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提利昂目光炯炯的看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詹姆，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问道，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你有把握守下来君临么？詹姆。”

“在巨龙的龙焰的下…”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韦赛里斯是如何击败异鬼的，但我见识过异鬼是如何摧毁人类的。”

“燃烧的火焰被熄灭，泥泞的沼泽变平地，这些归因于夜王，他比我想象中的神还要可怕，人们被异鬼杀死然后又重新爬起来，就这样周而复始。”

提利昂的话音低沉在屋子内回荡，但沉默了半晌的詹姆在这时突然打断了自己弟弟的话，音调有些提高的开口道。

“但是我会死！”

詹姆·兰尼斯特目光炯炯的望着提利昂，抬起手来做出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你知道的，提利昂，我杀了他的父亲！”

“我杀了他的父亲！”

“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这么做的，但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解释？”

金发骑士的情绪微微有一些失控。

他表面上看起来对于‘弑君者’这个称号毫不在意，但实际上这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之一。

“而且，瑟曦...瑟曦，或许也会跟我落得同样的命运。”

而提利昂听到了他的话沉默了半晌，这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开口道。

“这才是你想要说的话吧，詹姆。”

“你对于瑟曦的在乎甚至超过了你自己。”

白袍骑士沉默，单手按着剑柄，五指都微微有些发白。

随后詹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一推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提利昂，这段时间你就先在这里住下。”

“我已经向风息堡的蓝礼·拜拉席恩求助，风暴地的援军就在路上，不论是巨龙还是野蛮人还是...那个小鬼，我会向你证明我能够击败他们。”

提起到了韦赛里斯，詹姆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十多年前那个被架上马车送出君临的二王子。

那时还是他亲自带着这个男孩上了马车，并且护送车队走出了君临，然后才回返。

韦赛里斯的眼睛里写满了‘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清楚。

但他却并没有如同一个七岁小孩一般哭闹，反而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他看起来淡定一些，但偶尔还是流露出来掩饰不住的慌张。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詹姆那个时候就对于韦赛里斯印象颇深。

但没有想到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那个被他亲自送走的男孩重新回来了，并且想要拿走他的性命。

詹姆单手按着剑柄，说完了这句话转身便想要离开。

他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走的潇洒，胸有成竹一些，如同当年那个小鬼，但没有想到椅子腿成为了他的阻碍。

嘭——

詹姆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但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而提利昂则是目光幽幽，一言未发，从桌面上端起了酒杯目送着自己的兄长离开。

看样子早就已经料想到了这个结果，詹姆是不会轻易屈膝投降的。

第442章 红堡密谈

当晚。

詹姆·兰尼斯特离开了都城守备队的地牢过后不久。

咕噜噜——

马车的车轮碾压青石板发出的声响，今夜下了一场绵绵细雨，雨水敲打在马车的车顶上，地面的雨水汇聚成了小溪，流向了巷子的最深处。

一辆遮掩着黑布的马车停靠在了地牢的大门前，接上了本应该在詹姆命令下暂时被看押在这里的提利昂离开了这里，随后消失在了君临繁杂的街道上。

“我曾想过，君临城中究竟有哪一位贵人正在为坦格利安家族服务。”

提利昂坐在马车中看起来很淡然，目前所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坐在马车车厢对面的人确实让他有一些意料不到。

“但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

提利昂酒杯没有离手，但这一次他却没有饮酒，眼神还有一些复杂。

坐在他面前之人正是国王的情报总管‘蜘蛛’瓦里斯。

这个身材圆圆胖胖的光头太监，身上自带着一股胭脂气，穿着颜色艳丽的上等丝绸，还有柔软的鞋子。

然而这些都不是为了满足他的个人审美或者癖好，而是分别为了隐藏他身上的气味，穿着和走路的声音，另他转换一个身份旁人也不能立即辨认出来。

“蜘蛛有八条腿，大人。”

而坐在车厢对面的瓦里斯听到了提利昂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然后声音平静的开口道。

他只是提点了一语，并没有详细的解释其中的含义。

“根据我所收到的消息，这座城市已经危在旦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