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关心我能不能打过你，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稍稍平复一了自己的心境，李承与对方互相对视着，尽可能的以比较平和的语气开口说道。

“理由么？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自己也是明白的，不是吗？”

没有看向李承，而是注视着他怀中不安的汐，程言神色至始至终没有一丝改变。

“我想问的不是你的目的，我知道你们是冲着汐来的，”李承将汐放下，让她躲在一边，回过身来，他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我想问的是，背负了那么多的荣誉，被无数人敬仰崇拜着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

没有回答，没有反应，甚至眉头都没有一丝皱起，程言平静的上前走出一步，如湖面般不起波澜的双瞳就这样注视着眼前的李承。

“好吧，既然是这种反应的话……”

李承微微一笑，脚步猛地踏在地上，直接陷进混凝土间，随后他猛地抬腿，直接掀起一片碎石，向着程言的方向扫了过去。

紧接着的，是在他眼前放大的脚掌。

程言跃上半空，弹腿一击，迅猛的踹在了李承的脸上。这一击又快又狠，李承被直接击飞了出去，砸穿顶楼楼梯口的大门，再砸穿楼梯护栏，直接掉到了下一层楼去。

但几乎是立刻，李承怒吼着跳起，从楼梯口又冲了上来。他快步接近程言，一拳向着程言打去，在对方出手抵挡的瞬间变拳为掌，猛地切向对方迎起的手臂。然后他便被对方如弹簧般迅猛伸展的手臂再一次的打在脸上，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紧随起来的，是一连串快到李承难以防御的重拳。

这个家伙，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不论自己怎样的出拳，对方都能够轻易的闪躲和抵挡，而对方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攻击，就能够让他难以招架。尤其说是李承在与程言战斗，不如说根本就是程言在按着李承不停地打，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程度的殴打。

“喝啊！”

又一击蓄意已久的重拳落空，李承脚下一个不稳，瞬间抓住了破绽的程言欺近身前，一肘子砸在下巴上，几乎让李承嘴巴脱臼。紧接着他矮身躲过李承应急之下的一击，拳影如风，连续十多拳重重的击打李承的腹部，又扯住被打的连连后退的李承的身体，一个跃起，直接用膝盖顶在了李承的脸上，将他扫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而这整个过程，只用了大概三秒左右的时间。

“咳咳——”

一阵头晕目眩，李承挣扎着爬起来。抹掉口鼻中被打出来的血迹。耳边传来汐的一声悲鸣，一个小小的身影闯到眼前，抓住他的手臂帮着他站起来。

一旁正走过来的程言停下了脚步，默默无声的看着努力搀扶着李承的汐。

“别呆在这儿，汐，快到旁边去。”

重新站稳，李承推开一脸焦急的汐，紧缩着眉头看向对面一动不动的程言。捏紧了拳头，他听着从自己指骨传来的噼里啪啦的爆响声，再次拉开架势，猛地冲向程言。

几乎在同一时刻，程言身形一动，脚下地面爆响，也猛地迎了上去。

两个人的身影，在下一刻撞在了一起，剧烈的冲撞声掀起屋顶的灰尘，卷动地面上破碎的石块，于半空中乱舞。仗着自己更加高大健壮的身形，李承怒喝一声，抓着程言的身体向前冲撞着，但紧接着他就直接飞上了半空。程言在接触的瞬间随着李承的用力方向引导发力，借着李承的劲后仰倒地，一脚将李承蹬飞到了空中。

从地上起身，程言飞身一脚，直直的踹在了刚刚落回地面的李承身上，猛烈的一击直接将李承踢穿了地面，砸穿一层楼后又击垮一层楼面，直接坠落了两层楼的高度。

这个样子，他应该就上不来了吧……

神情微微显露出几分不适，程言转身，却看见那个女孩已经迅速的跳下了李承砸出来的那个大洞，跑到楼下去了。这让程言有些皱眉，他不得不紧跟着对方跳下去，随后正好看见满脸血的李承从碎石堆中钻出来，扶着一旁的汐不停喘息着。

“已经可以了，你是打不过我的，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

拍拍跳下来时身上沾上的灰尘，程言开口说道。

“我们的目标只是她而已，你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你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放弃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咳咳——呸！”

吐出一口血沫，李承站直身体，看着前方的程言，神情忍不住露出了几分鄙夷。他上前一步，将汐护在身后，然后对着程言竖起了中指。

“居然能讲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你还真是愧对你自己的地位和荣誉啊，这么多年你的那些传奇故事，难不成都是编出来的么？‘最强’的程言先生？”

李承笑起来，满脸都是嘲讽的神情。

“你是在嘲弄我么，李承，”第一次的，程言的神情变得阴沉了几分，“可以的话，希望你还是能有一点教养。”

“教养？像你这样把别人暴打一顿，然后抢走对方最重要的人的教养？”

“……”

“少(TM)跟我说什么教养，你觉得你配讲这话么？”再用力的吐出一口血水，李承的脸孔变得凶狠起来，“想要抓走汐，就先从我尸体上面踏过去吧！”

“……你只是不明白而已，”沉默了许久，程言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是为了崇高的拯救，为此，付出牺牲，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你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和价值。但是也无所谓，就像仁所说的那样，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付出一切的觉悟的，总得要有人去做那个恶人。”

“汐，快跑！！”

下一刻，李承用力的抛起一块巨大的碎石，同时大声的怒吼起来。

程言抬手击碎石块，下一刻李承凶猛地扑了上来，随即又被程言一拳打翻在地上。但眼角的余光，程言却看见那个女孩已经逃到了楼梯口的位置。

“给我留下来啊！”

倒地的李承又一次的扑上来，直接抱住了程言的一条腿。

没有犹豫的空隙，也不再考虑手下留情，带上内劲的一拳直接击打在李承的背上，打得他又吐出一口血来。程言露出几分烦躁的表情，却没有再下死手打，而是扭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没有被抱住的腿在一旁的墙上一蹬，连着李承一起在半空中一个翻滚，再落地时，他便成功的挣开了李承的封锁。

紧接着的，是程言搭上李承的手腕，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翻转将其骨骼扭断。躲过对方仓促的一拳，程言绊住李承的左腿，直接将他翻倒在地，然后扭住脚腕，程言猛地起身，直接又扭断了李承的左腿。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他迅速的扭断了李承另一只手的手腕和另一只脚的脚腕，任由对方只能无力的拖着断掉的四肢在地上扑腾。他迅速起身，追向了还没有逃远的汐。

“跑啊，汐！”

于废墟之中，李承扯开嗓子，几乎竭尽全力的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