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卫宫切嗣一脸平淡的解释道。

“啊，那样就好。”

李承松了口气。

松口气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不会一直维持这样痴傻的状态，对于敌人，李承的态度向来是极为残酷的。在他看来，为了保护更多的人的人身安全，对于少部分人的非人道措施是完全可以接受，甚至值得积极采用的。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未成年异能者罪犯时可以痛下杀手，对当时以敌人身份初见的信徒也可以下狠手差点杀死对方。在他眼里，从那个咒术师不顾小区内普通居民进行攻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把对方当死人来看待了。

不顾，也正是因为他有着这样的性格以及做事风格，他才能够与卫宫切嗣相处的如此合拍，甚至成为朋友。

只不过，如今异能局的总部渐渐开始强调规章制度与人道主义，让很多时候第六组需要采用一些措施的时候变得束手束脚起来。虽然可以通过先斩后奏以及伪造证据的方式避免一些问题，但终究是相当麻烦的。因此，在知道这个法子不会留下后遗症之后，李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远坂是用什么术式造成这个效果的，感觉像是整个人都变成傻子了一样啊，效果也太好了吧？”

注意到被束缚在椅子上的男人嘿嘿傻笑的表情，李承忍不住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卫宫切嗣问了一句。

“听说好像是从过去的校友那里学来的术式，”卫宫切嗣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一名叫做阿库娅的水属性大魔术师发明的术式，能够通过敲打敌人天灵盖释放魔力的方式，使得对手暂时陷入精神混乱智力残缺的状态。”

“没记错的话，这一招术式的名称，好像是叫做‘降智打击’来着吧。”

仔细回忆了一下远坂凛在使用这一招时对这个术式的介绍，卫宫切嗣一脸平静的对着李承说道。

“总觉得，不管是术式的发明者还是术式本身的使用方式与名字，都让人有种无法吐槽的奇怪感觉呢。”

李承听完卫宫切嗣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着，正在这时，被绑在椅子上面的咒术师“呃呃”的叫着挣扎了两下，将正在说话的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04，呃，呃，04,在哪里？04，在哪里？”

突然间，男人瞪大了眼睛，身体在椅子上绷的紧紧地，一双眼睛胡乱的翻转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这个状态下，这个男人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因此他脑子里面的禁制无法检测到任何东西。可以确定这种状态下他不会说假话，但是，想要得到我们想要的情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点燃一根香烟，卫宫切嗣站在李承的身侧平静说道。

“因为被术式变成傻子了，所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么？听起来还真是麻烦啊，”李承叹了口气，走到了男人面前，“不过这也没办法，该问还是得问。喂，听到的我说话吗？”

拍了拍男人的脸，李承凑近对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名字？名字？”连着重复了三遍，男人抬起头来看向李承，咯咯的笑了起来，“没有名字，我们都没有名字，咯咯咯。我们是A类试验品，试验品是没有名字的，没有名字，没有名字，没有……”

说着，男人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吼起来，不停的挣扎起来，连着身上固定他的钢圈锁链都跟着响动起来。要知道，他的身体被卫宫切嗣的魔术礼装起源弹打中，身体的内部结构基本上被完全破坏，已经变成了一个瘫痪的废人才对。此刻却居然还有力气挣扎，甚至能将特制的拘束器材挣扎的发出响声，足以说明其不一般的地方。

“试验部，也就是说，他是来自于某个试验的产物？”

李承，以及身旁的卫宫切嗣的神情，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能够制造出A级实力强者的试验？还是说要A级强者才能作为试验品的试验？而且他先前提到了04，也就是说至少有四个试验品？

“一上来就是一个不得了的情报呢，那么，所谓的A类试验品是什么？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谁指使的你来的？”

李承又继续问着，但是男人丝毫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狂嚎着，一会儿“咕咕咕”一会儿“嘤嘤嘤”的怪叫，同时还在不停地自言自语着“04在哪里”、“03我在这里”、“哥哥来找你了”之类的话。

李承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男人都依然只是自顾自的说着，终于发现对方完全无法沟通之后，李承无奈的放弃了对话，从他的身旁离开。

“根本不能交流啊，虽然能绕开禁制是确实的，但是，想要在这个状态下的他那里得到情报，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啊。”

走到卫宫切嗣面前，李承摇了摇头说道。

“不，情报的话，他刚才已经又说出来一些了。”

卫宫切嗣说着，对着男人喊了一声：

“A-03！”

男人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抽搐了一下，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自己正前方的卫宫切嗣。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这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卫宫切嗣一脸严肃的问道。

“斯卡雷特？斯卡雷特？”男人重复了两遍，神情突然变得嘲弄了起来，“啊啊，斯卡雷特？哈哈，哈哈哈，死掉了呢，像是猪狗一样的死掉了呢，明明那么不可一世，结果也只是全部死掉了呢。哈哈，哈哈哈……不，不对！”

将自己的脖子扭到一个几乎骨折的角度，男人咧开嘴，露出自己森白的牙齿，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说道：

“还剩下来两个，对，还剩下来两个，哈哈。稀有的，最后的，值得研究的，哈哈哈，所以，所以要拔掉指甲，要切开皮肉，切开切开切开切开……嘻嘻，会哭呢，会哭的呢，最小的，一直，一直哭着呢，哎嘿，嘿嘿，嘿嘿嘿嘿……”

“逃不掉的，”像是在努力强调自己的话似的，男人咬紧牙关，满脸凶狠的说道，“谁都不可以逃掉，不管多久，都必须要回去，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看着男人疯癫了一样的诡异动作与话语，李承忍不住开始怀疑那个术式到底是“降智打击”还是“降san打击”了。

“啊啊，04呢,04呢？”胡乱的说了很长时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男人突然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同时扯起嗓子大吼了起来，“04，啊啊，04在哪里？哥哥我在这里啊，在这里，03我在这里啊！哪里去了？04，到哪里去了？”

随后，卫宫切嗣又问了对方好几个问题，并时不时的用他说话时重复次数比较多的一些字眼去问。但是那个男人似乎是陷入到了某种狂乱的状态之中，对卫宫切嗣的话完全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发疯了。

“看来，这一次就只能到这里了。”

在尝试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卫宫切嗣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等远坂她休息好了，再让她来试试吧，实在不行让黑桐找些精通咒术的魔术师来帮忙也行，反正黑桐他的人脉够广，认识的人也多。”

李承在一旁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