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不会欺骗人。”
“这和在谎言的神庙里敬拜虚伪的神灵不同。”
两人在长长的走廊内边走边说,两侧到处都是身披着华丽盔甲,橙色披风手持火焰长矛的圣火之手,它们是整座神庙的守护者。
本内罗说话似乎意有所指,因为在维斯特洛上红神信徒就会经常以此来攻击七神教众,认为他们在崇拜着一个不存在的神灵,在谎言的神庙里崇拜虚伪的神灵。
不过好在阿莎并不信仰七神,甚至对于淹神的信仰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坚定,只是需要的时候才临时拜一拜。
“黑暗和毁灭。”
随后本内罗的脚步微微一顿,阿莎不明所以也站住了脚步。
然后便看到了面前这个又高又瘦,皮肤苍白,下巴和光头上都是火焰纹身的男人抬起手来指向了远方。
那里是拉赫洛神庙这一条道路的尽头,一面孤零零高耸的红墙上模糊的印刻着两个阿莎看不懂的瓦雷利亚符文,看样子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而这面孤零零的红墙下还有一个破旧的蒲团。
阿莎看到了这两个繁琐的符文,她的头脑瞬间一片空白,就像是陷入到了某种迷幻之中,不过好在阿莎的意志还算坚定,最终猛然摇了摇头从这种迷幻中挣脱而出,一双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微微喘着粗气。
“这是什么...”
阿莎有些震惊的抬起头来望向了本内罗,疑惑的开口问道。
她虽然知道这是来自瓦雷利亚的古老符文,但却并不认得,同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突然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就像是吃了迷魂药一般。
难道是这两个瓦雷利亚符文的原因?
“它们的含义就是黑暗和毁灭。”
而本内罗微微转过头来惊讶的看了阿莎一眼,因为寻常人第一次看到它并不会这么快的挣脱,然后他便开口解释道。
“这座神庙伴随着瓦兰提斯这座城市一起建成,最开始这里是一座广场,然后这座神庙就那般突兀的出现了。”
“而这两个符文就是伴随着神庙一起出现,同样没有人知道是谁留下来的。”
本内罗所说的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瓦兰提斯是最古老的自由贸易城邦,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第一个殖民地,最初的时候只是一个军事前哨,然而根据那时的记载,根本没有出现过一座红神庙,这里只是一座广场。
在过去所有表述瓦兰提斯的文献中,都没有人提起它,不知道何时建造的,不知道是谁建造的,而且这么宏伟的建筑比圣贝勒大圣堂足足大了三倍,并不是一两年能够建成的,但在历史的长河中却没有任何的记载。
因为当年的人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也无法找人求证,后世之中它就这么静静地矗立在了长桥的东边。
“黑暗和毁灭。”
“真相藏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
光头上满是火焰符文的男人喟然长叹道。
“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会派出我的使者马奇罗前往君临觐见陛下告诉他这些真理,而不是那个来自亚夏的女人。”
“至于你...”
随后本内罗说话说到了一半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眼底深处似乎燃烧着火焰,然后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阿莎·葛雷乔伊,看得她再一次毛骨悚然,身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你的身上有邪神残留的气息,你被人给盯上了。”
第720章 深潜者
本内罗的话音落下,瓦兰提斯城中的另外一处角落之中。
这里位于洛恩河以西,是雇佣兵、外邦人、奴隶和平民等居住的地方,这里的道路破破烂烂,房屋也陈旧不堪,大街上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而正是在这一片跟上城区截然相反,宛若不在同一座城市中的地方,有一座平平无奇的破旧二层临街小楼。
这座小楼通体深黑,墙上还有一些斑驳的痕迹,裸露出来了墙体内的东西,大门常年紧闭,周围的邻居甚至都没有怎么见到过此间的主人走出来过,甚至就连窗户都被糊的死死地,见不到任何的光芒。
人们传言这里的主人是一名来自狭海对岸的流亡贵族,但很多年前在一次出海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或许已经死了。
然而有人听信了这些人的话,他们大概是一些喝醉酒找不到地方睡觉的醉汉,还有手头有点紧,猜测流浪贵族的宅邸内或许会藏有金银的小偷。
但他们自从走入到了这间阴森晦暗的小楼中就再也没有走出来,人们也渐渐发现了这一点,纷纷传言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鬼屋’,因此避而远之,不愿意靠近。
不过死的这些人统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社会残渣,因此也没有引起官方太广泛的重视,除了居住在这附近的人们,久而久之这里就形成了一个生人勿进的禁区。
然而如今,正是在这一片被视为禁区的黑色小屋中,一道身影正在缓缓摇晃。
“他回来了...”
“他来找我了...”
这身影颤颤巍巍似乎正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正在跟另外一个藏在他心里看不见的人说着什么,这声音嘶哑,仿若刀片摩擦发出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不,他没有来找我,是另外一个人。”
“阿莎·葛雷乔伊,葛雷乔伊家族的女人,她是他的部下。”
这道自言自语的声音认得葛雷乔伊家族,他模糊不清的大脑中仍然装着这些名字,但却对于阿莎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这不怪他的记忆力不好,而是在他离开维斯特洛的阿莎才仅仅只有几岁,并且葛雷乔伊家族的继承人也并不是这个女孩,还有罗德利克还有马伦,他也是后来在铁舰队出访后才听过这个名字。
随后屋子里的人影沉默了许久,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头脑也变得清楚了许多,恢复了正常的思维,然后再一次自言自语的开口道,这一次他的声音冷静的出奇。
“她没有死。”
自从他逃走之后便一直战战兢兢的躲藏在瓦兰提斯,生怕死亡再一次找上门来,他害怕那个人,更准确的说是害怕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
那一股味道他太熟悉了,以至于成为了他无数噩梦的根源。
发狂的怪物,背生鱼鳍的类人生物,同伴们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被撕碎的尸体,肆意挥洒的鲜血,这一幕幕都让他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