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心下蔑笑,既然谢云书另有帮手,能够封堵住两界。蚩尤索性放开拳脚,就非要往谢云书强攻而去。
但之前谢云书乃是用精气神汇一之躯,先与蚩尤相互探探底。此刻明白他的肉身无与伦比,面对蚩尤横冲直撞杀近,谢云书这一次却换了另外一盏灯,从炼妖壶里通过幽莲拿了出来。
“可惜元灯上次用来给景天造身体催育灵材耗损不轻,现在只能靠我自己的功力了。”
默默念叨一声,谢云书左手上出现一座明黄灯盏,暖阳一般的光辉落向蚩尤。霎时一股“时”之力笼罩其身,竟令蚩尤首觉体内一时空荡,仿佛被逆推回刚刚被神农复生的状态。
生死轮回之道,除了实质的万物,自然包括“时空”。
这就是元灯不如太始莲灯,却拥有广泛性用途的体现。一时之间,谢云书居然都不靠剑去对付蚩尤,光靠几盏神灯跟他比斗了。
谢云书内息一转,此刻竟将精气神尽化盘古“虚”力,澎湃暴涨灌注元灯之中,强行催发出元灯的极限能力。蚩尤甚至不知道元灯到底怎样施展影响,就只觉得自己身体内部始终处于亏空状态,无法发挥出该有的实力。
不过,因为六界天道对操纵时间的限制,谢云书并不想招来反噬,因此没有像《僵约》世界将臣一样搞时间停滞,又或者回魂仙梦一样穿梭时间,那样不计后果的滥用。
谢云书就以逸待劳,跟蚩尤卡bug,让他空有一身魔能,却偏偏提不起来,被元灯给逆转回去,始终将他恒定在一个有力难施的状态。如此一来,外界看上去就极为古怪,就像蚩尤中了术法似的,非常具有迷惑性。
但,六界之内除了三皇,还有什么术法能令蚩尤难以动弹?
众所目光所集之处,像是蚩尤始终在原地打着摆子,怒红了双眼要把谢云书脑袋给拧下来。可元灯只要一刻不熄,蚩尤就难以达成目的。
反正要耗就耗呗,谢云书压根不急,真丢人那也是外人看去“中邪”似的蚩尤丢不是?
谢云书干脆一手托着元灯,气定神闲的模样,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要多风度翩翩就多风度翩翩。
“这下可以安静的说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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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前辈、晚辈
,从仙剑开始拯救女娲
“做梦!”
被人打败可以,低头忍气吞声不行。何况众目睽睽之下,蚩尤更不可能示敌以弱,竟而怒吼同时猛然一提气,突破极限使出解体之法。
相比起其他魔神,蚩尤不顾一切豁出去,纵使一战打完大伤元气,总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为了兽族地位面子,蚩尤此刻就绝不能示弱。
不过,谢云书看着蚩尤豁命爆发,却也不骄不躁,依旧稳如泰岳。一手继续催动元灯,另外一手却又抓出乾坤钵抛向天空,稳扎稳打。但看蚩尤数臂朝上猛轰,磅礴气浪登似崩天一般,将乾坤钵给震歪偏离,显然已是动了真火。
但在此时,乾坤钵内骤见七彩光芒闪烁,一条长链若开天神文编织而成,刹那从中飞窜而出,甩到蚩尤身上。对于区区一件法宝,蚩尤倒也没太多在意,凭着一腔勇武彪悍,生生将锁链抓住,顺势把乾坤钵拽近,誓要将之一举粉碎!
“你这一套,又是神族无聊的把戏?!”
“你把我当成敖胥那个大冤种吗?”
虽然谢云书是用了敖胥的伏羲精气,却没参考过那个货的任何神通。这乾坤钵内射出的“锁链”,实质就是不可违背的“规矩”。
要说参悟了《僵约》世界的三书和《宝莲灯》的天规,谢云书连一点体会都没有,岂不是显得过于无用?
