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与现实世界的“天物剑塔”相比,这口神剑就像超级袖珍版的天剑塔。而浮游炮一样绕着中央神剑打转的三口利器,便宛若暗器子剑一般,不时散发着清白的雷霆,电击着中央主剑。而在神器的顶端,《开明书》依然保持着静默,缓慢而踏实地洗练着天始地终。
“跟爹说的一样,《开明书》毕竟只是一件至宝。没有人操纵的话,难以发挥出真正的神妙之处来呢。”
谢云书靠这一本书,在苦境已经对付了不少魔头。按理来说,“天始地终”内忧未解,此刻又贪心不足想融合小蛮的神器,正是不上不下的艰难时刻。
可惜,《开明书》终究只是一个功能性规则居多的至宝,不像太始莲灯和龙潭神剑一样,有着无坚不摧的开辟之力。当然给它时间慢慢磨,一定能把“天始地终”磨死。
但,那样也未免太蜗牛爬了……
“五方天鉴,去!”
纪忘忧上一个轮回的自己卧云,就是靠五方天鉴积攒下的“兵戎之源”。这股祥和神力的来源正巧与天始地终的杀戮恨意相生相克。
小蛮仅仅这么一扔,那股针锋相对的瑞气,就令渐渐陷入绝境的“天始地终”更感情况恶化。只可惜《开明书》根本不给祂把手伸到外面,招揽援军的机会。
此时此刻,随着五方天鉴,宛若一口番天印一般,盖在《开明书》上。《开明书》得到小蛮功力引导,总算发挥出了它该有的能力,立即源源不断地将《兵戎之源》转化为极高品质的“剑瘟”,不断洗涮着天始地终的本源。
而天始地终自诞生起始,便对世间怀着最浓重的恨与杀意,却天然是一個巨大的不竭能量源。小蛮要做的事究其根底也不复杂,无非是用剑瘟和兵戎之源结合,净化掉天始地终的怨气,将它还原为鸿蒙之初的源力。
三管齐下之际,“天始地终”负隅顽抗的意识,终究不敌《开明书》翻到第三页。被激发的反曼陀罗法阵一举建功,使得剑瘟与五方天鉴内的兵戎之源气息无孔不入,摧枯拉朽扫荡着天始地终的本尊意识。
再过片刻后,这一口神剑二度变化了形态。缠绕着中央主剑的三口浮游子剑,好似多了一圈轻盈通透的水色圈带牵系,环绕着中央主剑轻轻转动,持续以兵戎气息蕴化洗涤。
只是小蛮看了看这口神剑的造型,不由拍拍胸口,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下没法挂在脖子上了。我又不练剑……哎,先找人试试手吧。”
“哐——”
就在小蛮伸手握住剑柄的刹那,天镜山外本已停滞的天物剑塔,竟再度凝聚成型。漫天星河依旧悬浮在天手湖上空,剑尖指向却已落在是非河。
太玄封羲正与月无缺相互消遣,谁都没有动真格较量。谁知天物剑塔此刻,竟不管不顾,已将太玄封羲的方圆百里气机给全部封锁,不留丝毫间隙。
月无缺洒然一笑道:“呼,依玉人之见,这下你完了。”
“……却也未必。”
天物剑塔主塔威力之大,太玄封羲方才就已见识过祂,是怎样狙杀摩罗旱魃。不想祇首魈峣不仅不曾得手,反令自身成为第一个被天剑塔瞄准的目标。
一向从容的太玄封羲,此刻终首度色变,一扬拂尘竟不退反进,像是要撞进月无缺的怀里,置之死地而后生!
“吾十分好奇,天剑塔会连你在内一并攻击吗?”
第七十六章 插翅难飞
,从仙剑开始拯救女娲
幻术叠影骑身而来,欲令天际巨剑生出顾虑。太玄封羲此刻也是骑虎难下,只得借月无缺掩罩自身危境。不然月无缺本身就不易对付,遑论再加上一个天剑塔?
