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一件事一件事给你们捋。”洛风老剪辑师了，他顺手停止了时间，只留下了进藤光。

洛风对进藤光道：“当年的事情你还记得吧？你在佐为的对局中，看到了神之一手。”

“什么契约，你是……”

进藤光一脸惊恐的神色，洛风魔鬼的身份，被强行灌进了他的脑子里。

这就是成长后的洛风，他已经懒得按照规矩一步一步来了。

“这就是当年的佐为，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对围棋的执念，差点被你给逼的魂飞魄散！”洛风厉喝道：“一个成长了千年的棋手，一个能让神都为他执着赞颂的存在，到最后，竟然因为你这个对围棋本来没有兴趣，除了天赐才能什么都没有的人，差点消失！”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

进藤光抓紧了裤子，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变成了那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故事很简单，很老套，佐为就是老爷爷，而他就是得到了老爷爷的开挂主角。

也和正常的网文套路一样，当老爷爷挡住了主角的路，老爷爷就会消失不见，佐为就经历了这些。

洛风读了佐为记忆的事情，对这件事有些意难平。成就别人，然后自己被杀死，这种事他也经历过！

别管进藤光是不是故意的，他确实让佐为消失了，这是结局！

在平行世界，他见过一个叫褚嬴的棋手和一个叫时光的少年，他们两个也和进藤光和佐为一样，但不同的是，褚嬴消失后，时光拿出了更合适的态度。

生活中只是有一些细小的差别，可全程看下来就是天差地别。

双方一对比，佐为存在千年只为让小光看一步棋，而那个世界褚嬴是真的领悟了神之一手，只有完全放下胜负心去体验下棋的乐趣才能下出来，就像特图，他觉得娱乐至上，不然也不会把对他威胁最大的空白传送到他的世界。

他走的时候还算满足，而佐为走的时候他并不是那么满足。

当然，这些是洛风自己的理解，可他会去管别人的理解吗？

“你确实对不起他，这一份契约也不是他的授意，他被蒙在鼓里了。”洛风露出了一丝微笑，眯眯眼逐渐睁开了一些：“是那个女人和这个少年合谋的。”

“合谋？什么意思？”进藤光猛然抬头。

“你知道你现在的地位吧？你的地位太高了！只要他赢了你就是围棋界的明星，只要废了你，棋坛就少了一个位置，他就可以去赚更多的钱。”洛风说着说着自己都快信了：“他完全是把佐为当成了一个赚钱的工具，而那个女人也需要绩效，两人一拍即合。”

“你也明白，佐为就在他的身后吧？”

“佐为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一个棋痴，除了棋，他懂什么？他从来没恨过你，可他太容易被利用了。”

“而那个人，刚好利用了佐为的单纯，说是什么都归他，可你想想，佐为一个灵魂，享受不到美食美女，那赢的不还是他的吗？”

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进藤光显然是认可了佐为就在那个人的身后，再加上洛风说的有理有据，进藤光细思极恐。

佐为被利用了？

如果是佐为恨他，要剥夺曾经给他的一切，那他无话可说，只要佐为愿意回来，神之一手他都可以放下，让佐为去寻找。

在他心中，这个老师大于一切！

甚至因为多年未见，他自己已经把佐为给神话了。

可这不是佐为想剥夺，而是别人想剥夺，这就是两回事了！

“你想想，这件事你还得帮他瞒着，不然佐为要是知道了，他会多么愧疚？他会不会因为你也再也不想下棋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除了害人一无是处？”

魔鬼的低语声响起，进藤光颤抖了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求求你，帮帮佐为，只要帮佐为，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什么都愿意付出？抱歉，我什么都不要啊。”洛风摊开手，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绩效对自己来说有用吗？

他想试试，把对方的希望完全断绝，会是什么感受。

果然，进藤光一脸绝望的神色，难以置信的看着洛风。

洛风剥夺了他最后的希望，也就是说他没有任何办法去帮佐为。

“这个时候你想想，你能做什么？”洛风摇了摇头：“你只能看着他被骗，不然的话，他要是因为这件事愧疚，无法下棋……难道，你还要再让他死一次吗？也是，你本来就任性嘛，因为自己想下，打断了佐为和小亮的对弈，因为自己想下，已经害死他一次了，他再死一次又怎么样？”

绝望，痛心。

两种交织的情绪，缠绕在了进藤光心中。

看着卑鄙的，只想着赚钱的人，把佐为当成赚钱的工具，把自己当成踏脚石，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自己想的好好的，以后和佐为一起追逐神之一手，结果……

神之一手呢？

自己再也没有希望了，他卖掉了所有有关围棋的知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年轻人和他这个年纪，学棋的速度肯定不一样，无论是记忆力还是什么，都已经开始衰退了。

老将和新人下棋，本来就没了那么大的优势。

今天没法找回佐为，没法去追逐神之一手……

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在他面前失去，这就是两天的功夫！

对，还有小亮，说好的一起进步，一起下棋，说好的再也不放弃围棋了，可他这次不得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