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唉,已经离开了我……”
就算它在?也帮不上忙就是了,尸体注定是贫穷的。想到这儿,森时多少感到欣慰。但强敌还得面对……也许真神的状态可以取胜,但开一次的代价太大。
无奈,她凑到蒲公英耳边,悄声和她咬耳朵——
“伟大的四季者公主,对于厄雾,您有什么独门的战术吗?”
“很遗憾,我……”
——“小心!”
突然,强风吹过——那是巨尾卷来的。森时抱起蒲公英,两人一起擦着边躲开了这次突袭。
地面,裂出了巨大的凹陷,仿佛被小陨石砸过。
夜凌的巨尾从上至下,使出了一次突如其来的砸击。夜凌本人虽然抱着尾巴,但也是咬着牙,一副非常吃力的模样。
“该死,怎么不让人说完话的?怎么突然就开打了?!没有礼貌和职业道德的怪物!”森时大肆抱怨。
“森时,我也无能为力,她的强大甚至压制了厄雾的意志……就算我动点手脚,恐怕也阻止不了她想杀你的意志。”
“这么强的怪物,妈的,究竟是怎么被弱小的厄雾吃掉的?!”
她们还没说完,那条尾巴又被挥动,横扫向了森时。她用尽全部力气抱起蒲公英,踩着旁边楼房的缺口来了个二段跳,俩人一起勉强躲开了它。
落地,森时愤愤掏出魔法卷轴,那上面还记录了她的炎鸟百鸣。
但她的反击还没用出,一股奇妙的魔法波动就从后传来了。森时记得,这是法则魔法的波动……整个银月城,擅长这东西的只有一位,曼。
“我……来迟了。”
“曼!”
“拜尔,你平安就好。”
夜凌的身体被禁锢住了,那是一个圆形的束缚。似乎是某种囚禁式的魔法,规模很小,像是挤出了全力才勉强用出的。
圆形罩住了她,但尾巴太长却没能完全罩住,像是留了个小门,卡住了它。
整条粗狂强大的鳞尾,现在只留有一截可爱的小尾巴尖在束缚圈外,虽然它拼命挣扎想去戳死森时,但始终距离不太够……
图片:"夜凌",位置:"Images/1546208141-100033850-101271777.jpg"
第一卷#259·升空
和之前那次,一出手就封印了一大片海域不同,曼如今的魔法规模变得小了不少。森时和蒲公英都看着他,需要仔细才能看见。
因为这具灵魂就像玻璃杯中的水,淡到几乎无形。
“趁现在吧……这就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所有事了。”他的语气也很淡薄。
“我知道。”
“那我也……”
“别插手,会影响效果,我来。”森时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阻拦了想举剑帮忙的拜尔。
这个人头至关重要,不能被抢走。
森时掏出了所有魔法卷轴,将它们在地上一字排开。虽然正常战斗时不可能有机会,但现在不同,她可以花上一点时间,同时调用所有魔法卷轴里蕴含的力量。
在此期间,她听见自己背后,那对多年老友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格外伤感。
“巴尔扎克领主那边……抱歉,我叫不动他。我想去找恶魔女妖之王和四季者求援,但入了夜,还是更担心前线这边。如果你死了,银月城就完蛋了。”
“我还以为四季者是你喊来的援军,真是唏嘘。”
“还好,现在局势好转了。”
“虽然很对不起他们,但‘极北的送信人’,‘阿尔戈利斯’,都得到了安息。”
曼恍然大悟,这都是上个时代大名鼎鼎的家伙,难怪被厄雾吞噬后会这么难缠。万幸,在四季者的帮助下,解决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这位了。”曼自嘲地笑了笑,“再之后,就是我。”
“抱歉了曼,为了支付酬劳,我也没钱为你买墓地了……”
森时听得一阵厌烦,顺手拿了几片叶子遮住耳朵。这些年轻时曾在世界冒险,又有“英雄”头衔的中老年人,说话时总带着一股让人尴尬的气氛,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浪漫情怀?
如果是她生前,也许能从男性视角理解这一切,但现在变得很难。
“——等等!”曼突然变得情绪化。
森时也被吓了一跳,在准备的大型法阵差点出纰漏。
拜尔赶忙问:“怎、怎么了?你就这么看重那块墓地?好,我离开银月城去重当冒险家,三天时间给你攒出一块地。”
“这位居然是……不、不能杀掉,至少尸体要完整地交还回去。”
“什么?你认识?”
“对……这是混沌之土的名人,旷野的美食家夜凌……”
“我知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美食家吗!一路从东方吃到混沌之土……见什么吃什么,山贼、自己的尾巴、送棺者的村野教堂……她吃过的东西可真是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