胡思乱想。

出卖身体，换来才能……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就算是被钉在奖励会的耻辱柱上，成为将棋史上女流棋士冲击职业的反面教材，被无数女流棋士嘲笑，我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对，就算是没有将棋，我也还有八一。

可是，如果我不是职业棋士，他甚至都不会多看我几眼吧……我有和他并肩的资格么？

等等，那个可恶的家伙说过，如果我好好道歉的话，他可能不算我渎神。

不对劲吧？他不是魔鬼吗？我这算是渎神？

他……魔鬼也算是神明吗？可他坚持让我道歉……

对，只是让他看一眼，道个歉，只是这样，我就能成为职业棋士，改变整个将棋界，甚至是成为无数女流棋士的榜样。

任何人的期待，我都可以回应。

我……

她默默的下了电车，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件事，就像是心里有另一个自己在低语一样。

给他看一眼吧，看一眼而已，我是被逼的，我不想的，不然他会一直打扰我的生活。

好好道个歉，我也不要那些了，我做错事，确实应该道歉。

不行不行，这还是对不起八一。

如果我们以后在一起了，他会怎么看我？

甚至，我都没有喜欢他的资格了吧？

是不是到师傅家了？

应该到了吧……

我要调整一下自己，调整一下心态，适应这个平庸的自己，用我自己的将棋去赢，而不是依赖外力。

空银子的目光从失神到聚焦，然后她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只见，师傅家的门口，九头龙八一正和一个女的抱在一起，这不是女流头衔山城樱花的得主供御饭万智吗？

在九头龙八一收徒之前，这个女人和另一个，一直都是空银子情场上的对手，警惕的对象。

自己在将棋上每次都是虐杀她，把她打压的都没有信心面对自己了。

她，她怎么会和八一在一起？

两人抱在一起，空银子看不到九头龙八一的表情，但她能看到供御饭万智的表情，她一开始是一脸幸福，看到自己后，那表情又变成了玩味，仿佛是看败犬一样的表情。

如果九头龙八一抱的是他的弟子，空银子不会有意见，因为她们还是孩子，哪怕再可爱现在也是孩子。

如果九头龙八一抱的是桂香姐，空银子也不会有意见，因为桂香姐是她们姐姐一样的存在。

哪怕洛风说过，九头龙八一喜欢胸大的，喜欢过桂香姐，空银子也当成了他孩子时期的问题和一些男性本身审美的问题。

可是……

这是和九头龙八一差不多大的人啊！

能拿下女流头衔，棋力自然不差，女子力比自己强了不知道多少。

他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八一表现出来的迟钝，是不是因为他有喜欢的人，所以在变相的拒绝自己？

空银子张了张嘴，她想打断九头龙八一，她想质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她完全说不出口。

我凭什么去问？

联想到自己几次告白失败，看着眼前的场景，再想到那些人或期待或警惕或妒忌的目光，空银子忽然笑了，无声的笑了。

她是一个很少笑的女孩子，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

这一笑，如冰雪消融，昙花绽放，美的不可方物。

她转身，打出租车，离开了这边。

坐在房顶，静静看着这边的洛风，忽然觉得空银子这个时候好美。

这种心碎的感觉，不是什么人都能体验到的，也不是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的。

真是……太让人愉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