但不论太玄封羲作何想法,剑塔周围的三柄子剑却是越转越快,象征着之前对摩罗旱魃所发无差别决杀,类似的轰顶一击,不久就会从天爆鸣而下。
相比渐生慌乱的太玄封羲,月无缺却似当真半点不在乎个人死活。眼看太玄封羲想拉他同葬天剑塔攻击范围,月无缺心下沉吟须臾,竟有样学样与太玄封羲近身推手,仿似全不在意天剑塔狙杀一般:“你想死,玉人奉陪。”
“你?!”
“穷九绝八,释天之剑!”
蓦地,天上传下清越之音,令太玄封羲悚然一惊,却是有别早先。之前的天剑塔确不曾使出类似“招式”的剑芒。但到了此刻,就算太玄封羲意识到,也已经迟了。
“天始地终”之所以汲汲营营,非要取得行走天下的肉体,除了从镜中世界脱困这一主因,再次便是能于实体状态下,自如收放剑威。不像天剑塔本身,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中,虽然威力更强、范围更广。与此相应的,发出的剑雨浪费程度也随之增多。
而小蛮用《开明书》操纵,除了利用天剑塔剑压封锁空间,不由目标耍小手段以外。通过天剑塔发出的天物剑招,已足索命之用!
霎时间,太玄封羲只觉剑出鸿蒙,意象寂寥高阔,令人入置银河星海。搭配天剑塔锁身定位,不容幻术鬼魅移型转体。月无缺心下更稳,掌祭双重雷火之威,再赞决杀一掌。
“九天应元·千里神击!”
“呵,纵使是绝境,仍未必能够杀了太玄封羲啊!”
前有“天始”绝剑,后逢风雷虎啸。败局已定,放弃最初近身作战计划,太玄封羲唯有鼓足精神,先与月无缺正面四掌交撼,强行借力后撤,与月无缺重新拉开距离。
饶是如此,月无缺纯攻代守,给太玄封羲造成的天火风雷灌体之伤,也已伤及对手肺腑。
而在此时,鸿蒙天始之剑,赫然迅疾绝伦一鼓作气从天斩下,太玄封羲纵要拉开距离,尚得承受主要剑威。但他此刻已来不及蓄元以抗,唯有匆促力灌四肢,劲发百骸,仰首长啸,掌推伏羲八卦。
然而,六蚀玄曜纵有通天之能,“天始”鸿蒙剑意,遵照天理循环,已非人间之物。太玄封羲受伤在前,却见一腔碧血洒满是非河,重创之下竟靠着被剑柱轰飞的距离,遥遥借着是非河水势,眨眼施展秘术掩身消失无踪!
“可惜来不及在是非河外多布置一些困阵,此人对术阵的精通也是不容小觑。咳咳……”
跟太玄封羲互换一招,月无缺宁可自身受伤,本意乃是令太玄封羲伤重,无从抵御天物剑塔这一剑砍头。只不过这人无愧是“六蚀玄曜”之一,这种情境下都能机敏应变,死里逃生。
而就算是月无缺自己,也不至于被一招给打死。他可不信太玄封羲没有保命手段,能够侥幸留下一条性命来。只是黮月天火造成的伤势,却断然没有那么容易消除。
“太玄封羲重创,必使其余几个留在外面的六蚀玄曜心存顾忌。何况大哥不曾露面……而天镜山中的祇首魈峣与命君孤罗若无后援,此刻当是大局已定。西窗月入内,足够压倒最后的胜负天平。”
月无缺仰首往天剑塔一看,清楚今天的大鱼本来就不是太玄封羲,而是被《开明书》写死命运的祇首魈峣,收起玉枢灵手、黮月奇手喃喃道。
“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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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塔已经在我掌控。厄祸,摩罗旱魃和六蚀玄曜之后,下一个目标就该是你。”
“莫非你以为,神,是摩罗旱魃一般的畏首畏尾之辈?”
无论从实力抑或胆魄,破坏神厄祸无疑皆远超摩罗旱魃。但在面对谢云书时,未能轻易脱身制住“天始地终”为己用,仍给厄祸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坐拥“绝望之心”压制敌人,厄祸并不觉得谢云书此刻能拿祂怎么样。可既然迟迟不见创世神无下落,谢云书转念一想,再不济总得给破坏神厄祸加点记号,甩手向天发出一道焰光讯息。