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儿说实话也不是很明白，毕竟陈恬说的确实挺有道理的，要是有一个人信仰就能成神的话，那岂不是可以一家一神的开始造神计划？

陈恬想了想，随即在腕表上点了点：“我记得你的神格是可以拆卸的吧？拆下来，只留你自己产生的神性，我来扫描一下你的位阶。位阶是判断一个神具有多少信仰最直观的标准，不会出太大误差的。”

“不是什么神格都能拆的啊！”

这候章汜。周可儿摇了摇头，虽然上帝神格的确是可以拆的，但那毕竟本来就是假的，而且还是奈亚子批发给他的，而时空神神格就已经融合到他身上，是不可能拆掉的：“没事，你就直接扫描检测吧，出了结果再说。”

陈恬眼角抽搐两下——这也实在是太随便了，但没办法，总不能硬是让周可儿把神格给拆了，于是也只好抬起腕表朝向周可儿，“哔——”地扫描了一下。

“有两个神格反应，一个是从神?五阶，另一个是……？主神?一阶？”

陈恬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开什么玩笑，主神位格？就连神明学院的大部分毕业生都不一定能够达到这个水平！而且大部分还都被自己本身的神格位阶上限所限制，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主神的位阶。

虽然说“主神位”只是个便于划分的位阶标准，并不代表到了“主神位阶”就是主神，但也至少本身的位格要差不多相近才行，毕竟不可能随便一个天兵天将的位阶能升到和天帝一样。

“哦哦，从神五阶的那个我知道，是时空神神格的，我还记得是神明学院那个老骷颅送给我一份信仰结晶来着，不仅修复了破损，还直接升到了五阶。这个我记得。”

周可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过那个主神一阶？主神是不是比从神的位阶要更高啊？”

“愚问！这不是当然的吗！”

陈恬也忍不住对此开始感兴趣了——这真的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能够发生的事情吗？不是通过神格，而是由自己攫取信仰，进而达到了主神的位格？这也太……魔幻现实主义了吧？——“这可绝不可能是有一个人信仰你就能达得到的位阶……”

“这样，你把你的信仰世界展示给我看一下，除了借由信仰结晶增长的信仰之外，你的所有信徒都会显示在那里面。”

强牺读牺。陈恬想了想补充道：“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放心我的话，那就自己去看看，然后把场景转述给我也行。不过很有可能你看一眼就知道之前的认知错误在哪里了……”

说到这里，陈恬突然明白过来了：“等等，既然你问出了这种问题……也就是说你压根不知道有信仰世界这回事是吧？”

周可儿一脸确信，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太对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教教我呢，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吗？你直接教我开，然后直接看，没关系的。”

陈恬感到一股深深的挫败感，简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一个什么都不懂，就连基础知识都十分稀碎的家伙，居然自己莫名其妙就成就了主神位阶？什么主角行为！相比之下，她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叹了口气，陈恬手把手地教周可儿开启了自己的信仰世界。

随即，两人便出现在了一片漆黑而阴森的空间之中，天空中比漆黑更为深邃的，犹如实质的黑暗如同云雾一般翻涌着，发出恐怖的轰鸣，地面上一片荒芜，零零散散地漂浮着阴幽的火光，无数枯虬的，像是人类肢干一样的玩意儿在地面上扭曲地伸出。

“我……c！”

看到这样的场面，即便是陈恬也忍不住下意识地爆了粗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邪神啊？！这鬼地方就是你的信仰世界啊？你的信徒到底是为什么会信仰你这种东西啊？都是哪里来的精神病危险分子啊？”

“啊这？”

周可儿挠了挠头，虽然他一开始就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毕竟依靠邪异成神的他，本身也确实就是“邪神”嘛。