而原本谢云书跟蚩尤真刀明剑动死手,比武学,凭各自强大的恢复力,打成千日战都不是不可能。可谢云书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魔族的颜面关他屁事!
因此,蚩尤乍然一听谢云书无动于衷,再度发力欲摧乾坤钵时,霍见锁链上炸出一道道雷霆霹雳,宛若灿金色的龙蛇,直欲封闭蚩尤体内凝成整体的魔元。与此同时,蚩尤只觉外部煞气尽被隔阻,炎波灵力恍若枯竭见底,使得他半点都难以抽取到外力。
顷刻之间,攻守数度更易,外界却罕有人能看出其中玄机。
毕竟上层的魔神,都能把魔界给犁上几遍了,只是兽族都在九幽大地生存,洗地搞破坏实在很没意义。而谢云书跟蚩尤之间的交手,看上去就更没那些花里胡哨,乃至从动静上来说,无疑有些轻微的过分。
可不论是重楼,又或飞蓬、景天,此刻都意识到。谢云书跟蚩尤一个玩法宝,一个拼气力,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斗的实乃各自底力,不容任何技巧花哨!
而从场面上讲,无论站在哪一方的角度观察,蚩尤看上去一再挣脱谢云书手段干扰,实则都没从谢云书手上逃到任何便宜。
不过,魔帝自问这才哪到哪?
蚩尤显然不是低头认输之辈,战斗经验犹为老辣,猛一意识到这锁链异常,不能被谢云书耗至低谷,那样就翻盘无望了。
于是,蚩尤当机立断施以神农咒封,先自损体内魔能,连着接触到锁链的血肉,一并包裹住乾坤钵飞射出的神文将之剜去,连肉带血抛到一旁,看上去格外凶残蛮狠。
而谢云书单掌对着被蚩尤甩回来的乾坤钵,行云流水一般将之收到壶里。紧随其后,面对蚩尤箭步疾冲,他总算把太始莲灯跟龙潭相合,与蚩尤堂堂正正硬搏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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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错算太始莲灯威力,天火之刃暴涨出的锋锐剑锋,既已撕开蚩尤巨臂,霎时其身鲜血淋漓,却又被天火烤焦,止住了流血。而蚩尤虽惊不乱,丝毫不感疼痛,拉近了距离后,其他几条手臂从多重角度包抄,作势就要将谢云书给架起来凌空抱杀!
谁曾想,蚩尤这不顾自身伤损,势在必得的六面一抓,犹然落在了空处。谢云书竟似一幅水中油画一般,刹那荡漾消解,令得蚩尤脚下一时失衡,从谢云书的“体内”一穿而过,前冲撞碎了一条燃烧着烈焰的黑红山脉。
“嗯?!”
“没意思。某种意义上,我跟幽莲一辈之后,也在欺负晚辈了。”
到了这个场面上,分不分出胜负,已经没什么意义。虚实之间的转换,又与空间之道截然不同。蚩尤强归强,但对手不弱,手段更显五花八门,在赢面上就已低了许多。
要论占嘴上便宜,谢云书从来没虚过谁。不过此时此刻,他说的也算一句大实话。
既然幽莲是幻瞑座天道化身,甭管她在幻瞑座内外的实力差异,但只要属于盘古虚无梦境一侧至高,那就是跟三皇一辈。那谢云书跟幽莲将来无分彼此,变相抬高一点辈分,那也非常合情合理不是?
至于之前,纯粹就是谢云书过去没那个资格,并且不像魔族一样对别人不讲礼貌。而此一时彼一时,早已有数不清的牌。只要谢云书愿意,多去游历几个诸天万界,找点针对性的手段,真就不怕跟谁放对。
不过,当着蚩尤的面开嘲讽,未免实在不给对方面子,以蚩尤的狂性,八成是不会善罢甘休。但谢云书既然这么说,自然是见到换了老者形妆,头上双角若平天之尺,留着威严肃穆黑红长须的神农,持杖隔绝在了两者之间。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真能修行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