四下打量了一番，周可儿很快就注意到了几个跪倒在地，做出祈祷姿势的身影。看样子那应该就是他的所有信徒了——的确没几个啊？

胡桃、贞子、哦，还有之前那个模组里说要做自己的狗的那个男性NPC，至于叫什么……哈哈，周可儿自己都已经忘掉了呢。

还有……诶，死掉的洛耶迩居然也在诶。她都死了还能提供信仰，成为信徒吗？

不对啊，周可儿是得到了胡桃的信仰之后才成神的，这之前的信仰还能溯及既往吗？好奇怪哦。

接下来的信徒，呦呵？怎么君廉这家伙都在啊？他都死了多少年了啊？这都能算吗？这个邪神的信仰还真是奇怪耶。

最后一个信徒是——莫不归。好吧，看到他周可儿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连洛耶迩和君廉都能出现在这里，莫不归这个更疯批的家伙不出现在这里才奇怪吧。

但怎么想也不觉得这几个家伙对周可儿的情感是“信仰”啊？难不成只要是正面的情感，且强烈到一定的程度，就都能算作是信徒？就好比疯狂地爱着神，这种“爱”也能称之为强烈的“信仰”？

算了，这都不重要。不过，就这么几个人，似乎也不应该支撑他达到这么高的位阶啊？

制大制枭。“也没几个人啊，怎么会……等等！”

陈恬一脸疑惑地扫视了一遍那几个信徒的虚影，但在看到莫不归的时候，却突然瞪大了眼睛：“世界意志？！这不是普通的信徒……不是，你是怎么让一个世界意志信仰你的啊？！怪不得能成就主神，这是这个世界意志带着整个世界的本源都信仰着你，你就相当于那个世界的至高神啊！虽然应该不是特别大的次世界，但这也已经足够让你成就主神了……好离谱啊！我还是觉得好离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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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3.关于信仰

哦哟，还有这事儿，周可儿都给忘了——莫不归那家伙之所以能那么强，甚至还能够直接破开神明学院的空间强行进入，正是因为强占了世界意志的地位。

所以正巧，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就相当于一整个世界的信仰。好家伙，这个份量还真的是挺大的啊。

周可儿和陈恬退出信仰空间，回到了陈恬的宿舍之中。陈恬仍然是一副有点儿怀疑世界的表情，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周可儿，完全想不出来眼前这家伙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一个次世界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世界意志，去信仰他。

“不过，我成神却不是在得到他的信仰的时候啊，反倒是在现实中获得了一个人的信仰之后，才获得神性的。”

周可儿转眼又提出了疑问：“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里面好多，或者说大部分都是这个游戏里的npc啊……这也能算真实的信徒吗？”

陈恬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这游戏里的npc都是什么数据之类的存在吧？先不提他们的本质是什么，光是从游戏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界限被打破这一点来看，这群npc都已经无限趋近于现实中的“人”。而且……说不定这游戏里的“人类”，还可能要比现实中的“人类”更是血统纯正一点儿呢。”

啊，这倒是确实。现实中的人类大部分都是掺了邪异的，纯人类反而很稀少，但似乎游戏里就没有这种区分。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获得这些npc的信仰之后就成神，这个就更好理解了。倒不如说本来就不可能在这个游戏世界里面通过自身攫取信仰得证神位……真以为上头那些家伙都什么也不管呐？我从一开始说的那些话，前提条件就全都是在现实世界，你难道没听出来？”

陈恬随即继续解释道：“先不说游戏世界这种人为创造的世界，从本源上来看存不存在既定程序之外的成神份额，就算有，那肯定也得要那些所谓的“管理员”发放，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发放给你吗？所以你一直处于信仰足够，但无法成神的临界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回到现实世界后攫取了一份信仰——这份信仰本身的份量不重要，但却是模糊界限，沟通起你在游戏世界中获取的巨额信仰的桥梁。于是现实世界的世界意志察觉到你已经完全符合了成神标准，那自然就给你发放了成神的权限。”

“哦哦，原来如此！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周可儿恍然大悟，瞬间感觉自己了解了一切。怪不得，他就说呢，本来他在现实中也只是想要用《玄君七章秘经》使胡桃成为他的眷属，从而修复她的身体，没想到在获得信仰之后直接自动跳过了这一步，送他成神了。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没想到居然是莫不归帮了大忙了。这就是高级舔狗的魅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